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黃毛是周寶全的人,江九這下子想通了,周寶全一直記恨著被炒的事,但那個老奸巨猾的家伙,并沒有直接和冷千帆發生沖突,卻想出毀掉小牛胚胎這樣的陰招來對付他。
只是這人也太狠了,損人錢財再壞也壞不過害人性命,江九這條命差點兒報廢。
對于遠帆集團,江九有很深的感情,要是沒有公司把她從小山溝里拯救出來,說不定她此時已經被村民挖大坑給活埋了,誰針對遠帆集團,她就跟誰沒完。
江九有些恨自己,匆忙中也沒記得要大頭和小四的電話,第二天是個周末,大頭肯定不會在公司上班,這下倒好,根本沒辦法及時通知這兩個人。
于是早上起來,江九準備親自去一趟小四住的那個地方,剛要出門就遇到了回來的冷千帆。
其實江九根本沒想瞞冷千帆,只是覺得他出差剛回來,肯定是累了,先通知了大頭和小四,晚一點兒再跟他說。
可是一見面,兩個人三言兩語就吵起來了,有些話江九就不想說了。
門在身后關閉的那一刻,江九就已經后悔了,大頭和小四都是冷千帆的人,冷千帆怎么會沒有他們的電話,完全可以跟冷千帆要電話,自己不必跑這一趟。
江九站在門口猶豫了幾秒,一想到門后關著一個暴怒的男人,還有,那個徹頭徹尾被強迫的吻,一想起來臉就燒得燙人。
江九不想回去找不痛快,這手指現在雖然不怎么痛,但很明顯是暫時麻木了,估計一會兒有她受的,她匆匆忙忙到樓下診所包好了手指,這才去找大頭和小四。
江九并不知道,小四他們這些外省來的過江龍能找到黃毛,周寶全的弟弟周寶忠是個地頭蛇,又怎么能打聽不到是什么人抓了黃毛,就連打聽大頭和小四的下落,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一向謹慎的小四帶著黃毛離開了那座房子,當江九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
看著大敞四開的院門,江九也有些詫異的,小四看上去謹小慎微的樣子,怎么今天這么大意了呢?
江九小心亦亦地探頭觀察了一下院子里面,沒見著那個叫亮子的,里面的屋門也是敞開的,難道小四看天氣好,開門吹吹屋子里的潮氣?
江九走了進去,就見屋子里被翻得亂七八糟,她這才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了,正要退出去,門咣的關上了,咔噠一聲,還落了鎖,江九被困在了屋子里。
江九緊張極了,一心要她命的黃毛肯定是亡命之徒,但一想到把黃毛打成豬頭模樣的大頭和小四,她還是有些害怕,再說那個小四還是個玩槍的,根本不能說是良善之輩,她現在還弄不清到底是誰把她關在這屋子里,不管是誰,都讓她很害怕。
江九略微遲疑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打電話發短信什么的怕是都來不及了,江九飛快地在手機上戳了幾下。
原本關著黃毛的那個屋門應聲打開,周寶全帶著大牙走了出來。
大牙手疾眼快,直接把江九的手機搶了過來,拿在手里看了看,也不知道江九剛剛做了什么,那么短的時間,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大牙把江九的手機關了機,扔給了手下的一個兄弟。
周寶全冷笑道:“我還納悶,是誰要查黃毛的下落,這下就對上了,是差點兒被撞死的江九啊。”
江九一見這個人,心里就是一震,這里出現的竟然是周寶全?難道小四他們被抓住了嗎?
周寶全搖頭晃腦,有些得意地走到江九面前,“本來沒把你這個丫頭放在心上,你倒長了本事了,連黃毛都被你逮住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周寶全還以為小四他們是江九的人,江九心里不由得苦笑,我一個農村出來的丫頭,哪能有這么一群神幫手。
不過也聽得出來,小四他們和周寶全根本就沒碰面,這么說來,小四和大頭是安全的。
見江九抿著嘴不說話,周寶全開口道:“沒想到你還送上門了,也不用費我什么勁兒了,告訴我黃毛在什么地方,我就放了你。”
江九冷哼一聲:“我來的時候那小子就被轉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不過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周寶全呵呵一笑:“丫頭有骨氣!不過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江九把心一橫:“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不知道,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
周寶全搖了搖頭:“放心,丫頭,殺了你對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不但不殺你,我還不打你,打壞了就不值錢了,就算你不說,我一樣可以找到黃毛。”
江九看著周寶全,這老東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寶全招了招手,大牙走了過來:“全哥,我們家老大說了,從現在開始我所有的事情都聽您的,有事兒您就吩咐。”
大牙嘴里的老大,一定是周寶全的弟弟周寶忠了。
周寶全拍了拍大牙的肩膀:“讓兄弟們放出信去,就說這小妞在咱們手里,必須用黃毛來換,不怕幫她做事的那些人不把黃毛乖乖送回來。”
大牙連忙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全哥有勇有謀!而且還這么在意我們這些兄弟的性命,等黃毛回來了,我一定帶他去謝您,只要是全哥安排的事,我們都義不容辭。”
周寶全面色陰沉道:“把這丫頭給我帶走,留意點兒,別讓她跑了。”
大牙點了點頭:“全哥你放心,我這就給她灌上幾片安眠藥,保她安安靜靜睡上一整夜。”
說完,大牙硬塞了幾粒白色藥片在江九的嘴里,捏著江九的兩頰,把一瓶礦泉水給江九灌了下去。
大牙用繩子把江九捆得象個粽子,拎小貓一樣把江九半提半拉地弄出了屋子,一下子扔進了汽車后備廂。
隨著車子顛簸,困意漸濃,江九努力地打起精神,可還是抵抗不過安眠藥的藥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車子再次停下的時候,江九已經睡熟了,被大牙從后備箱拎出來都渾然不覺,不遠處有一座爛尾樓,江九一直被拎到頂樓,扔在一個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