白龍飛話音一落,人群為之一驚,這就是傳聞中殺害帝無雙的真正兇手?
父親為他頂罪,他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一人,他想要干什么?劫囚?眾人心理活動(dòng)豐富,臉色精彩紛呈。
李田二人自然也看到了李炎,二人相視一笑,各自點(diǎn)頭,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另一邊,一位喬裝的女子靜靜矗立,她正是柳牙兒,她也將視線看向了李炎,嘴角勾起了笑容。
這少年一如既往的沖動(dòng),但就是這股沖勁,讓她心中升起了暖意。
她身后跟著一行看不清面貌的斗笠之人,柳牙兒沒動(dòng),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靜靜盯著場上的風(fēng)云變幻。
李炎將斗笠取下丟到一旁,身軀任由飛雪撲打,他沒有看白龍飛,更沒有去聽旁人的各種議論,他看著囚車方向,靜默無言。
“傻孩子!”
車中李猛看著李炎的身影矗立在風(fēng)雪中,消瘦的身軀顯得異常挺拔,不懼寒風(fēng),無視怒雪。
他,李炎,站在那里,就是那里,一步不退。
虬須大漢李猛眼眶有些濕潤,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情動(dòng)處。
很多圍觀看客似乎被這一幕的場景給震撼了神魂,議論漸止,寒風(fēng)呼嘯,雪勢更急。
“既然躲過了劫難,能活著就好,這等欲加之罪,為父承擔(dān)就好,你為何要來?”李猛聲音有些哽咽。
挺直如標(biāo)槍的李炎堅(jiān)定道:“為人子,豈能任由歹人陷親不義?”
這是李炎第二次犯錯(cuò)誤,先前一次是聽信了李一賢的說教,去了森林歷練,歸來后就變成了模樣,如今,父親為他承擔(dān)這等冤情,他焉能不來。
“我已入險(xiǎn)境,這些勢力斗爭,你既改變不了,為何這么傻。”李猛嘆息。
李炎依舊一臉笑意:“即便很多年后想起這件事,我也會走同樣的路,犯同樣的錯(cuò),不后悔,人生在世當(dāng)頂天立地,不愧于心。”
風(fēng)雪之中,少年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寒風(fēng)嗚咽回旋,似在為其歡欣鼓舞。
眾人只覺內(nèi)心深處有一股氣流直升腦門,身體顫動(dòng),這是熱血沸騰的感覺。
男兒血,天可撼。
少年意,死無悔。
說什么領(lǐng)悟活之真意,怕什么逆境強(qiáng)敵。
他要戰(zhàn),神魔都不懼,眾生皆匍匐,這一刻,李炎第一次滋生了強(qiáng)者之心。
“炎哥,說得好。”李田大喝一聲,擠開人群,強(qiáng)勢入場。
后面跟著李嘯天,雖然不言不語,但他的態(tài)度,以及斜撩的闊劍,代表他的意念。
“胖子,你不該來的。”李炎看著他們二人,心中震驚。
“哈哈,炎哥兒,其他的我都可以聽你,唯獨(dú)今日,我要任性一回。”李田的胖臉盡是堅(jiān)毅,鏗鏘一聲拔出腰畔長刀。
真正的兄弟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好,我兄弟三人一起并肩作戰(zhàn)。”
李炎眼眶有些濕潤,三人相視大笑,暢懷激烈。
白龍飛冷眼看著這一切,大喝道:“給我拿下!”
后方驍騎轟踏而來,撞入了風(fēng)雪中。
人群驚叫退讓,恐被人殃及池魚。
“首戰(zhàn),我來。”李炎將后背長槍摘下,眼眸銳利如刀。
看著奔騰而來的戰(zhàn)馬,他雙手持槍,氣勢沖霄。
戰(zhàn)馬嘶鳴,戰(zhàn)場彎刀劃破空氣,音爆炸響,人未到,彎刀已轟隆斬下,直取李炎脖頸。
砰的一聲,李炎腳步一跺,青石板磚喀嚓碎裂,地上單薄的雪花被震起,他往前一步,右手順勢一槍點(diǎn)出,槍出如龍。
身上有一股磅礴無比的氣勢,左右彎刀落下的剎那,李炎身軀一轉(zhuǎn),長槍橫掄而上。
“喀嚓!”
那些彎刀似乎抵擋不住李炎的力量,轟然破碎。
戰(zhàn)馬驚叫,前蹄踏出,李炎乘勢而上,長槍一橫,一推,萬斤巨力咆哮而出。
幾人根本沒有力量阻擋,連人帶馬側(cè)翻滾地。
眾人一驚,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有這等戰(zhàn)斗力。
“龍飛,聽說你在烽煙部輸給了他?”旁邊的陳建豪看向白龍飛,一臉笑意。
“哼!他沒有機(jī)會了。”白龍飛策馬奔騰而出,他先前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那次是猝不及防,沒有防備,他不甘心。
如今,他身體再經(jīng)靈藥改造,已經(jīng)到了符骨四重巔峰,他不相信自己會失敗,絕不允許。
第二次,為了給自己正名。
白龍飛長刀惶惶然,神紋之力凝聚而上,一頭恐怖的白虎虛影顯現(xiàn)而出,仰天怒吼。
所過之處,風(fēng)雪蒸發(fā)殆盡。
一刀驚鴻貫日,轉(zhuǎn)瞬極至。
李炎不懼,不退反進(jìn),大踏步前奔,速度越來越快。
單手握槍的他勢氣越來越強(qiáng),當(dāng)頭一擊,轟隆砸下,沒有任何的虛影,更沒有神紋激蕩,簡簡單單,樸實(shí)至極。
“找死!”見對方居然沒有使用神紋術(shù)法,白龍飛冷笑,果然如此,看來依舊是符骨二重。
白龍飛一腳踏在馬背上,雙手握刀,神紋之力盡皆凝聚彎刀上,當(dāng)頭一刀,光芒璀璨。
“轟隆隆!”
