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的表情要多無辜就多無辜,渾身濕淋淋的看著幸災樂禍的顏三,魔君突然有一種做錯事要挨罵的感覺。
尷尬的探了探嗓子,顏三避開煙雨審視的眼神,“我現在不要儲物袋,你把有鳳玉佩還給我就行。”
煙雨現在滿腦子都是可憐顏三,到底是受了啥刺激才讓這個年輕人以捉弄人來取樂。
“你說的玉佩我不知道。”看到顏三眼神飄忽不定的瞅著她的胸口,煙雨渾身不自在的用雙手護住前胸,“你不要亂看!”
顏三一愣,繼而笑容變得邪惡,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魔爪,勾了勾煙雨濕漉漉的頭發,“小道姑,你喜不喜歡我?”
煙雨警惕的倒退一步,揚起小臉,“春明師姐說,只有男女朋友之間才問喜歡和不喜歡。”
顏三笑容僵住,媽的,茅山的道姑們還挺保守的。
“好吧,我重新問一遍,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嗯!”煙雨想了三秒后捂緊胸前的衣服回答。
顏三磨著牙根,墨瞳由冷酷轉為迷人的溫柔,“你放心,我對平板身材沒興趣。”
“額?”煙雨不懂他的話,“我就一套衣服你還弄濕,所以你很壞。”
“啊切!”適時的煙雨打了個噴嚏。
被她的天真打敗的顏三徹底失去耐性,趁她捂嘴的片刻,手直接剝開她的衣領,拽出脖子上的紅線。
紅線上拴著一塊做工精巧的羊脂白玉,雕刻的花紋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鳳。
顏三身上的羊脂白玉,雕刻的花紋是凰。不知道他爹娘抽啥瘋,在他出生的時候就用這種老套的方式給他定了婚姻大事。
“這個是我的!”兩人齊口同聲,煙雨這下不干了,茅山上下誰人不知這是她的本命玉,臨出發前師傅再三囑咐丟了啥也別丟了本命玉,現在被顏三搶走,煙雨也顧不上矜持和憐憫,狠狠地發力,一掌就把顏三打出門外。
“轟”的一聲,房門倒地帶起巨大的聲響,嚇的店內住客以為發生地震,紛紛奪路而逃。
顏三痛苦的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聞訊趕來的店主看見煙雨氣勢洶洶的沖出房間,大喝一聲,“發生了什么事?”
大中午的,房間里的人都在午休,店主也趁機趴在柜臺上打瞌睡,他以為有人趁他睡覺的功夫混到樓上搶劫住客。
但是這個小姑娘不是剛入住的小道姑嗎?這劫匪連一個小女孩都打不過,也太慫了!
店主的一句話驚醒憤怒中的煙雨,看看地上臉色蒼白的顏三,煙雨慌忙拿過自己的玉佩套進脖子里,聲音顫抖的回道,“鬧……鬧著玩的。”
慌亂內疚的眼神瞟向地上痛不欲生的顏三,趕緊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子,倒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塞進他的嘴巴里。
“喂?110嗎?平和旅店發生了入室搶劫,你們快點過來。”店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當時辦入住手續,月白背著顏三,所以他沒有看清臉,以為是入室搶劫的劫匪。
“小道姑,你有沒有受傷?”打完報警電話,禿頂大叔看她渾身濕漉漉,找來一條毛巾搭在她身上。
煙雨雙手哆嗦的摸了摸顏三的頸部脈搏,他的叫聲越來越微弱,而額頭上的汗珠可是越來越密,臉色白的跟白紙一樣。
糟了,會不會是丹藥吃的過多?昨晚看他神經兮兮的胡言亂語,給他吃了一顆茅山宗的秘制鎮魂丸。剛才見他疼的死去活來,又服了一顆療傷的高級丹藥,為啥現在氣若游絲,摸不著脈搏了?
“哎呀小道姑,你給他為了啥?就算他搶你……搶你東西,你也別把他弄死了,小心你背上殺人的罪名。”
禿頂男人好心提醒,嚇壞了涉世未深的煙雨,驚慌失措的問道,“咋……咋辦?”
“警察一會兒就該來了,你給他吃的是啥要告訴警察,主動承認錯誤一定會得到諒解的。”
十幾分鐘后警察趕到,推開看熱鬧的人群,一位胖乎乎矮墩墩的警察背著手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無聲無息的顏三,抬了抬眼皮,打著官腔,“是誰報的警啊?”
禿頂男人十分熱情的過來,點頭哈腰先遞給矮胖警察一支煙,矮胖警察斜睨一眼,輕蔑的推開,“有話說話,忙著呢。”
“噢,就是這個男人,闖進道姑房間欲行不軌。”禿頂男人義憤填膺的舉報道。
矮胖警察瞟了眼蹲在墻角的煙雨,飄走的眼神猛地返回,眼神一亮,“你是那個道姑?”
煙雨嚇哭了,一抬頭梨花帶雨的模樣瞬間萌化了眾看客的心,心疼的矮胖警察小跑上前攙扶起她,“小道姑,快別哭,有事找警察叔叔,別怕!”
安慰幾句煙雨,這矮胖警察嫌惡地踢了一腳地上沒有聲息的顏三,對他的同伴說,“把他帶走,反了天了,大白天的敢搶劫美女,給他弄頓牢飯好好招待他。”
同伴蹲下來用手試了試顏三的鼻息,驚訝的叫道,“張哥,這人不會是死了吧?”
被帶到警車上的煙雨慌張的在人群中尋找大師兄的影子,她很害怕不知道要被帶到哪里去,更害怕那個瘦高警察說的話,顏三可不要死啊!
“施……施主,我……我……去哪?”坐在警車里,煙雨驚慌的盯著被抬上120急救車的顏三,都怪自己出手太重,這下可怎么辦?顏三要是死了,怎么跟師傅交代?就算顏三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她沒有想要殺死他的想法。
“別叫施主,弄得我怪不得勁兒的,小道姑你別害怕,跟我去警局錄個口供,實話實說,有警察保護你害怕啥?”
“我……我……”趴在窗戶上看見120拉著顏三跑遠,煙雨“哇”的一聲大哭,“鹽三勺,我不是故意的!”
“三少?”矮胖警察詫異的看了眼前面的急救車,掏出電話打給隨行的同事,“哎,小道姑看樣是認識那人,喊他三少,你們精細點,別弄出亂子。”
街角,月白推開尾隨在他身后的中年女人,一臉不耐煩的想要斥責她幾句,就看前面的街上一輛救護車,一輛警車呼嘯而過,雜亂聲中,好像有人喊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