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怎么辦?”
她緊緊地握著楊瀚的手,看李家父子被攔下,生怕楊瀚少君也要被攔下,難道要剩她一個人去上堂?
“文大人,我們為什么不能夠進去?”
李家父子被迫退下了,但是楊瀚面對沖上來的堂衛,卻一點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湘晴的手,而他沖著文多成,大聲地質問著。
而堂衛一見楊瀚,便很是畏懼地一時沒敢上前來攔人。
“哦……原來是平西王呀,沒想到一個小丫頭被告到刑部,還要勞您們這些人的大駕來護送呀!不過呢……這里我作主,非涉案人員不得入內,您看……李元帥和李將軍不是也沒進來嗎?”
文多成自然知道楊瀚不是好惹的,不過這是他的地盤,他倒不怕楊瀚能怎么樣他,于是假意才看到他們幾個人似地,裝著笑臉,卻一臉得意地道。
“非涉案人員?那這個人是什么身份?”
楊瀚冷冷地指著得意洋洋看著他和湘晴的莫宇塵。
“他……他是建安公主請來的人證呀……”
“人證?那我和嚴少君也是人證,怎么我就不能夠來這里?”
楊瀚又道,讓文多成眉頭一皺,他這樣說,他的確是沒法不讓楊瀚少君入場,“你們是哪方人證?”
“當然是嚴姑娘的人證!”
楊瀚又道,讓文多成無法,看了看建安公主。
“公主,楊瀚說他們是人證,按大唐律例是可以入刑部大堂的。”
他的意思就是告訴建安,這兩個人他無法攔住。
“他們要做人證倒好,我還想知道呢……第一次害我女兒中毒的人,是不是你,楊瀚你是來投案的嗎?”
建安冷冷地道,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楊瀚護著湘晴她知道,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護著她的。
當然第一次是不是楊瀚給李頻下的毒,她可不知道,她只是在懷疑是他干的,但是莫宇塵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因為李頻不肯說,他們自然也無從知曉。
“楊瀚……那個……我……”
雖然楊瀚被允許進了大堂,但是看著堂上那幾個人,梁湘晴還是心里沒底的,楊瀚就怎么能夠證明她無罪呢?還有他還是當年給李頻投毒的人,她才會中巨毒去隴西求醫。
“有我在……”
楊瀚握緊了她顯然已經冒著冷汗的水。
“平西王,按照我刑部的規矩,是要先用刑再審案的,請先放開嚴姑娘吧……”
他們上了朝堂,文多成坐定,看建安給他示意開審,他又來了勁,從令牌桶里抽出一支令,便想要命手下上前先將湘晴拿下。
“湘晴,把皇上的御用金牌拿出來,湘晴是皇上御封‘傾城神醫’,見金牌如皇上在此,我看誰敢對你動刑?”
楊瀚狠瞪一眼文多成和建安公主,跟湘晴說,讓她拿出皇上御賜的金牌。
“啊,對呀,我還有一塊皇上賜的金牌……”
楊瀚提及此,才讓湘晴想起她懷中還曾經有那么一塊在皇宮夜宴上賜給她的金牌。
她都要忘記了她給貴妃治病,得到皇上親自夜宴嘉獎的事情。
那是楊瀚一手安排的,本來是想讓皇上給他們賜婚,雖然最后被建安公主給攪和了,但是那塊免死金牌可是實實在在在她的懷里揣著呢。
她從來也沒有當回事,沒想過這個也能派上用場!她當然高興了。
“對,我有皇上御賜金牌,見金牌如見皇上!”
她趕忙從懷中掏出那塊金牌,讓文多成和建安公主他們頓時便有些懵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多成見湘晴亮出了金牌,還是御用金牌,立馬便領頭起身拜倒。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下拜,刑部的隨從自然也沒有人敢不拜,立馬便拜倒了一片,而建安公主和莫氏兄妹,還有被攔在堂外的李家父子也拜倒在地。
“怎么樣,文大人,還要先用刑再問案了嗎?”
