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迷瞪的走進屋子,肩膀頭上幻成凡間女人模樣的山精,嘴巴根本就沒從她的腦袋上挪開,有黃符遏制她,她也只能弄臟煙雨的頭發。
煙雨是無所謂的,昨天就被顏三罵了不講究衛生,早晚頭上生虱子。所以山精沒有被她頭發的臭氣熏吐,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哇!好香,山精你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聞到香味的煙雨迫不及待的坐下來,被趕著去洗手的山精則是吐口吐沫在手心搓了搓,就算洗完了手。
“嘔!”四位男士快被這兩人給惡心死了,特別是有潔癖的白巫師,看到這一幕比讓他喝生血更難受。
“道姑請洗洗手吧!”他勤快的端來一盆水,有些難為情的煙雨紅著臉洗干凈手,山精也跟著照做,洗好手端坐在桌前。
四位男士不住地點頭,雖然山精的原型看來是跟恐龍一樣,可是幻成人類模樣確實為嬌俏的美娘子。
煙雨端飯碗,她也照做,煙雨夾菜狼吞虎咽的吃,她也照做,所以一桌子的美味,還沒等林影慢慢品嘗,已經被兩位女士風卷殘云了。
沒辦法,在道姑和山精吃飽后,毛毛進廚房又重新做了一頓飯,飯好時,顏三和月白分別從房間走了出來。
“黃飛呢?”廚房里只有毛毛和白巫師,而林影則是在周圍巡邏。
“和煙雨道姑一起去山里采草藥。”毛毛知道魔君擔心她的安危,于是趕緊又說道,“沒走遠,我的農場里專門有一塊地種了草藥,道姑去那里了。”
顏三點點頭,等吃完飯后,月白要回于老板的別墅看看,顏三也沒給他好臉色,自顧往毛毛的藥草園走去。
煙雨收獲頗豐,這是一個兩畝多地的藥園,里面很多藥草已經到了成熟期,不但是她需要的,有幾株還是茅山里找不到的。
“師弟你看,這叫銀心草,可以做成止咳的藥丸,還有三葉蒼耳,別看它上面都是刺,里面的種子磨成粉,能治療瘧疾。”
顏三對醫藥一竅不通啊,不過看到煙雨的臉上又恢復以往開朗的笑容,他也跟著笑,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聽她講藥材的藥性和名字。
“你記不記得我剛來凡間是為了啥?”一晃時間過去一個多月,顏三感覺和煙雨相處了好幾年,彼此之間沒有一點隔閡,熟悉的就像老朋友一樣。
“你是說陰司圣主的儲物袋?”煙雨嗅著一大把草藥的藥香。
“對,里面有一本藥譜,這可是仙界才有的,等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藥譜取出來。”
顏三不敢說大話,因為他沒有修為,也沒有神識,能溝通饕袋是因為這個隱形儲物袋是先天靈寶,而鐘離花的儲物袋僅僅是普通的儲物袋,在凡間受規則壓制。
煙雨欣喜若狂,她本來就是心里藏不不住事兒的傻大姐,一高興就在顏三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還沒等顏三消化這個吻,一直跟在他們附近的山精顛顛的跑來,撅著嘴巴也要在魔君的臉上親一下。
“什么鬼?”一把推開噘過來的大嘴唇子,顏三嚇的“花容失色”。
“我得趕緊煉出融合神魂的丹丸,山精因為丈夫去世,悲傷過度,現在三魂七魄丟了一魂三魄,所以總是傻乎乎的。”
煙雨抓住山精的手,“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終歸不會忘吧。“我叫……紫翎?”紫翎說出自己的名字突然停住,大眼睛里迅速的溢滿淚水,“紅翎哥哥呢?埋在哪里?”
顏三和煙雨交換個眼神,顏三小聲問道,“你不是說她神志不清呢嗎?咋還問起死了的山精?”
“唔,師弟,哀莫大于心死,也許紫翎就能記起這一件事呢。”
果然,一秒鐘前還哭的淚眼婆娑的紫翎,下一秒恢復癡呆狀,愣愣的盯著顏三。
“快點回去煉藥,這妖怪讓我發毛。”
回去的路上煙雨問個不停,“師弟,你是不是也是什么精怪變的?我聽說魔界的人一開始都沒有人特征。”
“你閉嘴!”
“那你是什么時候出生的?你住的地方沒有山精嗎?”
“你閉嘴!”顏三火大,不就是害怕妖怪嗎?等大爺回到魔界,完善道心還怕個屁啊!
回到木屋,煙雨把采回來的藥草放在陰涼地晾干,聽說月白回于老板的別墅了,她也想回去。
“你回去干啥?”為了不讓躲起來的空谷找上她,顏三恨不得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后。
“煉藥的丹爐在師兄那里。”
煙雨明明覺得昨天晚上師弟跟師兄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可現在看師弟的表情,似乎很不愿意。
“好,我陪你。”
兩人出來時,毛毛開著一輛貨車準備去城里的超市送貨,副駕駛位置坐著林影。
“你又干啥去?”氣不順的魔君眼睛一瞪,嚇的林影渾身一哆嗦。
“警察局里姚德海死咬著不松口,我今天必須問清楚當初他為啥給我下銀針。”林影憤恨不已,昨天一天無功而返,他反而越挫越勇,一根筋的非要弄清楚。
這件事兒沒法不支持他,心病還需心藥醫,囑咐他們幾句后,兩人往于老板的別墅走去,沒走多遠發現紫翎也跟在后面。
“帶著吧。”煙雨可憐巴巴的瞅著他,顏三對她這個表情一點免疫力都沒有。
半路上,偶爾能看到來往的車輛,紫翎跟受驚的小貓一樣,緊緊抓住煙雨的衣襟,根本不敢抬頭看。
“嘖嘖,這恐怕是混的最慘的山精。”
“師弟,我想先給紫翎煉丹,可是還缺一位藥材,明天能不能借毛毛的車去城里看看?”
“黃飛不是有車嗎?一會兒我們就去。”顏三可不想耽擱,夜長夢多,紫翎現在魂魄不全,要是被詭計多端的空谷發現,說不定被奪舍偷偷接近他們。
別墅里安安靜靜,月白不在房間內,煙雨找了一圈沒看到,在包裹里翻出自己的小藥爐,留給月白一張紙條后三人離開。
在他們走后又過了半個小時,別墅的后院有一堵花墻,墻頭外露出一張毛茸茸的臉,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后,從墻上翻進來兩個人,一身奇裝異服,其中一人手里還牽著一只寵物,躡手躡腳的鉆進別墅,不一會兒廚房就發出“叮當”的響聲。
從地下室里出來的月白側耳聽到樓上有響動,擔心大門沒有鎖好進了賊,抓起墻邊的一把鐵鉤子,貓著腰接近一樓大廳。在廚房里,果然有兩個男人狼吞虎咽吃著一盆放了好幾天的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