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地處偏遠,位于西昌與凰城邊界,可謂是腹背受敵,迫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夾縫中生存著,許多王朝面對著塊肥肉不是沒想過將其吞并,只是這南朝君主太過狡詐,他主動將南朝三皇子獻給西昌做質子,一來以表誠心,二來,這番舉動無疑是給西昌招黑,試想一下,幾朝之中,屬西昌凰城最為繁榮昌盛,兩者之爭必有一傷,屆時不論哪一方,遲早都會將主意打到他南朝身上,不如早日將心態表明,送出質子,這樣一來可將幾方的注意力轉移至西昌,南朝主動示好,雖不是宗保和平,可也不像之前那般虎視眈眈……
黑暗的內室里被燭火照亮的通明,俯首而立的男人約莫四十來歲,較瘦的身型使得身上的龍袍稍有褶皺,兩鬢之間銀絲頗多,棱角分明的臉上略顯精明,忽而石門微動,他眼里浮現出點點慈愛,那是出自內心的愛意,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意……
“父皇,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男子攜步而入,那張臉雖是平淡無奇,然而那雙黑亮的眸子卻如晨星,嗓音好聽的如沐春風……
“老毛病了,嘯兒,他們此番前來沒被發現吧”
微勾唇角,他道“沒有,就憑他們還沒這個本事”看著眼前這個最為出色的兒子,玉龍溪心下暗嘆幾口氣,“嘯兒,你可曾怨朕?”
怨?不,不從未怨過他的父親,南朝地處什么樣的形勢無人比他更為清楚,就算送他去當質子,也是自己一手策劃的,雖知這一去前方生死不明,可他更不愿看到自己的國家處在水深火熱中,忍辱負重這么些年,早已習慣了…。“父皇今日是怎么了?”
“咳,咳,咳…。”未等他說話,便是一陣咳嗽聲,玉龍溪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張明黃色的手帕捂住嘴,血跡被他包裹在手帕里面,后而又向沒事人一般放進懷中,片刻后他淡漠的嗓音響起“嘯兒,朕諸多皇子中只有你是真真正正為南朝子民著想,先憂天下而憂,這些年來你力保南朝,為父都看在眼里,如今父皇身體大不如前,今日叫你回來是有事交代與你”
許是意識到什么,玉無嘯心下閃過悲傷,嗓音中夾雜著一絲心疼,“父皇,日后之事日后再說,您正值壯年,莫要…。”未等他說完,玉龍溪便走過去,將手搭在他肩上,“孩子,今日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父親,不是皇帝,為父知道,你母親的死是我的疏忽,這些年來為父一直想找機會補償與你,無奈你太過懂事,哪怕當年質子一事除你之外無人主動,孩子,你可知道在你走后我也曾不安?看著那一個個不成器的為父怎可放心將南朝交與他們,如今悄然昭你回來,是要將你立為未來褚君,若有一日我撒手人寰后,南朝也位繼有人,你且放心,圣旨我已備了兩份,一份在朝中鐵將軍那里,還有一份便在我這兒”
將袖中錦盒拿出交在玉無嘯手中,眼里笑意滿足,“嘯兒,這些年來你在外隱姓埋名多年,苦了你了”
心中緩過暖流,玉無嘯看著那雙消瘦的雙手,一種無言的悲傷浮上心頭,他知道,父皇這么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斂下眸中情緒,他朝著玉龍溪雙膝下跪,嗓音中略帶哽咽道“兒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