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第二日，虞幻不太習慣陌生的環境，早早便起來洗漱，正去前廳食早點的路上，遇大哥虞睿院內練拳，舞的是拳拳帶風，看得虞幻是內心直癢癢，徑直翻入院內伸手朝虞睿身后探去。

虞睿似有所感翻身躲過，轉頭抓住虞幻手腕將對方整個朝地上摔去，虞幻瞬間側身順著力道翻身伸腳猛地一踢，將虞睿逼得退后一步，虞睿抬頭這才看清來人“妹妹？”，不等虞睿反應過來，虞幻又是朝他面部一掌襲來，虞睿趕忙側身躲開，用手肘順勢格擋虞幻的襲擊。

“哥哥，你再擋可就要輸了。”虞幻說完狡黠一笑，攻勢越發強硬，虞睿不得已同虞幻纏斗一起，心里也是暗暗驚嘆，妹妹這些年看來不是只學了些強身健體的招式，是實打實的功力扎實呀。這樣想著，虞睿也越發認真和妹妹過招。

虞幻虞睿兩人這邊是打的難分難舍，直到前廳一直不見兄妹兩人食早的鎮國公夫婦遣了婆子前來詢問，兄妹二人這才驚覺時間已過了半個時辰之久。

兩人趕忙收手收拾一番，并隨后一同前往前廳，正待跨入前廳時，虞睿出聲朝虞幻道：“妹妹武功不俗，只是力道方面還有所欠缺，招式綿軟無力，還應更注重力量方面的訓練，這實在太輕易令敵人發現弱點。”說著他頓了下，接著道“不過今日切磋發現妹妹功力扎實，想是在云山上云亦先生定是傾囊相授，妹妹亦是刻苦自勵，才會有如此成果。若是平日我或者父親在家時，你都可同我們切磋交流。”

聽到虞睿的話，虞幻頓住了腳步，抬眼看著兄長，眨了眨眼笑道：“好呀。”虞睿看著妹妹的笑顏，怕妹妹因為自己話中有何處不妥傷人的擔心心情也放松了下，眼眸微彎抬手摸了摸虞幻的頭頂，輕聲同她道：“那走吧，再晚些父親母親該著急了。”說罷，兄妹倆一同朝廳中走去。

“你們倆兄妹什么時候切磋不可以，偏等食早的時候。”正入廳中，便見虞母起身忙拉著小女虞幻坐下，又對著虞睿不滿道“也不怕你妹妹餓著，這風塵仆仆到家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呢。”

虞母說著眼眶便開始泛紅，想著這些年將女兒送到那人煙稀少的云山上拜師學藝，連回家來都不便派人保護接回京城，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心里越發難受，拉著虞幻的手緊了又緊。

眼見虞母情緒越發低落，虞睿忙起身同母親拱手認錯：“是兒子錯了，母親別氣，兒子定不會再有下次。”

虞幻和虞忠也趁機附和兩句，好說歹說才將虞母李素心給哄的心情稍好，見狀大家也放松下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食早。

飯后，虞忠和虞睿便同往軍營處理公務，虞幻和李素心在府內湖心亭散步消食，順帶聊起了虞幻這些年的生活瑣事，虞幻也從李素心口中了解到許多關于京城上層的局勢變換。

母女倆說著便談到虞幻的師兄云亦和他的未婚妻朱儀，提到朱儀，李素心也是嘆了口氣，“這朱儀，也是個可憐人，本來同這云亦便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小定下的婚約眼看就能和心愛之人好好在一起了，沒想到竟出了這些事，也是造化弄人。”

李素心說到這里，又拉著虞幻的手，擔心到：“希望我的幻兒能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不要有太多的坎坷。”

看著李素心眼里化不開的擔憂和焦愁，虞幻內心也是感動不已，回握虞母的手安慰道：“母親放心，有您和父親阿兄在幻兒的身后，幻兒定能萬事順遂，平安喜樂一生。”

在這一刻，母女倆相隔多年不見的陌生感好似在漸漸消弭，身旁的丫鬟婆子看著自家夫人小姐這樣的變化心中也是高興不已，能在家庭和睦的主子家做活，那都得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虞幻這時順勢朝李素心問起云亦和朱儀的住址，李素心安撫虞幻道：“知道你著急朱儀那姑娘的情況，你昨日回來的時辰不早了，朱儀本來如今情況較差，可不好叫他們為了見你一面來回折騰，我便差人去西門那邊的院子傳話了，說今日午時我們會一同過去用膳，也省得你回來沒見到他們一直記掛著不安心。”

沒想到母親做事竟考慮得這么周到，自己卻如此，虞幻一時心頭涌上愧疚的情緒。

“好啦，你是我的女兒，我豈能不為你多考慮打算？”李素心感受到虞幻的情緒變化，出聲寬慰道，“這么多年娘都沒有機會能為你做些什么，如今你有需要娘的地方，作為一個母親，孩子有所求，那心里是一百個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