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邊界內,雖然已過六旬的時節,然而在此刻依舊略帶涼意,邊塞境內都是以帳營為室,白營乃是普通勇士所居住,只有在朝中為官者或是一等勇士者才有資格享受黑營,然在西昌也有一列外,眾人皆知西昌有一南朝質子,不受官爵未列勇士,且非皇親國戚,然卻依舊享受同一等勇士的待遇,他就是玉無嘯。
黑色的帳營內勾勒著金黃的邊禳,邊塞之人向來將翱翔的雄鷹奉為神靈,寬大的帳營內男子靜坐與塌上,拿著軍書的那雙手卻是異樣修長,燭光下他肌膚略呈蜜色,弧圓的指甲猶如晶貝泛著悠悠光澤,可與之不符合的是那張臉卻是那么平平無奇,幽深的眸子如深泉,但那五官卻是在任何地方都隨處可見,忽而清風微過,本是斂下的眸子卻忽而睜開,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他出了帳營,與往常一樣背上藥簍走向帳營后的山內…然而對于這一切,把守防衛的士兵們卻是習以為常了,一開始塔閣圖知道后自是差人密切監視著,而后卻發現他只是在山內采藥,所采用的藥物都交與他們這里的大大夫,在邊塞,他們這里的太醫都被稱為大大夫,經過大大夫的一一檢查后發現都是些上好的傷藥,時日久了塔閣圖便也撤了對他的監視,畢竟后山山腳下自有人防守,久而久之眾人也就對他這番舉動習以為常了。
與平時一樣背著藥簍走到山間,玉無嘯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身后,唇角微勾盡顯嘲諷,不再理會身后便自顧地向前走著,身后那人見他與往常一樣并無不同便隱了下去,沿著山腳一直摘采著草藥至山間,然而這次與之不同的是玉無嘯在掐算好時辰后只見足尖輕點他便來到山頂一隱秘的山洞內,將藥簍放在一旁,他凝眸看著這空無一人的洞內說道“說吧,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空蕩的山洞內回蕩著他的余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自言自語著,然而隨著他的話剛落,只見一人突而現身,淡紫的錦袍將他修長的身影更顯挺拔,絕美的五官亦正亦邪,眉間那粒朱砂在無形中更添妖冶,那雙瑰麗的紫眸與魅惑的華發為其增其風華,鳳九離能找到他玉無嘯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依照他的性子竟能跟他這么久。
“都是明白人,就無需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說吧,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同你結盟?”他的開門見山倒也省去了不少唇舌,鳳九離知道玉無嘯此人既能在邊塞這么些年安然無恙,那就一定有他的手段,也不多說什么,他直入主題道“你同我一起,我保你南朝安然,玉無嘯,你應該知道即便你有萬千本事也依舊無法憑你一己之力挽救整個南朝,我雖不能像你立誓什么,但我在一日就可保你南朝安然”淡然的語氣依舊沒有半分起伏,若是今日站在他面前的是鳳君冉的話玉無嘯還對他有幾分了解,畢竟鳳君冉的確手握兵權,才謀相當,只是不知為何,面對此刻他面前的鳳九離,玉無嘯到有幾分看不透了。
“你認為我憑什么相信你?”
未曾理會他口中的嘲諷與嗤笑,鳳九離走向他身側,只見那魅人的薄唇輕動,紫眸中別無情緒,沒多做停留他轉身就走,只留下玉無嘯一人在那,平淡無奇的臉上頓起波瀾,看著鳳九離離去的方向他久久不語…。
他自問自己隱藏的夠好,無人可以看出,可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嘯玉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