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黑暗吞噬著慕拾歡,是誰,是誰在呼喚著她……。
“拾歡,拾歡你醒醒”
“歡兒,歡兒……”
“庸醫,不是說吃了藥就會醒么?怎么這下還不見好轉,說,她到底是怎么了?”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兒眉頭緊鎖,似有什么煩心之事,冰涼的體溫讓人擔心無比,就連往日里修養甚好的鳳君冉此時也不禁來了怒火,天知道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慕拾歡心里到底有多難受,看著這兩尊大佛,這大夫也是冷汗連連…。好歹他也是這城里有名的大夫,如今被人說成是庸醫他也不愿啊,可…??蓞s又無從反駁,他行醫數年,治好的疑難雜癥何其多,可偏生今兒這個還真是奇了怪了,脈相時有時無,最為怪異的是,方才給他把脈時發現尋常人家只有二脈,可這人竟然有三脈……無論如何都叫人難以置信,待他再次確診時卻又是兩脈,對此他的確是百思不解,難不成真是自己年事已高了?
他年近花甲,可有些事還真是怪異的難以解釋,慈祥的面容上閃過凝重,這倆人雖是相貌平平,可那身淡然的氣質卻非池中物,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他心領神會,恐怕都不是來路簡單之人吶,數年的經驗讓他知道什么是裝聾作啞,有時知道的太多反而惹上殺身之禍,斂下心神,他淡然道“二位公子,這癥狀老夫的確沒有遇到過,脈相正常卻昏迷不醒,體溫過涼,只是方才給他把脈時發現這小公子體內有一股陰玄之氣”
“陰玄之氣?”
“對,”看著他們臉上的不解,他才娓娓道來“這陰玄之氣乃是要在及其寒冷的地方才有,而這小公子體內卻隱有,應是常年生活在及其寒冷的地方,并且,他…。”
“夠了,一派胡言,你今日所說本公子一字不信,滾”
還未等他說完,鳳九離便打斷了他,若不是情況危急,他才不會去找什么勞神子的名醫,把脈能把出什么他會不知么?甚至歡兒的身份本就離奇,他可沒錯過這大夫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怪異,想到此處,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機……
“是,是,二位請放心,今日只是老夫不會多言半句”立馬收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便倉皇的出了房門,無人看見在他出門之時,一根極小的銀針沒入他身體里,小心翼翼的將慕拾歡扶起,鳳九離雙手合十,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稍瘦的背上,白皙的指尖里溢出陣陣白霧之氣……皆而,鳳九離身體里傳來一陣真氣,當下捷眉道“不關你事”
聞言,鳳君冉只是俊眉輕佻,“這可不是為你,是為了拾歡”
“你沒資格”
不再理會,鳳九離將身體里的真氣全數傳給了慕拾歡,鳳君冉立刻感到不對,
“鳳九離,快停下,在這樣你會被反噬的”
沒有搭理他,鳳九離依然轉換著,他現在只想讓這女人醒過來,只要她能醒過來,一點反噬又算得了什么
四個時辰后……鳳九離額前的發絲已然濕透,不多時,一絲猩紅從他嘴角溢出滴在了慕拾歡手上,溫熱的液體瞬間讓慕拾歡指尖一動,后而漸漸真開雙眼……。霎那間只見鳳九離唇角微微揚起,那絲殷紅顯眼無比……。
意識到鳳九離許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說不清心下是什么滋味,連她都沒有發現,自己向來涼薄的嗓音中帶著不為人知的心疼“鳳九離,你瘋了”
場上再無人敢上,當今盟主飛身上前,看著眼前這女人他只是輕點下頭已表尊敬,麝樺飛身上前,瞬間周身黑氣環繞,他們招招殺機,勢均力敵,幾十個回合下來倒是平分秋色,他這武林盟主可不是白當的,只是這麝樺的功夫至陰至及,且一身毒物讓他不得不防,麝樺細長的眼睛看向他,手中的小蛇蠢蠢欲動,她已耗費些許體力,若是還不速戰速決只怕……
“老家伙,坐了這么些年,還是退讓的時候了”大呵一聲,只見周身散出無數條毒蛇,長鞭揮舞,她身影重疊,對方頓感不對時,只見身體竟絲毫不為所動,心下明了,該死的,他中計了…。
身子沾到長鞭后,他抽身下場,連忙運氣,可發現體內無一絲內力,不禁大怒道“妖女,想不到你竟…竟修了秘……?!蔽吹人f完便斷了氣,這下,若無人再打敗她麝樺,那么這一屆的武林盟主就是她了……
主持大會的老者雖是遺憾這一屆的盟主是她,可沒辦法,這是歷來所定下的規矩,輕咳了幾聲,他上場去,
“若無人來戰,老夫宣布,這一屆的武林盟主就是……”
千鈞一發之際,只見一人從天而降,男子青絲散披,邪魅的薄唇勾起,日光下他冰冷的蝶翼面具攝人魂魄,多情的眸子里滿是冰冷,性感的聲音里透著危險“誰說武林盟主是她?本座還未同意呢”
修長的身型更顯神秘,當慕拾歡他們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許是出于警惕,嘯玉淵直感人群中有幾道視線朝著自己奔來,微微側身便看見了易容過的他們,目光停頓了幾秒,他再次回頭,面上無常,只是眸里多了幾分笑意,她打扮成這副模樣,還真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