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梵被白言曦這行為,逗樂了,她本也不是那種拘謹的人,若不是當年...她也不會那么冷冰冰的對待世人。
面對對諸葛傾墨傾囊相授,對自己也坦誠相待的白言曦,暮梵也會用心對他。索性,她直接開口說道:“把你們門派的功法告訴我,我根據你們的功法編出一套修體的功法來給你。”
這門派的修煉功法可是本門的機密,除本門弟子外,是不可透露的,暮梵這樣的話,可以說,很唐突,但結合她的本事,卻不會讓人有什么想法。
她都已經超越仙級了,何必貪圖一個凡界門派的功法?
話雖如此,白言曦還是故作思考的沉默了幾息,為難的說道:“就算我是掌門,但這門派功法也不能說外傳,就外傳...不如,你來當我們瑾璃的客卿長老怎樣?”
白言曦這小九九,打的確實不錯,有聞名人界的紅衣女俠做客卿,他們門派可是爭光不少。而且,有諸葛傾墨在,本門遇到事情時,她肯定會幫忙的,功法的是也好做交代,他還能隨時找她請教各種問題。
看著白言曦那狡詐的笑容,暮梵神奇的沒生氣,而且還絲毫不做猶豫的,她就回答:“好。”
這么干脆的好,反而讓白言曦懵逼了,越想越覺得,似乎被算計的,不是暮梵而是他。
暮梵看著白言曦那古怪的表情,沒發表什么意見,反倒是白言曦先開了口:“那長老你的真實名字是?總不至于讓弟子們喊你紅衣長老吧?”
“暮梵,朝暮的暮,梵音的梵。”
白言曦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從腰間的乾坤袋里拿出一本書遞給暮梵。那書,自然就是瑾璃宮的修煉功法了,她隨意的翻了翻,就放進虛空中了。
這事算告一段落,但有一個問題,白言曦還是很好奇,問道:“長老你活了三百多年,對那沽澤門也有些了解,那你可知道沽澤門究竟是為何一夜滅門的?畢竟它背后有那么多的真仙幫著。”
算算,那時候的暮梵其實也就才十七八歲,白言曦也就是那么隨口一問,并不指望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其他十七八歲的女孩,或者真的不知道。
但,她是暮梵。
沽澤門僅存的兩名弟子之一。
“真仙?那算什么?!”
提起那事,暮梵臉上升起怒意,如果不是他們,她的師父怎么會......這么想著,暮梵的怒意更濃,隱約還有著殺意。
這可嚇壞了白言曦,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
眼看暮梵就要爆發,練完功的諸葛傾墨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撲到暮梵身上,歡脫的說道:“姐姐,我練完功了,我們一起去吃點心吧!”
因為諸葛傾墨的突然介入,暮梵這才冷靜下來,周身的怒意瞬間散去,神色回轉了幾息,才看著諸葛傾墨溫柔的說道:“你要先去洗澡,看你這身上黏糊糊的。”
“好!姐姐我們一起去。”
對于諸葛傾墨的話,暮梵愣了一秒,后淺笑道:“好。”
說著,就抱起諸葛傾墨向內堂走去。
諸葛傾墨則對著自家師父搖了搖手,表示說一會兒見。
暮梵走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白言曦,淡然說道:“他們之所以滅門,是因為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三百六十年,整整三百六十年,可每每想到那一日,想到她師父的死,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等傾墨這一世過完,她應該再去睡個一兩百年。
或許,她能不再這般的恨。
.............
時光流逝,轉眼,五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暮梵在那日之后的三個月,就把新功法交給了白言曦。
本來,暮梵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她就編寫好了,但為了傾墨,她又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研究出一套超級增強版出來。
這可樂壞白言曦,他在拿到新功法時,高興的如同個孩子一般。
暮梵覺得她花了三個月才研究出來,已是很丟她師父的臉了,但在白言曦看來,除了稱她為天才外,實在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三個月,才三個月!
當今的大小門派中,有哪個門派的功法不是經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幾千年的先輩嘔心瀝血的寫出來的?
她暮梵居然只要了三個月!
然白言曦忽略的兩件事:一,這不是從頭到尾自己編寫,只是照著原本的功法再編一套出來而已,以暮梵的修為,要看出一部功法的本源,又有何難的?
這第二嘛,暮梵這三個月可是不吃不喝也不睡才弄出來的!
這五年里,白言曦按著暮梵新寫的功法練,進步神速,修為快速提升的同時,他的根基居然比以前更牢固了,這樣一來,他簡直把暮梵當做是神一般膜拜著。
有這么位前輩指導,白言曦不但自己學,還跑回瑾璃宮把暮氏學發揚光大,這讓瑾璃宮整體實力得到了不小的發展。
至于諸葛傾墨這邊,經過五年的修煉,他的修為更是精湛了不少。
暮梵還專門為他研究一種術法...其實也不算術法,就是把她的一絲神識引入諸葛傾墨體內,引導他,讓他用其他的感官來感受到四周的情況。
暮梵稱之為:天人合一。
有了這天人合一,諸葛傾墨就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而且,修煉起來更是比以前輕松不少,根基竟比瑾璃宮的即將出門試煉的弟子還要牢固!
