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修便早早準(zhǔn)備好了行囊,獨自離開了村子。沒有告知任何人,也沒有人來打擾他。
只有在村子的某個地方,一個女孩兒站在陽臺,默默看著村口的方向,為一人祈禱。
昨天那在耳邊的一聲輕語,如今還格外清晰。
“不管我們變的多老,就算老掉了牙,老的走不動了。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和你一起變的更加蒼老,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
數(shù)日之后。
王修的身影站在了雨之國,雨忍村的門前。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入眼一望無際的陰云,看不到一絲陽光。
這個國家的氣候十分特殊,常年陰雨連綿,就像是一個傷心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競相殺戮,流下悲傷的淚水。
看著頭頂高高的鐵門,王修正欲邁步走入,心中意動,默默將自己的護(hù)額摘了下來,用苦無在上面拉了一道。
毀壞自己的護(hù)額,這是叛忍的標(biāo)志,也是雨忍村的規(guī)矩。他們允許叛忍來到這里,并為他們提供保護(hù),不過必須要給自己留下標(biāo)記。
王修不是叛忍,他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雨忍村和木葉有很大的區(qū)別,這里的房屋都是磚石結(jié)構(gòu)的,還有很多的排水管道交錯縱橫,倒是有幾分工廠的味道。
因為下雨,路上的行人不多,只有一些穿著蓑衣,將腦袋隱藏在斗笠下面的忍者?;蚴墙恿巳蝿?wù)準(zhǔn)備出去,或是完成任務(wù)剛剛回來。
在這種地方,王修的打扮倒也沒什么出奇,隱藏在灰色的披風(fēng)下,不見人臉。就好像這國家的太陽一樣,隱藏在陰云里,不敢露面。
迎面,走來兩個人影,臉龐在斗笠下看不清楚,但是一身黑底紅云的長袍倒是有些顯眼。任務(wù)相關(guān)的資料里有記載,這是曉組織的標(biāo)準(zhǔn)著裝,只有正式成員才有資格穿戴。
除了曉的成員,沒人會這么打扮,也沒人敢這么打扮。
沒想到一進(jìn)門就見到這樣的兩個人,王修的心底還是有些緊張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似乎跳到了嗓子眼。
好在,這身忍具將他的氣息完全隔絕,并沒有將他的情緒顯露出來。
沒有任何意外,雙方擦肩而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就如同他人一樣,形同陌路。
直到轉(zhuǎn)過幾個彎不見了蹤影,王修才重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在他離開后不久,那二人中卻是有一人身子頓了頓,剛才經(jīng)過的時候,他無意間掃到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的護(hù)額,那個木葉的標(biāo)志讓他心中一動。
“怎么了?”身旁高大的同伴開口了,聲音清脆,倒是還有些祥和,十分好聽。
搖了搖頭,這人邁動腳步,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什么?!?/p>
臥底潛伏的任務(wù)是急不來的,這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他不能操之過急,不然事情敗露的話,不管是在哪里,間諜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在雨水沖刷的街道上,一個人慢慢的走著,并不著急,似乎是在庭院散步一樣。他的目標(biāo),是不遠(yuǎn)處的一家酒吧。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去,似乎無所事事,似乎心智頹廢。
吱呀一聲將木門推開,吵鬧的聲音稍微停了一下,不過也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便挪開了。
沒有脫下披風(fēng),矮小的身影默默走到了吧臺前,用著蒼老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給我...來一杯啤酒?!?/p>
很快啤酒就端到了他的面前,正在他準(zhǔn)備伸手去拿時,一只撣子險些打中了他的手,將其阻攔。
“五百兩?!本票N⑽P(yáng)著頭,神情倨傲,看著對面這人的眼神有些不屑。
對于一杯啤酒來說,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酒保明顯是欺負(fù)他。因為在這短暫的功夫,另一個相貌兇惡的雨忍,剛剛花了二十兩,就在酒保獻(xiàn)媚的笑容下得到了一杯更好的啤酒。
“給你?!?/p>
沒有抱怨,也沒有吵鬧,小個子將一張五百兩的鈔票放在柜臺上,便拿起了自己的酒杯,默默坐到了角落。
高興的收起這張鈔票,酒保并沒有覺得這樣欺負(fù)別人有什么不妥。他自己本身也不過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弱者,難得遇到這樣一個可以任他欺負(fù)又不會還手的軟蛋,他又怎么會不過一把惡人的癮呢。
這個現(xiàn)實的舞臺劇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這些天來這個人每天都會來要一杯啤酒,每天也都會被酒保訛詐般的欺負(fù)一次。
一杯酒,喝不了多久。
這個整日將自己隱藏在斗篷下的怪人卻也從來不喝,總是在這里坐著,既不與他人交談,自己也一動不動。這樣的情況,恐怕他哪一天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發(fā)覺。
在別人眼里,他是個好脾氣的怪人,不過他自己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在神透之眼的感知下,整個酒吧所有人的交談都被他聽在耳中,而他每天所做的,也就是從這幾千上萬條對話中,將有用的信息篩選出來,記錄下來。
這里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qū)別,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王修站起身來,邁步向外走去。
在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悄悄跟了上去。
那兩個人,王修早就注意到了,發(fā)現(xiàn)他們跟來也沒有慌張,而是勻速邁動著腳步,向著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不遠(yuǎn)處的二人見他如此,沒有任何猶豫,亦是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要換做平時,恐怕他們還要斟酌一番,是否有危險。不過王修在酒吧里示弱了這么久,讓他們以為這就是一個隨意拿捏又十分有錢的軟柿子,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雖然他的脖子上掛著忍者的護(hù)額,不過他們也都是中忍,并不認(rèn)為這個侏儒會比他倆更強(qiáng)。
剛剛拐進(jìn)巷子沒多遠(yuǎn),他們就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的那個身影。
沒有再移動腳步,而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似乎就是為了等待他們。
驀地,一股沁入到靈魂的危機(jī)感瘋狂涌來,讓他們臉色大變。
“不好,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