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秦深深再次回到了這座有他的城市。
車水馬龍,街道擁擠。
深深一條一條的走過曾經(jīng)和他一起走過的街道,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大姐姐,不好意思。”
突然,一個小朋友撞了上來,自己跌倒了卻還要給深深道歉。
“有沒有摔疼?”
深深忙不迭蹲下,將他扶起來。這個孩子,長得十分白凈,大約三四歲左右,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又萌又帥氣,想必長大了也是一個帥氣的男人。
“只有你一個人嗎?你爸爸媽媽呢?”
對于孩子,深深一直都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如果當(dāng)初她的寶貝還在,怕也有這般大小了。
回想起往事,深深不由酸了眼睛。
“不疼,大姐姐你長得真像我媽咪。”
小朋友天真的望著她,稚嫩軟糯的聲音,幾乎將深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可是我沒有你這么可愛的兒子。”深深心中微苦,笑了笑將他抱了起來,“小朋友,你是不是跟你爸爸媽媽走丟了?”
“沒有走丟,爸爸說讓我在這里等媽咪的。”
小朋友搖搖頭,指了指前方。
深深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只見人來人往的街頭,一抹高大冷冽的身影,正慢慢朝她走來。
陽光一時迷了她的眼,待他走近了,深深才看清了他的樣子。
“咱們兒子可愛嗎?”
翟景炎抱過她手中的孩子,不茍言笑的臉上浮現(xiàn)了絲絲笑容。
“我們的兒子?”
望著一大一小兩張幾乎相似的面容,深深呆住了。
“是的,我們的兒子。他叫翟炎森。”
翟景炎走近,把翟炎森放在了深深腳邊。
“媽咪,媽咪,你就是我的媽咪。”
翟炎森十分開心的抱住了深深,仰著頭興奮的喚著。
“可是我們的孩子.........”
四年前的那天,她親眼目睹她的孩子死在了焦寧寧手里,怎么可能還活著?深深難以相信,可望著腳邊的翟炎森,卻又說不出的親切。
“我想我還欠你一個解釋。”
翟景炎長臂一揮,緊緊的將她扣入懷中。
“秦深深,我說過我不會和別人生孩子,只有你才是我孩子的母親。”
他重復(fù)著曾經(jīng)的誓言,勾起了深深內(nèi)心深處美好的會議。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可是我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
深深沒有推開他的懷抱,可心里卻明白她和他已經(jīng)回不到從前。
“媽咪,我就在你旁邊站著,你怎么能咒我死了?”
聞言,翟炎森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
“你好好看看他脖子后面的紅痣。”
翟景炎抱起了翟炎森,一只手緊拉著她的手。
深深一怔,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看向翟炎森,翟炎森十分配合,還主動湊了上來,“媽咪,我脖子上的紅痣可是天生的哦!”
“他......他真的是我孩子!”
翟炎森脖子上的紅痣十分明顯,深深一眼便看見了,眼淚奔涌而出。
“怎么會.......”
深深實在難以相信,四年前她明明親眼目睹了孩子的死去.......
“那天,我把孩子掉了包,死掉的那個孩子,是一對父母放棄治療的棄嬰,即便治療也活不過幾天了。”
當(dāng)年,他買下了這個孩子,早早的就掉了包,所以當(dāng)年焦寧寧殺掉的那個孩子是一個本就快死掉的孩子。可翟景炎千算萬算,卻唯獨沒有算到,事發(fā)之后深深會不聲不響的去了國外,并且存心躲著他。
這些年,他花了一點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知道她心里除了孩子,還有另一個心結(jié)需要時間來打開,所以一直默默的等待她回來。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即便她不回來,他也等不下去了。
“深深,四年的時間,你想通了嗎?”
翟景炎緊握著她的手,墨色的眼眸承載著春日溫暖的陽光,少了些許冷酷。
“我.......”
深深也不知道答案,這四年她反反復(fù)復(fù)都在回憶與翟景炎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哭有時候笑,時間久了那些傷害與委屈,失望與哭泣,漸漸都淡了。如今和他再見,愛依然在,但愈合的傷疤,也仍然在,她不確定回到他身邊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會給你時間,不過炎森很想你,每晚都哭著叫媽咪,你確定你這次回來還要再回去?”
深深的性子,翟景炎拿捏的十分清楚,所以沒有逼的太緊。
“出去夠久了,還是這個城市最適合我。”
深深抱起翟炎森,細(xì)細(xì)的刻畫著他的眉眼,含淚微笑。
這也許不是答案,也不是結(jié)局,但只要有翟炎森在,她就永遠(yuǎn)都和他牽連著剪不斷的羈絆。
時間,總有一天會打開曾經(jīng)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