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越發(fā)昏沉,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在休息片刻后,看到桌上的樣花,又繼續(xù)繡了起來。
奇怪,方才明明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緊接著自己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思慮再三后還是沒有頭緒索性便不再想了,針尖穿過繡細,細致的針腳勾過絲線,正當穿過邊樣時卻是刺到了手,鮮紅的血珠順著手指蜿蜒而下,拿起一旁的錦絮將它拭去,銀針見血,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柳眉輕輕捷起,總覺得心神不寧好似要發(fā)生什么一般……。回眸再看向秀籃中的銀針,索性將它用錦絮蓋了去…。
正要起身出殿時,小腹處卻突感一陣絞痛……
“來人啊,快來人……”
陣陣熱流從腹下流出,急忙用手一抹,那入目的猩紅顯得格外刺眼,當下便是腦袋一沉的暈了過去……宮人們在聽到她的呼聲時便急忙趕了進來,可剛推門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文嬪,此時的她臉色蒼白,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只怕于死人無異了……。
“快,快去稟報帝君,快去宣太醫(yī)”
不過片刻,鳳臨天便與太醫(yī)一同到了內(nèi)殿,看著床上面如白紙的文嬪和地上跪滿了一屋子的宮人,示意讓陳太醫(yī)前去診治后,他怒道“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苦著臉的宮人可謂是嚇破了膽,更是生怕一個不小心便人頭落地,好再錦默聞訊前來后她們方才松口氣…。
“奴婢…。”
抬手免去了她的行禮外,鳳臨天道“錦默,朕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向床上的文柔,錦默心中徒然一涼,自從帝君將她配在文嬪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時自己便是一點也不敢大意,就連這些時日來給她煎的安胎藥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生怕有個閃失,可如今……。
正要回答時,卻見太醫(yī)搖著頭走了下來,“帝君,小主現(xiàn)下失血過多,胎兒……。胎兒已是不保了”
雖是意料之中,可當錦默真正聽到時卻又是另一番滋味,直覺告訴她這乃是后宮把戲,只是一直不明白的是這殿內(nèi)的宮人都是自己一手挑選,到底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她下手?
“陳太醫(yī),你且告訴朕她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歷來后宮之中那些骯臟的把戲他還是明了幾分的,只是這次讓他失算的是陳太醫(yī)那一臉的古怪。
“陳太醫(yī)有話但說無妨”
“是,帝君”走上前去,陳太醫(yī)將她的手腕掀開,只見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豆大的紅點彌漫著整個手腕,鳳臨天不解問道“這是什么?”
“回帝君,這是郾,是一種少見的駐顏神藥,醫(yī)經(jīng)上曾記載此藥需在女子及茾時日日服下,食用的久了便肌如白玉,可這東西卻有一弊,就是長期服用此藥會導(dǎo)致體質(zhì)偏陰,若是日后懷有身孕一旦停用便會引起滑胎,此番小主子只怕是……。”余下的話他未說完,但明眼人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女子剛及茾時便要服起,一旦停用便會導(dǎo)致滑胎,隨著陳太醫(yī)的話落下,此刻殿內(nèi)無人敢出聲,鳳臨天臉上依舊隱晦莫名,只是那猩紅的雙眼昭示了他此時有多憤怒…。
“從今以后,這女人就搬去昭臺宮”
留下這么句話后他便轉(zhuǎn)身離去,昭臺宮可是宮里人人皆知的冷宮,被趕進去的人只有等死的份,短短幾句話便定了文柔今后的命運,這就是帝王。
錦默看向離去的鳳臨天,再轉(zhuǎn)頭看著床上的文嬪,她走到床前再次掀開那長著紅點的手腕,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事有蹊蹺,可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然不論怎樣,這事都不是她能管得,憐憫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