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你身上的靈火呢?”顏三壓低聲音克制內心的激動,生怕還像上次那樣嚇跑那團藍光。
“你要干嘛?”嘴里吸溜著西紅柿的汁液,煙雨好奇的問道。
“太黑了,你把這個菜墩子點著。”看看又圓又大的菜墩,煙雨不假思索的甩出手心里的萬獸靈火,空氣里立即彌漫一股焦糊的味道。
顏三忍著這種臭烘烘的氣味,盯著火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你接著燒!”
外面辦案的警察發現廚房里滾滾濃煙,提溜著滅火器沖了進來,“起火了,起火了!”
聽見外面的叫喊聲,顏三頓時氣餒,媽的又是功敗垂成,示意煙雨收起靈火,抱著燒焦了的菜墩都進櫥柜里面。
兩個小警察手里的滅火器都拔掉了消火栓,進來一看哪有什么著火的跡象,廚房里一點濃煙也沒有更別說明火。
“你瘋了吧?哪有啥大火?嚇的老子一身冷汗。”兩人罵罵咧咧的走出去,廚房又恢復安靜。
從櫥柜里鉆出來,顏三打掉煙雨不知從哪里摸出來的香腸,“你看沒看出奇怪的地方?”
煙雨盯著圓滾滾的香腸掉進下水管里,才咽口吐沫說道,“嗯,師傅說浪費食物可恥。”
“你這草包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身上有妖怪你清不清楚?”虧她還是茅山捉鬼人,那團藍光沒有古怪才叫奇怪。
“……師弟,我得先回旅店了。”煙雨搓著自己的手掌,根本沒去考慮顏三說的是啥。
“怎么了?”黑暗里啥也看不清,顏三拉過她的手掌摸了摸,嚇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小道姑的手臂和手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凸起。
臨走時,煙雨道姑沒有忘記來這里的目的,逼著顏三在最高的柜子上貼了張黃符才離開。
在旅店的房間,煙雨翻遍所有的行李,沒有找到驅除體內濕氣的藥丸。
“師弟,我要去藥店買些草藥,你陪我去吧。”現在煙雨的臉上也黑乎乎的像是蒙了一層面紗,把顏三給惡心的跳到一邊,“草包,你是不是被邪物入體了?”
“沒有!是食物過敏。”煙雨很傷心師弟的夸張表情,這只不過是食物中毒引起的皮膚敏感,他是不是嫌棄自己現在像只癩蛤蟆。
出門后,顏三問了個關鍵的問題,“你有錢嗎?”
顏三是個好同志,很容易就適應凡間的生活,比起黃飛來,他做人類會更像。
煙雨從懷里摸出一張紙鈔揚了揚,“師兄給的。”
鎮上的藥店只有幾樣草藥,還是曬干了半成品,精通藥理的道姑尋了半天終于找齊自己想要的,到柜臺結賬。店員很生氣這個執拗的小道姑不買她推銷的藥品,嘴里咕噥著難聽的話,手指頭狠狠的敲著鍵盤,“一共二百七十六元。”
煙雨茫然地掏出一把百元大鈔,因為不會加減乘除,她不知道應該付多少,這樣黑著臉的店員樂開了花,“你把錢給我,藥你拿走。”
貪財的女店員想抽走她手里的五張紅票子,排在身后的一位背著書包的女孩子不樂意了,“這位大姐,明明3百塊就夠了,你為啥要多拿人家的錢?”
煙雨和顏三一對傻子,出了藥店的門才弄清楚剛才差點被人騙去錢。
“姐姐你這打扮是不是道姑啊?哪座廟里的?”女學生臉上畫著濃濃的黑眼圈,鼻子上還帶了一個鼻環,一度讓顏三認為她也是只妖,來捉他邀功請賞的妖。
“我是茅山的道姑煙雨,不是廟里的。”煙雨對她笑笑之后,左右看看沒人,才從懷里摸出一張黃符,謹慎的對女學生說,“女施主,這是一張平安符,你一定要戴在身上,能保證你避開劫難。”
女學生露出一副輕佻的眼神,“得了吧,說你肥你還喘上了,什么茅山道姑,我看就是江湖騙子,你留著自己玩吧。”
女孩子桀驁不馴的樣子讓顏三很討厭,要不是剛才她幫助了他們,他也會像月白那樣呵斥煙雨的傻氣。
“師弟,你不知道,那女孩子身上的魂魄已經開始渙散,我看她日子不多了。”
煙雨并沒有放棄她的舉動,念了個咒之后,那張黃符自動鉆進她的書包中,這才轉身跟顏三認真解釋道。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管好自己吧,我跟你說,你身上有一團藍光,就跟茅山上你看到的一樣,你要是被誰奪舍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煙雨借著藥店的玻璃窗對自己仔細的檢查一番,草帽太醒目沒有帶出來,所以基本上啥也沒發現。
“有沒有啥異常?比如突然間想殺人,發怒,還有暴力傾向?”顏三泄氣的看看表情呆萌的小道姑,不管她有些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沒有,就是總感覺餓!”煙雨道姑的確餓了,剛才女學生嘴巴里嚼的那種甜絲絲的糖,她也想吃,而且還能吹出泡泡。
“吃啥吃,你這不是有吃的了嗎?”顏三剛剛才有一點心疼她,結果是個不上道的吃貨。
回到旅店,柜臺里還蹲著一只“癩蛤蟆”,看見煙雨進來,店老板有氣無力的喊道,“小道姑,你害慘我了!”
“老板,我這就去熬藥,你等一下。”煙雨急蹬蹬上樓,顏三用腳踢踢躺著地上的老板,“放心,你死不了,先把湯藥錢給我。”
勢利的顏三公子,被月白和黃飛熏陶的,很快就掌握了如何斂財,直到店老板肉疼的掏出一張紅票子才沒有繼續將鬼故事嚇唬他。
喝下煙雨熬制的湯藥后,店老板“砰砰”放了幾十個屁,渾身舒坦的從柜臺底下鉆出來,看看捂著口鼻要抓狂的顏三,嬉笑道,“你能保證我明天不會死吧?”
“這個算泄露天機,要想知道再掏一張票子。”媽的這蠢貨把屋子弄得這么臭,死了才好。
店老板撇嘴,心疼自己平白無故損失一百塊錢,該死的茅山臭道士,他是不會告訴他們,白天有個殺手來找過他們。
到晚上,月白和于老板帶著田經理一起回到旅店,煙雨正捧著一口鍋喝粥。
看到半個身子都埋在鍋里的煙雨,田經理質疑于老板對他說過的話,“這位真是茅山的捉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