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盡頭,盡認,盡影都不知所云,唯獨盡迷卻是沉默不語,眼角視處似乎是在審視住持無印。無印本人卻又立刻走進主殿,閉眼送進念佛,似乎是什么話也不再想多說了。
葉逸傷回到王都皇城后,整日無所事事,只抱著紫炎玄劍發愣,唐呂一直跟在一旁,好奇問道:“葉大哥,這劍怎么來的?”
葉逸傷原本就不想說話,聽她這么問自然就會想起扶生,更加不會出聲了。其實他來到王都皇城也是為了方便尋找扶生的蹤跡,但是卻是杳無音信。此前唐呂和葉逸傷比武時,扶生還在,唐呂也見過,此時見葉逸傷發愣,想必就是在想那個女子,這便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只好也沉默不語。
葉逸傷看著劍發愣,回憶和扶生在一起的日子,一直順著想到扶生不告而別,這才回過神,看見唐呂也在發愣,于是反倒問起來:“你發什么楞呢?”
唐呂見葉逸傷像是“恢復了知覺”,本來也高興,但是聽他這么沒來由的問,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葉逸傷見此便問:“是不是還在想那句導語?”
唐呂順勢推周,點了點頭,看看葉逸傷會不會正好教她。但是葉逸傷卻說:“那你慢慢悟好了”,說到此處,想到好久沒去過鬼劍壇,想來這紫炎玄劍的來歷他也并不清楚,眼見一時也找不到扶生,不如去看看劍影先生,于是坐起身來,也不整理衣衫,扛起紫炎玄劍便離開了。唐呂見他不僅不教自己,話都不說一句便離開,心中滿是好奇,于是也隨之跟了過去。
行了幾日,二人便來到鬼劍壇,怎么說葉逸傷也拜過劍影當干爹,所以自然不像外人一樣忌諱。可是才走進去,卻發現劍影先生躺在鬼劍壇中央。葉逸傷大驚,連忙走過去將劍影扶起來,眼見他奄奄一息便大喊道:“干爹,誰傷了你!”
劍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的人慢慢變得清晰,發現盡然是葉逸傷,隨即滿口鮮血的微笑起來,但是這個笑容才到一半,盡然有一股勁氣從自己體內竄出,這才想起來什么念道:“至神軒,邪鴿。天下第一。”說完便氣絕了。
葉逸傷也知道劍影先生也是得過天下第一之人,此刻聽他這么說,便搜他身子,發現天下第一金牌已經不見,驟然斷定一定是那什么邪鴿奪走并殺了劍影。心中大怒,誓要查出對方的下落替劍影報仇。
岐將城鏘王府書房內,司馬最也是愁眉不展,前些天鑄匠大師鐘鐵頭也遇刺身亡,除了知道是受長矛所傷而致死,全無頭緒。不一會,初璟端進來一杯茶放在司馬最桌上,想幫他提神,這舉止行為已然看不出是個瀛國人。再見司馬最愣神,于是說道:“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派女探子去追查了,王護衛正在幫鐘家料理后事,不久便回來,你不要煩心,靜待消息就行了。”
司馬最聽見初璟說話,才回過神,也沒太聽清初璟講的什么,只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聽到她說的話了。岐將城自司馬家打理一來,已經是許久沒有發生這等兇事了,究竟有誰敢如此膽大妄為,一時間卻是全無頭緒。不一會哀婉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說道:“小王爺,小姐,有人來王府門前挑戰!”說這句話卻一直望著初璟。
初璟被哀婉這么一望,頭微微側靠,似乎對哀婉暗語不明所以,但司馬最一聽見這個消息,便是立刻沖了出去。三人來到門前,卻看見一個瀛國武士站在鏘王府門前,待他一見到初璟和哀婉便欣喜若狂,喊道:“真祀!佳子!”
司馬最一聽這人說的是初璟和哀婉的原名,便知道此人恐怕與鐘鐵頭被殺之事沒什么干系,心情有些失落,所以以往他都是笑著說話,但這次卻是冷言冷語道:“你是誰,來著干嘛!”
瀛國武士自我介紹道:“我叫山下也,瀛國第一武士!特地來接我的未婚妻初代真祀回去,既然佳子也在,那就一并帶走。”
初璟見山下也前來,卻也不說瀛國而是用中原話說道:“誰是你未婚妻子了!都是父母他們瞎說,我可從來沒答應過!”
這山下家族曾經和初代家族定下聯姻之約,便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自初代真祀被抓之后,本田山丸便將此事告知了山下家,最重要的是告訴了山下也,原本想利用他們再來襲擊鏘王府,哪知道這山下也傻頭傻腦的單槍匹馬就來了。不過本田山丸知道此事之后也沒有不開心,心想要是山下也能殺了司馬最當然是最好不過,如果沒能成功便可以連同山下家一起擴大自己的勢力,對將來找司馬家尋仇或者重返中原而言都是一個不錯的鋪墊。
司馬最自然也能想到各種因果,于是冷冷道:“憑什么?”
