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昕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門卡,輕碰在門鎖上后,深咖色的雕文漆木門嘀嘀了兩聲,便打開了。
“夏夏姐,請吧。”
暮昕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昕兒。”顧暖暖回以一個微笑,裹了裹身上寬大的外套,走了進去。
看到顧暖暖做的這個動作,即便暮昕一直強裝笑意,可背對著顧暖暖的一瞬間,她雪白的臉上突然就像皮膚之下多了無數(shù)條蚯蚓一般——
極度恐怖地扭曲著,猙獰著。
那是林哥哥的外套啊,她竟然這么明目張膽地在她面前炫耀?
真是個賤.骨頭。
“喂,暮夏,你確定要跟這女人共處一室?”
中年鬼大叔坐在椅子上,看到了暮昕的臉由微笑變得扭曲的全過程。
顧暖暖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好似沒有聽到中年鬼大叔的聲音一般。
她小心褪下腳下的鞋子,坐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夏夏姐,怎么樣,今晚要不要喝點什么?慶祝慶祝?”
“今晚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重生的第一晚,當(dāng)然得好好紀(jì)念一下啦!”
“那好吧……我去叫前臺。”顧暖暖頓了頓,身子挪往床頭的電話。
可手還沒觸到電話,暮昕便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顧暖暖的手腕。
“夏夏姐,酒店的酒有什么好喝的?不如喝我這個,我可是準(zhǔn)備了好久呢……”
暮昕得意地笑了笑,從自己的LV包包里掏出一瓶八九年的拉菲。
不讓她點酒店的酒,還自帶酒水?
顧暖暖并不傻,暮昕提到喝酒,無非是想在酒里搞鬼罷了。
“暮夏,千萬別喝酒!我上次就是因為喝了酒,才被這娘們有機可趁弄死的!”中年鬼大叔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中年鬼大叔惡狠狠地盯著暮昕,對于這個披著美麗溫柔面孔的女人,他再了解不過了。
中年鬼大叔的身體,因為暴怒而逐漸顯現(xiàn)出他死前的慘相,一瞬間,整個房間里的溫度都一下子低了好幾度。
“暮昕!!!”
聲音叫得太大,以至于即便顧暖暖強裝看不見,還是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姐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就是剛出院,還有些不適應(yīng)。”
“賤.女人,別在害人了!!”中年鬼大叔狂叫著,一把撲向了暮昕,結(jié)果撲了個空。
“咦?窗簾怎么突然飛起來了?”
說罷,暮昕站起身,一手拿著紅酒,走到窗臺跟前。
她奇怪地看著緊閉著的窗戶,和剛才忽然狂飛而起的窗簾,自言自語:“窗戶明明關(guān)緊了啊……怎么會突然飛起來。”
“好妹妹,說不定是屋子里的排氣扇剛開的緣故,吹到了簾子吧……來,不是說好要慶祝的么?”
顧暖暖拿起桌子上的高腳酒杯,高高地舉起。
“恩……”轉(zhuǎn)頭,暮昕看到暖光燈下的顧暖暖,眸子里竟忽然愣住了。
明明是那么蒼白的臉,明明她的臉沒有經(jīng)過任何化妝品的修飾,可暖光燈下,她的容貌卻是柔弱中顯露出驚華,高挺的鼻梁骨勾勒成完美的弧線,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比之前……
更加富有神采了。
暮昕愣愣地望著,紅長的指甲陷進拳頭之中,是痛,是嫉妒。
她花了大筆的金錢和財富才整出的臉蛋,竟然會被一個私生女給比下去!
“來,妹妹先給姐姐倒上。”
暮昕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