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鐵鏈帶著勁氣朝方絕射去,方絕哪里會怕,卻發現這些鐵鏈滿布自己周圍,而后還能折疊,很快便像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將他包住,如果讓狼花施勁收縮鐵鏈,那還得了。于是方絕就此運功,勁氣靈犀一瞬間傳遍四周,似乎是要撐住這些鐵鏈,讓它們無法收縮。
狼花哪里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于是頂著火毒,強運內功要將鐵鏈收縮。可就在她運功收鐵鏈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勁氣朝鐵鏈周圍的空隙中沖出,原本她所控制鐵鏈用的勁氣也被沖散。隨之附近方絕的勁氣充滿周圍的房屋。
戰斗之處離公廠的主廳十分近,而里面主位上一把窄青銅色的劍刃受到這個勁氣后便開始嚶嚶作響,只見方絕將勁氣瞬間收回體內,那劍刃便被瞬間拔出,將石墻穿了一個窟窿被方絕一把握在手里。
一把劍刃在手,方絕有如神助,直接揮舞起劍刃打在那些鐵鏈之上,仿佛閃電滿布。狼花的鐵鏈就此被砍斷不止,就連她自己也深受方絕勁氣的振擊,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跪倒下來。
方絕問道:“是否至神軒的人?”
狼花不答話,就在此時十余枚大小不一的石子飛向方絕身后,方絕轉身將石子打掉,回過頭來狼花卻已經不見了。方絕只能怒“哼”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夏雩正帶著一幫人馬前往公廠。這幫人馬大約幾百余人,拿刀的拿劍的拿鉤的各種兵器都有,穿戴不一,衣著各異,每個人的步伐也都不相同,看來是各門各派的人都有。他們便是夏雩平時自己集結一眾武林中人,這只是先頭人馬,其余收信前來的人馬正在路上趕來,要算起來,大約幾千人不少了。如此大的陣仗便是夏雩知道狼花一定是去幫他殺方絕了。然后方絕武功高強,兇險難料,夏雩已經命人帶上了銀子,若然到時候方絕死了就算了,如果狼花被抓,便要用銀子贖回來,如果方絕不肯,那就只好動武了。
然則這幫人行到一半路程卻被一個黑衣人攔住去路,而那個黑衣人身上抱著的便是已經昏迷過去的狼花。
夏雩見人已經被救了出來,不管黑衣人是敵是友,便跟著他一同來到城外一處山洞。那些小門小派的人在洞外把守,洞內黑衣人則提狼花運了一道真氣,狼花這才蘇醒過來,夏雩一把將他扶住,責備道:“你干什么一個人以身犯險。”
狼花道:“我就是氣不過方絕那么對你。”
夏雩知道那只是小事,但在狼花看來卻是大事,所以也只能說道:“你以后可不要這樣了。還好有這位恩公相助。”
狼花一眼看到身邊的黑衣人,便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
黑衣人道:“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夏雩,今天我幫你救了你的愛人,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夏雩道:“恩公盡管吩咐。”
黑衣人道:“幫我查清楚應山川的身份來歷。”
夏雩道:“這個好辦!”
狼花卻道:“你為什么要查我神君?”
黑衣人道:“你不用問為什么,我只知道你們已經打算好,解除火毒后,就和應山川撇清關系。現在不過幫我做個順水人情。”
狼花聞言卻對夏雩說道:“你可不要冒險去查神君的事,萬一被神君發覺,我們都活不了。”
夏雩十分猶疑,卻聽黑衣人道:“你不查,就能活的了嗎?聽著,此事你必須即刻開始調查。而且事成之后,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根治火毒的辦法。”
夏雩道:“當真?”
黑衣人道:“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夏雩道:“好的,我答應你”,說話時夏雩見狼花還要說話,似乎是要阻止自己于是伸手阻礙,意思是他已經決定了,接著又對黑衣人說道:“不知恩公可否也幫我一個忙,事關我是否能順利查應山川。”
黑衣人道:“說。”
夏雩道:“明日方絕必定會來我夏府問罪,我還想請您……”
黑衣人允諾,之后夏雩便又對那些武林人士做了吩咐才叫他們紛紛解散。而狼花便是連夜找一處別院將他藏在里面,不留痕跡。
第二天,方絕果真帶著人來到夏府,一見夏雩便說道:“夏公子,昨夜公廠遇刺客,懷疑潛入你府內,需要搜查。”
夏雩問道:“方公公,為何公廠遇刺客要來我夏府搜人?”