山下也道:“我要和你比武,贏了就帶她們走,這樣很公平!”
“哈哈哈,公平?”司馬最大笑不止,陡然眼神變得銳利無比,竟然懷探劍指,沖向山下也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山下也似乎有點猝不及防,于是后退幾步站穩了才將自己的武士刀拔了出來朝司馬最砍去。哪知道這刀一砍下,卻定在司馬最眼前一動不動,初璟和哀婉看到都是驚訝不已,司馬最竟然伸手,由上至下用手指夾住了山下也的刀背。
山下也怎么想向下砍,將刀從司馬最手中掙脫,確實一動不動。隨即司馬最暗運內功,之間一股勁氣沖出,直接順勢將山下也的武士刀向下打落在地。之前山下也便是在向下砍,已經用盡力氣,此刻加上司馬最這股勁氣,這刀瞬間便不聽他使喚的擊落在地并深深扎下地里面。
山下也見司馬最已經松手,雖然刀已經扎在地里,情況自然要比剛才好很多,于是想用力將刀拔出來再戰。哪知司馬最也不靠近他,隨即用腳從剛才武士刀扎地時,地面散落的碎石里挑起一個。待那碎石剛好落到他腰間,便見他又臨空一個勁氣彈指,碎石瞬間帶著一個細膩而鋒利的聲音朝山下也手腕的陽溪穴飛去。
只聽見山下也嗷嗷大叫之間,手不得不送了去,一邊退還一邊甩手,心知不可能打贏司馬最,于是側頭望向初璟和哀婉,心中苦澀,但也無可奈何,只好低下頭去,說道:“真祀,我下次再來救你!”說完便離開了。
司馬最見此卻喊道:“你們瀛國武士不是輸了要破腹自盡的嗎!”
那山下也邊跑邊說道:“下次我還要來救真祀,不用刨腹……”
司馬最頗為無奈,只好將地上的武士刀拔出,接著便用手指在刀中用內勁拈開,這武士刀便成了兩截,接著命仆人拿去處理掉。這鏘王府的仆人很會做事,自然分成兩撥人,一邊去處理斷刀,一邊卻在鏘王府門口修補地面。見此場景司馬最便要回府,初璟跟在一邊小聲說道:“原來你會武功啊!還叫王護衛那么保護你!”
司馬最只是微笑而不答話,就在這時王少陽也敢來門前,見此等場面便知道司馬最剛才顯露過武功,但是也不多話,安靜跟了過去。
原本是四人來到書房,但司馬最卻命初璟和哀婉去找女探子拿情報,看來是不想讓她們聽到自己和王少陽的對話。不過初璟和哀婉卻想不到這點。
等屋里只剩下兩人,便聽王少陽道:“鐘鐵頭的天下第一金牌不見了。”
司馬最道:“原來是沖著這個而來。”
王少陽道:“雖然武林中一直有規矩,凡打敗天下第一持有者,便可以繼承其天下第一的稱號,但是這么多年,從來還不曾聽說發生過此事。一者,搶奪天下第一如同奪人財務,被武林同道所不齒,二者,天下第一持有者大多歸隱,要不是大門大派,極少有人會繼續逗留在武林之中,所以也不會有人打他們主意,三者最為重要,便是得天下第一者各個真材實料,武功卓絕,真要搶奪,頗有點自討苦吃。”
司馬最自言自語道:“所以,來者不善。”
王少陽繼續匯報情報:“天下第一神刀前陣子被人重傷,幻象寺也被人大鬧,就連鬼劍壇的劍影先生也命喪黃泉。據了解,這不善來者都是為了‘天下第一金牌’。這些消息幾乎同時收到,要是早一點的話,鐘鐵頭恐怕不會死了。”
司馬最道:“那查到來著何人了?”
王少陽道:“他們都自稱時,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叫‘至神軒’。”
司馬最道:“還有呢。”
王少陽道:“暫時就只查到這些。”
聞言,司馬最陷入沉思,心中慢慢咀嚼這“至神軒”三字,自言自語道:“真是好大口氣。”
王少陽不解道:“少主,怎么了。”
司馬最道:“至高無上,神鬼莫測,軒轅黃帝。”
王少陽會意,附和道:“原來如此!”
司馬最自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王少陽也自行保持沉默,如此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司馬最才又說話道:“少陽,給你一個任務。”,王少陽作揖恭候,聽司馬最繼續說道:“你親自去查至神軒。”
王少陽道:“那少主你呢?”
這句話便是王少陽擔心司馬最的安危,但聽司馬最笑道:“你又不是沒見識我的武功,還擔心我?”,王少陽點點頭,繼續聽司馬最說道:“少陽,我知道一直都是滿腔熱血,想一展抱負,為人心思縝密,只不過在我面前裝傻充愣而已。我看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你一展所長之時,可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王少陽作揖道:“謝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