在第一式刀罡破碎的瞬間,第二輪的沖擊便上來了,猶如驚濤拍岸,狂暴至極。
這時(shí),李炎嘴角勾起冷笑,身軀驟然一頓,爾后速度暴漲,瞬息,腳掌神紋激蕩,他猶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白龍飛的后背。
一槍輪下,浮光掠影。
砰的一聲骨骼碎裂,白龍飛吐血倒地,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李炎的長槍已抵至了他的脖頸。
“若再羞辱我父,你必死!”李炎聲音冰冷,嗜血至極。
白龍飛咧嘴吐血狂笑,他心中不甘,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之色。
“怎么可能,你不過是符骨二重,我四重,怎么可能會輸?”白龍飛依舊不愿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他臉龐盡是不相信。
再說了,如今這等局面,他不相信對方一符骨二重境的修士能有什么力量反轉(zhuǎn),至于殺他,更是不可能,這是他的底氣。
是的,不僅僅他疑惑,旁邊圍觀眾人也是震驚無言。
“哼,今日,你必死無疑,莫說你的乞丐模樣的父親,就算……”
“噗嗤!”
話音戛然而止,李炎一槍洞穿了他的喉嚨,將其釘死在地上。
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白龍飛瞳孔開始渙散,不可思議的表情鮮活無比。
在他的眼中,摻和有無盡的悔恨,一滴渾濁的淚珠劃過臉龐,如果可以重來,他白龍飛絕對不愿意去招惹李炎,也不會驕傲自大。
但這一切都晚了,猩紅微熱的鮮血將青石板染紅,白雪紛紛撒下,猶為凄涼。
“啊!龍飛。”另外一位年輕天驕白華皓怒吼一聲,策馬狂奔,他用的是方天畫戟。
對著李炎胸膛,一戳而下,神紋之力交織而出,氣息雄渾浩蕩。
看著對方的長戟的軌跡,李炎眼睛瞇了起來,在交錯(cuò)而過的剎那,李炎一槍崩打而出,落日槍第一式——重槍。
砰的一聲巨響,方天畫戟一擊被挑飛,可白華皓沒有任何的驚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去死吧!”須臾剎那,他一記飛鏢丟擲而出。
在李炎閃躲的瞬息,白華皓身軀一閃,一只白虎虛影在他背上凝聚,雙拳有著無盡的神紋之力,狂暴砸下。
李炎依舊平靜,長槍轟隆一聲杵在地上,穩(wěn)穩(wěn)踏出一步,沒有任何閃躲。
拼體術(shù)拳法,他李炎不輸人。
低喝之下,他握起右拳,神紋力量順著手臂而出,一拳轟出,虛無似乎微微一蕩。
“砰——”
筋骨齊鳴,音爆炸響,這一拳雙方勢均力敵。
其時(shí),有一道流光射向李炎的后背,角度以及時(shí)間掐得極為準(zhǔn)時(shí)。
“小心。”后方的李田驚叫出聲。
李炎長發(fā)飛舞,在萬分兇險(xiǎn)之際,他身軀一轉(zhuǎn),伸出二指,一掌拍出神紋力量,接著對于神紋力道的特殊感應(yīng),一把將箭束握在了手中。
“你們,一起上吧。”李炎環(huán)視場間,無可匹敵的氣勢轟然爆發(fā)。
“狂妄,既如此,便成全你。”另外一名天驕,大日陳家的陳建豪,一劍落下,虛空中頓生萬把劍刃,轟隆隆淹沒一切。
“炎火劍法?”李炎跟陳天賜打斗過,知道這劍法的玄奧。他沒有坐以待斃,他冷哼一聲:“還不夠。”
話音落下,他再也不刻意壓制自己修為,身軀一聲轟鳴,金光璀璨,氣息變得雄渾起來。
李炎,突破到符骨三重境界。
雙腳生出金芒,他身軀一閃,在原地上留下一道殘影,速度奇快。
在白華皓震驚的瞬間,李炎一拳落在了對方胸口上。
喀嚓聲響起,李炎身軀再度消失了,只見場上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匹練之光。
須臾,他來到了陳建豪的身前,毫無花哨,再次一拳砸下。
對方反應(yīng)也極為快速,用長劍抵擋而上,可李炎的拳力是何等的浩瀚。
先前是符骨二重,他就可以吊打白龍飛,如今,他符骨三重境,只要不來符骨五重,沒有人可以阻擋他。
喀嚓一聲,長劍崩斷。
拳頭余勢不止,一拳落在了對方丹田處。
一聲破障聲響起,陳建豪倒飛如流光。
李炎沒有下死手,但這后果也是極為殘酷了,一死一殘一廢,尤其是陳建豪,他竟被李炎一拳給廢掉了。
對于一位修士而言,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修為皆無,掉落深淵般的絕望黑暗。
與此同時(shí),護(hù)隊(duì)全體發(fā)起了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