方絕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刺客逃走時留下一塊碎衣,我看是你夏府仆人的衣物。所以便要來此搜查。不過夏公子請放心,我定然相信你與刺客無關,他必是仗著我與你相熟,所以才混入你府中好隱藏身份。”
夏雩看那碎衣布確實是他府上下人的,但他也知道狼花肯定不會穿仆人的衣服,這些不過是方絕搜府的借口而已,于是笑言道:“方公公深明大義,夏雩謝過了。”說罷便允許方絕的人馬搜府。
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一無所獲。小黎子將結果告知了方絕,雖然他心中猶疑,卻找不到什么確鑿證據,就在此時,公廠又來人向在方絕耳邊稟報。寥寥數語之后,方絕便笑道:“一場誤會,夏公子見諒,公廠還有要事,我就不多留了。”
夏雩笑道:“恭送方公公。”
方絕所聽的消息便是公廠有人搗亂打傷了無數守衛,搶走了一批財務。方絕想事有蹊蹺,畢竟昨晚行刺的是個女子,為何白天卻又有人去公廠搗亂?他們是否是一幫人?于是只好趕緊回公廠調查。其實那打傷無數守衛搶走財物的人自然是昨晚的黑衣人。夏雩知道方絕疑心重,如果只是搜不到,恐怕以后夏府還會受到不少騷擾,但是如果有其他勢力插手,方絕便會消耗不少人力去查,這樣自己才有更多時間部署自己要做的事情。想來要將方絕的注意力全轉移到莫須有的人身上,夏府才無危矣,于是等方絕走后,夏雩思來想去,心中不禁念道:“接下來就差一對雌雄惡盜橫行武林了!”
在唐呂的帶領下,葉逸傷,易小知和宣無依來到了大娃山山腳至神軒總舵所在,可還沒上山周圍便竄出無數的至神軒門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隨即聽一個洪亮的男聲笑道:“哈哈哈,你們果然來了。”
至神軒門人聞聲便讓開了一條路,一對淺藍衣袍男女走了出來,男子金發正是應山川,身邊的女子便是九神后。
唐呂道:“傳聞至神軒之主應山川是金發,難道你就是應山川?”
應山川笑道:“正是!”
在宓安城宣無依就已經聽王少陽提過至神軒九神的事了,看到見到秦娮,再想劍鋒山莊覆滅之事,隨即驚訝道:“原來她就是至神軒的九神后。”
接著從應山川和九神后身邊又走出兩人,一人雙劍金甲正是甘掣,而另一人卻是一眼就被葉逸傷看見。她還是那一身紫衣,手腕帶著銀鈴,腰間挎著一個小包,這不就正是葉逸傷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扶生嗎?
扶生一眼看到葉逸傷,卻不知如何是好,隨即目光避開,似乎裝作不認識葉逸傷等人。
此情此景易小知看在眼里卻不發一語,其實他心中正在懊惱。原本他自己來此便是要搗亂,將至神軒“各個擊破”的計劃進行到底。估摸著葉逸傷就是要來此找扶生,想來多個幫手,如此便一并上路而不用再偽裝成黑衣人了。可是哪里想到卻是被對方的老大逮了個正著,心中聯想:“不知道這應山川我打不打得贏?”
想來易小知與宣無依偷襲伯河劍鋒山莊舊址之后逃離的丑七便向南追上了應山川的人馬稟報了此事。應山川得知自己剛離開伯河城,就有人偷襲,便料想到此人故意向至神軒找茬,極有可能會去至神軒總舵這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臨時改道向西行去。中途聽到寶相城失守,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于是便提前趕回大娃山腳下部下了人馬來個甕中捉鱉。而易小知和宣無依先去了一趟西北的寶相城隨后才來到正西的大娃山至神軒總舵,時間上剛剛好,于是便有了此番場景。
“就是你一直在我至神軒鬧事嗎?”應山川問話,但不知道問的誰。
唐呂答話了:“誰來鬧事了?我們,我們……”說話時,唐呂才發現自己只知道帶路卻不知道葉逸傷他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所以說話結巴了起來。
“我是來找人的。”,起先葉逸傷追查下殺劍影先生的兇手,才發現了一個新勢力至神軒異軍突起,隨后幾番輾轉才去到寶相城殺了至神軒邪鴿幫劍影報了仇,而后便料想扶生可能就在至神軒里面,所以才一路來到此地。葉逸傷聽聞此話時,并不知道易小知和宣無依已經在宓安城和伯河城找過至神軒麻煩了,只以為易小知懲奸除惡和他在寶相城相遇,所以便想把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說道:“邪鴿他們誰殺的,要報仇也可以找我。”
應山川道:“你殺了他們,自是他們技不如人,我倒是很好奇,你來找誰?”
眼見葉逸傷望著扶生,心下了然,剛想說話卻聽葉逸傷喊道:“啞妹,你快給我回來!”
原本按至神軒的規矩,扶生是要許給甘掣,此時聽葉逸傷這么說話,甘掣哪里能忍,隨即喊道:“你哪來的,竟然改這么跟扶生說話!”
葉逸傷怒道:“我跟啞妹說話,你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