他可才八歲啊!
這一來,白言曦可眼紅了。
然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掉水里后,他果斷決定,不練了!
屁的天人合一,那套就只適合諸葛傾墨那小怪才。
然他不知道,多年來的習慣讓他太依賴眼睛了,不如諸葛傾墨那樣,從未有過依賴。因此,諸葛傾墨才更容易運用自己的其他感官來探索身邊的事物,再加上暮梵傾心的指導,這才練成這所為的天人合一。
當然,暮梵注入諸葛傾墨的那一絲神識,占了不小的作用。
此時,諸葛府的后花園中。
諸葛傾云看著往日仙風道骨、高高在上,此時如同個小孩子一般,向暮梵耍賴的掌門師伯,心中一陣好笑。
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諸葛傾云就會腦補,瑾璃宮的弟子要是看到他們最敬愛的掌門這般模樣,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管,我也要去。要不,你就把金霞咒再演示一遍給我看。”
白言曦所說的金霞咒,是暮梵教諸葛傾墨的一些小咒術,被他看見了,他也想學。暮梵也隨他,就一起教著,可諸葛傾墨都學會了,白言曦還在一臉懵逼的。
后暮梵又教了一遍,白言曦還是懵懂懵懂的。眼看天色不早了,她答應好要帶諸葛傾墨出去玩的,頓時,就不打算再搭理白言曦。
白言曦本就是見那金霞咒厲害才想學的,怎會肯放過她?就死皮賴臉的說也想去,可以他白言曦的名氣,他一出現在那市集,他們還逛個雞毛的街!
等著被圍觀好了。
暮梵雖也有名氣,但見過她的人畢竟是少數。
于是,有了上訴的場景。
暮梵實在被白言曦煩的不行,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說道:“看好了,我最后演示一遍。”
話音才落,暮梵就動了起來,她故意讓動作放慢了很多,就連咒光,也是放慢了發出,本是攻擊咒術,非讓她使出了舞蹈特效的感覺,也是夠為難她的。
好在,這一次白言曦徹底看明白了,他的臉上,不由掛上奸計得逞的傻笑。
諸葛傾云看著那在院子的暮梵,心中竟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弟弟諸葛傾墨來。
同為諸葛家的人,他真的很羨慕弟弟可以去追求仙道,不如自己一般,成年之后就回到了諸葛家為家業奮斗。
他知道弟弟因為眼睛的問題,是絕不可能來繼承家業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如弟弟,哪怕世人皆說,他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但他心中還是有些嫉妒自己的弟弟。
當然,嫉妒歸嫉妒,做為大哥,他就該有個大哥的樣。
才滿十八歲,他就去參加了出師試煉,結束后,他回到了家族,繼承祖業。
他什么事都為他的弟弟做好了,不讓弟弟有一絲世俗的牽絆,專心一致的去完成他未能完成的心愿,哪怕自己在心底有那么絲絲嫉妒弟弟,他也無悔。
當然,除了關心弟弟的修為,弟弟的一切都是他所關心的。
而做為與諸葛傾墨最為密切的暮梵,他也關心起來。這越關心,他就越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深坑之中,怎么也爬不出來。
“好了。”
暮梵瀟灑聳了聳肩,拉起諸葛傾墨向門外走去。
白言曦見此,連忙喊道:“你明日還過來不?”
自從暮梵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諸葛府后,白言曦就常往這跑,跑來跑去跑煩了,他干脆就住了下來,偶爾才會回祁闌山看看。
反正諸葛家的人很是歡迎,他也到住的理所當然的。這也不能怪白言曦,瑾璃宮他的修為雖不一定是最高的,但卻無人能再教他些什么。
學無止境。
難得出現個修行寶庫似的暮梵,他怎么肯放過?這才每日屁顛屁顛的守在諸葛傾墨身邊,等著暮梵的到來。
暮梵的身影停住,想了想,說道:“明日我要去碧羅灣打小怪獸,估計會去個個把月。怎么?有事?”
最后那句怎么有事,明顯有著不耐煩,嚇的白小弟連忙擺手,畢恭畢敬的說道:“沒,沒!就問問,您老去忙!”
暮梵挑眉看了他一眼,拉著諸葛傾墨走了。
諸葛傾云看著三人,無奈的笑了笑之后悄然的離開了。
他今日來這,只是確定自己的弟弟過的怎么樣了,是否開心,目的達到了,再留下也沒什么意義了。
雖說,他心中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