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知邊思邊答道:“嗯,這個主意不錯,受人魚不如授人以魚。等以后有空閑了,我就寫書。”
宣無依道:“為什么現在不能寫?”
易小知笑道:“雖然,我們在這里過清閑日子,但是我料想,很快武林便會有大事發生,我看我們也安穩不下來了。”
宣無依道:“什么大事?”
易小知問道:“無依,你還記得我們在擎空山見過孟微公嗎?”,宣無依點點頭,繼續聽他說道“當時我看過他八字,算出他大限已到。”
宣無依驚訝道:“你是說?”再見易小知點點頭,心里已經明了。
瀟風城靈蘿宗總舵,孟微公和許書瑜已經提前收到門徒探報,一批陌生武人已經來到瀟風城地界,孟微公笑道:“該來的總會來。書瑜,我們走吧。”
許書瑜跟在孟微公身后。二人帶上一批靈蘿宗門徒直接來到瀟風城外,不遠便看到了一行奇特裝束的武人,為首者一頭金發坐在馬車之上,正是應山川。
與應山川隨行的便是單長翎,丑七,邪鴿,不將赦,狼花,酒度,狐阿孤。旁邊還有一位小鳥依人的美人,便是許書夕。可能是這段時間憂慮過重,這被稱為“南許”的許書夕,臉色一點也不好看,而且她身邊還有幾個至神軒的門人圍著,雖然沒被捆綁,但卻與挾持無差別。
應山川見到靈蘿宗的旗號,自然認得為首的老者就是孟微公,于是大步從馬車上走下來。但見他踏步落地,周圍的青草大片大片紛紛低頭,塵沙也都向四出散開,那股氣勢自然不言而喻。
可此景在孟微公看來還另有深意。因為此時四處無風吹拂,如此看來,此人功力已經達到了筑形化境的境界,看來這至神軒之主已經練成了《雙天訣》。
應山川遠遠平聲說道:“靈蘿宗,孟微公?”,孟微公不答話,繼續聽他說道“本神君,應山川。”
孟微公似乎沒理他,冷冷說道:“書夕,還站在那干什么?過來。”
許書夕聞言便朝靈蘿宗方向走去,原本至神軒的門人還想攔住其去路,但見應山川使了個眼色,于是才放行。
許書夕很快回到靈蘿宗陣營,許書瑜的身邊,但就“哥哥”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叫,便聽應山川說道:“久聞,當年孟微公以《青塵訣》奪得天下第一,備受眾人敬仰。”,說到此處,應山川將奪來的五塊天下第一金牌從馬車上的茶盤里吸出,隨即伸出一只手指,將這五塊金牌一順溜掂在指尖,繼續說道“但我總覺得,這天下第一的分量不夠重。”說罷便聽到一聲巨響,那五塊金牌全部從中裂開,看來是無用了。
孟微公掏出自己那塊天下第一金牌,朝應山川扔了過去,隨即說道:“你看看我這塊金牌,分量夠不夠!”
應山川飄上空中,一手便捏碎了那塊金牌,隨即便聽見孟微公出現在他身后,可是微微一笑,卻不去管他,而是虛空一抓,正中孟微公的胸口,隨即說道:“金牌上的毒,還是還給你吧!”
見孟微公中掌落地,許書瑜不自覺地捏緊拳頭,許書夕更是臉色黯然,似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孟微公站穩身子,疑問道:“《擒神功》?”
應山川道:“孟微公,見識廣博!”
武功對抗,往往講究抓對手的要害,而這《擒神功》偏偏相反,自有一股元氣涉獵在周身,最能辨別虛實,以擒敵最擅長處,所以為“擒神”而得名。原本《青塵訣》最擅長的迷惑感觀,瞬間化為泡影,孟微公便知,這必定世上所知黃白玄創的最強空手武學《擒神功》了。
起先孟微公不失自己往日風范,在金牌上施毒,然后被應山川一眼看穿,最終自己中毒。而孟微公早料到此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所以此毒卻無解藥。此時身中劇毒,加上自己功法又被破,一時間似乎束手無策,于是只好奮力一搏,伸展輕功伸掌又攻向應山川。
然而應山川只伸出一指點在其掌上,只見孟微公肩膀血液炸出,又退到了應山川十步之外。應山川冷冷道:“看來,你這塊金牌分量也不夠重。就此道別吧!”
就在這時,許書瑜一躍而出,一掌打下去。許書夕和全靈蘿宗的門徒頓時看傻了眼,原來中掌之人正是孟微公,但聽許書瑜說道:“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許書夕不明所以的喊道:“哥,你說什么!”
許書瑜笑道:“書夕,你可知道我們的父母被誰所害?”
許書夕道:“當年我們父母因病去世,你怎么說?難道!”
許書瑜厲聲道:“沒錯!根本就是被這個老頭所害。原本我們父母對他有恩,讓他再瀟風城待了下來,可是他卻恩將仇報,用毒殺了我們父母,侵占我們許家財產,隨后才創辦了靈蘿宗。”,說時又對孟微公咒罵道:“死老頭,你做夢也想不到,當年你下毒時,正好被我看見了吧!你欺我們兄妹無知,怕獨占了我家財產招人話柄,隨即才不得不將我們撫養長大!”
