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后,去操場上晨跑。淺渦又看見蕭衍了,“唉,蕭衍,你又在這兒呢?今個是什么節目,怎么一只腳站著?”她看見蕭衍,就從來沒見他有過好事。
蕭衍擠出一點笑容,指了指旁邊。
淺渦看過去,蕭衍指著不遠處一個人。那個人很熟悉,不就是班主任嗎?“你到底怎么了?”
“俺昨天晚上回宿舍晚了,就想著從墻上頭翻過去,結果翻進了墻邊一個小糞坑里,今個早晨才有晨跑的同學將俺從里面拔出來。”蕭衍窘著一張臉,“所以,俺就被罰在這兒單腿站二個小時了。”他的臉還是紅的,淺渦聽了這話,差點沒把口水給咽下去。
“好吧,你也太厲害了,這你都行啊!”淺渦看著蕭衍,“從沒見過你有啥好事兒。”從蕭衍身邊跑過去,在班主任跟前停了一下。
“班主任老師好,依我看哪,得罰蕭衍更重一些。”淺渦刻意把聲音放大一點,蕭衍聽了,臉又不由的一陣紅。
班主任笑了笑,“是嘛,聽見沒,人曾淺渦都說罰得輕了。便宜他了。”
淺渦會意一笑,繼續跑步。
當繞了幾圈以后,發現蕭衍改倒立了。淺渦又上前問道,“你這又咋了?”
蕭衍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班主任老師打俺身邊過的時候,俺不小心撞上去,把人給撞倒在地了。”
淺渦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說蕭衍啊,你簡直是世界名模啊,什么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盡了!”
撇了撇嘴,淺渦轉身,回宿舍的方向去了。
回眸一看,班主任早已經不見了。可見蕭衍是個多么憨的小伙。
如果說蕭衍是個對愛對情有很高智商的人,也許她還不至于對潛力有那么深的墜入,以至于到后來,蕭衍無論如何也挽回不了她的感情。
莫說樹上幾時梢,只說圓月幾時弦。
第二張淺渦的唱片很快就被公司的藝術監制部門拿去剪錄,淺渦焦急萬分,真的很擔心,這一回她決定自個兒想辦法,于是找到了她爹的公司的一個助手。
“《紅蜻蜓》唱片發行以后,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多少銷量。要如實告訴我,聽見沒有?”淺渦撥通了電話。
“好的,小姐。您放心,屬下不敢。”
這好比過第一回她花錢買真實成績。還記得她打電話到唱片公司問成績,沒有人愿意告訴她,她只得掏錢買別人的實話。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她的能力好小好小。
第二張唱片錄完原音后,唱片公司的人,找她錄過其中一兩句歌詞,她知道這是為了更好的剪輯,然后還每天在一個人的時候,反復練習那幾句的唱法。要是哪天她要登臺演出,不能唱出D碟里的原音,聽眾就會吐槽。那個時候,她這個歌手的身份,就只能停駐,她的目標更遠。
人阿杰是亞洲巨星,她要當的是非洲巨星。
不過這是笑話了,淺渦掛了電話后,微微一笑,拾起一旁的新唱片,開始聽起來。這個行業的競爭非常大,你不學習就得落后,沒有人能一直超前。
否則努力又有什么用。
要做就做最好的,哪怕她的起跑線如此低。
過了早飯,淺渦去大教堂里聽課,今天講的是琴的弦撥方法。這種方法,小時候淺渦的媽咪曾請過高教給她講過,她也掌握的很好。可她還是愿意去聽,為了聽這課,她寧愿二個小時不練琴。
大教堂里的桌椅很長,條件也很艱樸,是全校的師生最大的一個教堂。
很多同學都趕了來,期待著教授的到來。一陣掌聲后,教授出現在了講臺上,黑板上的電子屏幕掛下來,里面是教授講解的弦撥法。
淺渦聽得很認真,也有一些疑問,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每一個疑處,她都寫上批語和問語,那是她學習的一貫方法。
一節課下來,已經四十分鐘過去了。她小心的起身,走到教授的旁邊,對他提出這個疑問,教授一眼認出她,“你不是前陣子琴銘最風傳的歌手嗎?”
淺渦輕輕笑,“是的,教授,我有不懂的能問你嗎?”
“好的,你請說。”
“……”
當教授回答完淺渦的問題后,淺渦也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這時候,鈴聲再次響起,今天還有第二節課。她又轉回了位置上。
有同學湊過來問她,“你跟教授說了什么呀?看你們聊的挺開心的。”
她抿嘴笑道,“沒什么,就是問了一些問題。”
“你真棒!”
“沒什么。”
課還在講著,有不少同學在私底下聊天議論,可是淺渦卻聽得極其認真。忽然,她看見古銅學長從教室外面走進來,挑了一個位置坐下。這時候,教堂里的動靜非常大,有人尖叫,有人高呼。
古銅揮著手,示意大家安靜。
淺渦側眼看著古銅,這個琴銘學校的最佳琴手,將來會在整個琴界,有多大的名就。她不禁露出向往的瞳境,也對,她不也是一個拼搏中的人嗎?同是天涯拼搏者,相逢何必曾相識。
她們,竟然已經相識了。
教授離開教堂了,同學們挪動身子,起來離開。
黑板上的視頻,也在程序里,漸漸的呈暗。
教堂里,又恢復了灰塵飄的場景。
一個人,無論技藝有多高超,只要不斷的鉆研,總有獲得喜悅的時候。
古銅是這樣,淺渦也是這樣。
可是淺渦這一回,沒有看見蕭衍。
蕭衍就像另一個世界里,走來讓淺渦傻笑不已的人。
古銅則像另一個國度里,披著金光四綻的鏤衣,向她走來的人。
而潛力則更像另一個空間里,帶著一身的光環,在她面前不斷的旋轉的舞者。
可惜,淺渦不會跳舞,無法與潛力共舞一曲。
這,不能不說是一場浩大的悲哀。
時光,輸了勇氣。
而愛情,輸了原來的心動。
一切,已經無法回旋。
淺渦不知不覺間,走上了愛戀潛力的路。
蕭衍則在不言不語間,走上了愛慕淺渦的路。
這便是世界里最流行的那句話,為什么她愛的人,不愛她,而愛她的人,她不愛。一切的一切,都遲了。
蕭衍在淺渦認識潛力的那一天,就已經輸的沒有牌可以舉。
世界上的悲曲,又多了一首。
是誰在用生命譜寫悲歌,在悲哀的故事里,陳舊的練習著音符,好像看見了戀人們分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