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韓掌柜一驚,許致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他早就盯上自己的硯云齋?
“不會!”他心思一轉(zhuǎn)暗道:“我早就打聽過他的底細,出手的都是字畫,沒有一件雜項。這次我花了血本來弄來幾件寶貝,千載難逢踩致遠居上位的機會,不能錯過!”
“好,真是后生可畏!”老韓一拍手,笑道:“許老板放心,都是同行交流,你我沒有恩怨,咱們關(guān)上門斗寶如何?”
“那不行!”
許致遠一揮手,大聲道:“既然是琉璃廠傳下來的規(guī)矩,那就按老禮來!”
“小李,去把西街各位掌柜們都給我請來,說硯云齋韓掌柜要跟咱們致遠居斗寶,讓老少爺們都來做個見證!”
“你……”
老韓一愣,這是什么節(jié)奏?看著許致遠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有些發(fā)虛,原本自己就想早點來占個便宜。要是斗字畫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跟許致遠叫板,所以專門揚長避短,選擇自己最擅長的古硯,沒想到人家比自己還橫!
“韓掌柜有問題?”許致遠冷冷一笑,逼問道:“怕了?既然敢來斗寶,難道還怕輸?”
“哼,那就不要怪韓某人不客氣了!”
韓掌柜臉一紅,勃然大怒道:“那就等老少爺們來做個見證,到時候許老板不要說韓某人以大欺小!”
不一會門外響起嘈雜腳步聲,小李帶著七八個人來到店里,都是西街有頭有臉的掌柜,大家一看這個陣勢,都興奮起來。
“第一天就有高潮?咱們西街最有實力的硯云齋對戰(zhàn)致遠居?”
“許老板,這是?”
許致遠一拱手,朗聲道:“各位老少爺們,今天是琉璃廠一年一度的斗寶大會,為了就是方便咱們同行之間交流進步。這一大早硯云齋的韓掌柜就主動上門,要指點一下許某人,所以請大家來一起觀戰(zhàn),順便做個見證!”
老韓一看,事到如今騎虎難下,既然許致遠主動要丟人現(xiàn)眼,那自己就不用客氣了!大聲道:“各位掌柜,今天原本我是想跟許老板關(guān)門交流一下,可是他一定要按照琉璃廠老規(guī)矩來,那我也沒辦法,還請各位做個見證?!?/p>
他慢慢掏出三件包裹很嚴的東西放下道:“都知道我韓某人一輩子玩硯臺,雖然致遠居才剛開業(yè)不久,但許老板出手都是極品重器,一張荷花圖更是震驚整個圈子,可見其底蘊深厚。所以我只能用強項對戰(zhàn),許老板不介意吧?”
許致遠暗自點頭,不愧是老江湖,明明就是以大欺小,可被他一說變成公平斗寶?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敢死?哥就敢埋!
“那是自然,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過韓掌柜容我多問一句,輸贏怎么說?”
“這……”
老韓一滯,自己竟然忘了這個!主動上門找人家斗寶,又沒有恩怨,那自己輸了就要有點彩頭吧?否則說不過去!
“要不這樣?我出一千萬作為這次斗寶的彩頭如何?”
“什么一千萬?”
所有人大吃一驚,許致遠不愧是億萬富翁,被人主動上門斗寶還如此鎮(zhèn)定自若,竟然拿出一千萬作為賭注?
“說話啊,姓韓的,啞巴了?”
小李挺直腰板大聲呵斥道:“虧你也是老行家,一大早就跑來找我們老板斗寶,剛才不是很囂張?現(xiàn)在認慫了?”
“你……”
老韓被小李一罵,臉上更是掛不住,冷哼道:“好,許老板果然大氣,那你說要我如何?”
“很簡單,你贏了拿走一千萬,以后我許致遠見到韓掌柜你老人家,先拱手作揖,繞道而行!”
許致遠巡視全場,擲地有聲道:“你要是輸了,那就把硯云齋現(xiàn)在三間店面賣給許某人,價錢減半如何?”
“你……”
老韓心里一驚,把苦心經(jīng)營的店面半價賣給許致遠?這不就是要逼自己滾出琉璃廠?
“大家看看,姓韓的不敢嘍!”
小李蹦出來,嘲笑道:“是不是爺們?你主動來挑事,還想白斗寶?難道輸了屁事沒有?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是啊,你找人家斗寶,明明就是欺負新人,這說不過去吧?”
“就是,平時這個姓韓的就很囂張,一直看不上咱們西街,今天認慫了?”
“韓掌柜?不敢就回去,我們權(quán)當(dāng)你放了個響屁!”
大家紛紛起哄,看來他在西街人緣很差,沒有人愿意站在他一頭,現(xiàn)在許致遠霸氣十足,都等著看熱鬧。
“好,一言為定!”
老韓瞬間成為眾矢之的,現(xiàn)在真是騎虎難下,真沒想到許致遠行事如此霸道,一句話反客為主,把自己逼上死角?他看了看桌上的包裹,一咬牙道:“比就比,大家做個見證,我要是贏了一千萬就是我的!”
他二話不說,趕緊掏出第一件寶貝,打開一看果然是硯臺,大聲道:“這是我第一件寶貝,清中期和田籽料福壽硯,全部由上等和田白玉籽料雕刻而成,雕工精美,用料考究,許老板,看您的了!”
“這么大塊和田籽料?難得一見啊!”
“就是,清中期年頭也久,一看就是名家之作,好寶貝!”
“上拍賣最少也要百萬起,不愧是硯云齋!”
大家圍上來一看,紛紛點頭稱贊,姓韓的人品一般,但人家手里真有好東西,第一件寶貝就是難得一見精品。
老韓聽著大家的贊嘆,越來越有信心,想想那一千萬,激動道:“這么樣?許老板,該您了!”
“我當(dāng)你有什么極品重器?就這種不上臺面的玩意也好意思拿來斗寶?”
許致遠隨便掃了一眼桌上的白玉硯臺,冷笑道:“小李,去把咱們的寶貝請出來,讓姓韓的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