許書夕還是不敢相信,于是問道:“義父!孟微公!我哥說的可是真的!”
孟微公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隨即再也沉不住氣,瘋狂大笑起來,隨即說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的徒弟!竟然藏了這么久!沒錯,你們父母都是我殺的!”
許書夕心中仿佛崩塌了一座城墻,眼眶含淚,也跟著一掌打在了孟微公的后背,卻聽孟微公笑道:“你們殺了我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死!”
許書瑜道:“就算是死也要殺你為我父母報仇。”說完又是一掌,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孟微公胸前炸裂開,隨即斃命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眼,隨即聽應山川說道:“你們的事情解決了,那就準備好受死吧!”說完,迷幻身影飄向許書瑜一掌朝他頭頂打去,但見許書瑜不為所動,眼神暗淡,于是竟然停下掌來。許書夕也已經閉眼等死,卻聽見應山川問道:“揚木子,可是你殺的?”
許書瑜冷冷道:“正是!”
應山川見此人竟然敢承認,隨即狂笑不止,爽朗聲音說道:“既然如此,那他的九神位,就由你接替,從此替我打理瀟風城。嗯?”
所謂至神軒九神,便是應山川設立的九個神號,其中以九神后為首,接著按次序排便是單長翎,丑七,邪鴿,不將赦,浪花,酒度,狐阿孤,本來還有揚木子排第九位,現在看來是要給許書瑜繼承了。
許書瑜厲聲道:“謝神君!今天書瑜得報此仇,也是得神君出手相助,從今天起,書瑜必定為神君赴湯蹈火!”
應山川狂笑的走向瀟風城城內,隨即說道:“你們中原人有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今天果真見到了!”
隨后瀟風城靈蘿宗的旗號便再也沒有了,隨即換上的便是至神軒的旗號。
來到瀟風城至神軒主殿,許書瑜將一切打理的僅僅有條,隨即奉上靈蘿宗所有財物的賬本等,但應山川卻不看,而是放在了一邊,對許書瑜贊賞道:“既然已經為我至神軒九神之一,從此以后,你就沒有自己的名字了,本神君賜你神號,青杄子。”
許書瑜作揖拜謝道:“青杄子謝神君!見過諸位神使!”
其他九神眾也不知是否受了許書瑜的拜見,都為作答,隨即聽應山川道:“青杄子,本君就讓你和在此駐守,宓安交由丑七駐守,你要辦好!”
許書瑜道:“青杄子遵命!”
接著應山川又說道:“其余神使,五日后,隨我去劍鋒山莊迎接九神后!”
許書瑜卻在想:“九神后為劍鋒山莊何人?”
應山川笑道:“青杄子,你可知這九神后是何人?”
許書瑜道:“懇請君上明示!”,隨即見應山川狂笑,不在話下……
等應山川一行人離開后,許書夕終于感覺身心疲憊,一個人坐在院中,心中五味陳雜,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她身邊,隨即對她說道:“不要悶悶不樂,隨我去一個地方。”
說話人正是許書瑜。許書夕帶著幾分詫異的目光,隨著許書瑜離開此時的至神軒瀟風城分舵。兜兜轉轉之于還有一眾至神軒的門人跟著,然而這些門人卻都是之前的靈蘿宗舊部,只不過換了一身衣服,排頭的正是束爺。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都會有一塊地專門用來做陰宅的墓地,譬如許書瑜的父母就葬在靈蘿宗專修的墓地,然而許書瑜卻帶領許書夕等一行人卻來到了一片普通老百姓的通用墓地。
許書夕跟著許書瑜來到一座墓碑前,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問道:“為什么來這里?”
墓碑上正刻著孟微公的名字,隨即許書瑜說道:“義父帶我們恩重如山,無論如何也要來這里拜祭他一下。”,說著許書瑜點了兩柱大紅蠟燭,繼續說道:“我也是等應山川他們都全部離開后,才敢來此處。”
許書夕一頭霧水,但見此刻許書瑜又點了六炷香還給了她自己三炷香,接著許書瑜跪倒在地,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來又對她說:“你來。”
許書夕恍然大悟道:“你之前說的都是謊話?”
許書瑜道:“當然,義父從小帶我們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書夕使了個眼神給許書瑜身后的至神軒人,隨即又聽許書瑜道:“放心,自己人。”
許書夕這才放心,拿著香朝孟微公的墓碑拜了三拜,站起身來又問道:“這都是義父安排的?”
許書瑜道:“不,應該說,義父只安排了一半,就是原本義父打算用毒金牌和應山川同歸于盡,只不過,這應山川武功太高,我眼見義父和我都不可能是那應山川的對手,而且義父也是將死之人,所以才靈機一動編造了謊話。義父心領神會,便陪我演了這一出戲,如此才保住了靈蘿宗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