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字少個八。”崔慎淡淡地回道。
“什么?”王旦還沒反應過來。
臺下的眾人已經爆發出一陣大笑。
“笑什么笑?”。
“就這素質,還敢上臺。”詩詞協會的人不樂意了,開始替王旦說話。
在場的詩詞協會的人多是二十五到三十上下,都王旦差不多,一些年紀大的好像到后臺去了。
王旦這時候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只不過這名字他還真是沒辦法,爸媽取的,想改都不好改,從小到大,確實被一些學校里的人取外號叫王八蛋。
“懶得跟你這種沒素質的人說,有本事,手下見真章。”
聽他這么說,崔慎還真是無語,這種人還真的以自己為中心,自己從來沒理過他,直接罵崔慎阿狗阿貓,只能寫小學生作文什么的,崔慎還口,直接罵崔慎沒素質。
崔慎連跟他說狠話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轉身繼續拿起筆。
王旦也不自討沒趣,把早就準備好的一首《除夕夜景》準備寫在紙板上。
這個王旦水平是有的,畢竟是HZ詩詞協會會長王日升的親孫子,從小到大接觸這詩詞這方面的知識,耳濡目染下,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吟幾句。
蔣安琪站到崔慎身邊,拿著話筒道:“先生,您要寫什么詞牌名?”
王旦看著蔣安琪那凹凸有致的背影有些吃味,不過沒辦法,畢竟腿長在蔣安琪身上,只能用這首詩來一錘定音了。
他這首詩是和一些師兄弟在一個月前知道要辦這次除夕三潭詩詞大賽就開始討論的,表面上寫除夕夜景,實則在寄托了“夜美人更美”的思想,他甚至故意留到壓軸來提高觀眾的印象分,總之如果能拿到大賽第一的話,就直接來用這首詩和徐華夏的《牡丹圖》直接向蔣安琪表白。
可惜的是,他精心準備了這么久,卻偏偏要去踩崔慎這個“中華詩詞庫”!
崔慎不敢直視蔣安琪,畢竟下次陸千看著呢,便提起筆寫道:“青玉案·除夕。”
如果崔慎在直播的話,下面的水友肯定會刷屏“辛棄疾的棺材板壓不住啦!”
崔慎這次正是要抄的便是和李清照并稱濟南二安的辛棄疾的一首千古名詞《青玉案·元夕》!
元夕指的是元宵節,因此崔慎還特意改成了除夕,雖然很不道德,但誰知道呢?
“青玉案?”臺下的觀眾開始思考,在他們印象中好像并沒有有名的青玉案詩。
詩詞協會的人也抓住一切機會,開始貶崔慎,道:“就他會寫青玉案?”
“青玉案的詞現在流傳下來的不過四五首。”
后臺,一群頭發花白的老者,在一個中年人的帶領下從后臺走了出來,這些老頭基本都是一些是HZ詩詞協會的老一輩了,但其中有位卻是受邀前來的這次大賽的評委。
一位是華夏詩詞協會的理事會理事常藤先生,另一位則是帝都大學中文系的院長海清山。
這兩位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不是這群HZ的詩詞協會的人能比的,因此,所有人也隱隱以這兩位為首。
而帶頭的中年人則是徐華夏老先生的親兒子,徐吳勝,也是華夏國畫界的一把好手。
他們出來時,崔慎才剛剛寫了個開頭。
王日升指著高臺右側的王旦,對海清山道:“常老,海老,這是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孫子。”
王日升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在給王旦和海清山連個線,要是能當這二位大佬隨便一人的徒弟,這王旦這輩子真的就不用愁了。
海清山為人正直,不搞這一套,隨便點點頭。
常藤倒是看向王旦筆下的詩句,道:“寫得不錯。”
常藤的這句夸獎讓王日升興奮,心里暗給王旦鼓勁,要是這小子不好好寫,非打爛他屁股不可。
海清山看向右側的崔慎,當看到詞牌名是青玉案時,微微一變色,對王日升問道:“這位是?”
王日升看過去,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可能是臺下的觀眾吧。”
海清山點點頭,說了句“我去看看”,便大步悄悄地走到崔慎的身邊。
蔣安琪對著海清山剛要問候,就被海清山用手勢打斷。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
看到此,海清山忍不住拍手叫好,“好詞,這算是李安哲在世,怕是也就如此了。”
聽到海清山如此評價,臺上眾人皆忍不住聚在崔慎旁邊,臺下的觀眾也是心急,畢竟崔慎到底寫了什么,都被崔慎的背影給擋住了,現在又來一群,他們是徹底看不到了。
李安哲是誰?是這一世南宋詞壇大家,豪放派詞的創始人!
常藤看后,也是忍不住鼓掌,但卻又轉口說道:“光靠這幾句,想跟李安哲相比,海兄太過夸張了。”
海清山點點頭,知道自己的言論太不經思考了,只不過好久沒看到如此優秀的詞,一時激動罷了。
王日升見孫兒風頭被壓過,不屑地道:“上闕好,不一定下闕還是如此,尤其是下闕,不升華主題的話,就是簡單地描寫除夕夜景,就算詞藻再華美,又有何用?”
王日升這番話確實有一定道理,在臺上的眾人也都點點頭,對于崔慎的下闕更是期待。
崔慎看了一眼圍在他身邊的老頭,反正他一個都不認識,便不再理會,繼續提筆寫。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直到崔慎寫下最后一個逗號,臺上盡是鴉雀無聲。
臺下的觀眾著急了。
“什么情況啊,到底寫好了還是寫差了。”
“對啊,說個準話啊。”
“再不讓開,我們上去看了。”這人說完,就要往舞臺上沖去。
倒是和王旦一起的詩詞協會的人不屑的道:“肯定寫差了,不然早就評價了。”
“對,師兄說得對。”
王日升聽得詩詞協會的這群徒弟,會員,氣得在臺上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