待文多成等人起身,楊瀚才皺著眉頭,看著文多成,有些輕蔑地道。
“啊……問案是問案,哪有先用刑,再問案的道理?”
文多成眼見楊瀚是有備而來,馬上見風使舵地道。
“文大人,就是這個小妖女,因為嫉妒莫公子對我女兒的深情,而給我的女兒又下毒害死了她,莫公子是當事人,可以做證!”
提出案子,還不待文多成開始問話,建安公主立馬便站起來,憤恨地指著湘晴道。
“是呀,文大人,當年就是楊瀚給李頻下的毒,卻不肯為她解毒,我們沒有辦法,我便帶著李頻一起去隴西求醫的,親眼見證了她給李頻下的毒,才讓李頻死于非命……”
莫宇塵趕忙佐證,一副得意洋洋篤定要制湘晴于死地的架式。
“你說湘晴下的毒,你可有證據?當年你帶李頻來到隴西時,她早已經奄奄一息,要不是湘晴,她都活不過當晚,是湘晴救了她,你們非但不感激她,反倒要倒打耙,說她下毒害了李頻?你親眼看到了,還是李頻親眼看到了?”
少君立馬便火了,瞪著莫宇塵那張小人臉,便越看越討厭。
“那個……藥是嚴湘晴配的,她想在藥里放什么,誰會知道?她要下毒,輕而易舉,三年前我們在隴西,就我和李頻,還有你和嚴湘晴,不是我的李頻,當然就是你和嚴湘晴了,你就不是她下的,難道是你下的?”
莫宇塵自認自己聰明,便馬上反問他。
“就是說……你也沒有看到是湘晴下毒,都是你自己在主觀臆想而已?我和湘晴要救人,人都救活了,何必再害人?你和李頻,誰知道你們懷著什么鬼胎去的隴西,說不定就是你下的毒,想要毒死李頻也說不準呢?”
少君也不示弱。
“你說什么?我干嘛要下毒害李頻?我那么愛她,怎么可能害她?”
少君這樣說,莫宇塵自覺受了天大的委屈,大聲地怒吼著。
“可是李頻壓根就看不上你,我和湘晴當時年紀雖小,可也看得明白,你在她眼里,就跟一條狗一樣沒什么區別!誰能保證你不會因愛生恨,乘機報復她,還可以嫁禍于人?”
少君嘲弄地道,讓莫宇塵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你說什么呢?我……我對李頻一片癡心,天地可表,我……我要是想她死,干嘛千里迢迢跑去那深山雪嶺給她求醫?”
“誰知道你癡不癡心,西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你是青樓伎館的長客,別的本事沒有,煙火柳巷第一多情公子的名號誰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告訴別人,你癡心戀著一個李頻,誰會信?”
楊瀚見莫宇塵被搶白得有些灰頭土臉,便也嘲弄地笑道。
“那個……那個……是別人瞎傳的,我們在講嚴湘晴投毒害李頻的事情,跟我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莫宇塵被他和嚴少君揭了短,還是在刑部大堂這么多人的面前,他總是還是覺得面上不光的,畢竟,他也是官家公子。
“不說你了,那我們說李頻,你說李頻死了?可有證據?她的尺骨在哪里?有道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怎么知道她被毒死了?還是……你很想她死了,或是……她本來就是你害死的呢?”
楊瀚忽然笑得十分詭異看著莫宇塵,而他說出這番話,卻讓眾人均是一怔,尤其是建安公主。
“莫宇塵,你說李頻死了?你看到了?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我女兒真的沒有死?”
建安公主畢竟是母親,不管她想不想嚴湘晴死,她尤其不希望的是她的女兒死,如果李頻沒有死,就算是暫時放過了嚴湘晴,她也是肯的。
“對呀,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說李頻死了,尸首在哪里?”
文多成立馬便拿出了刑部尚書的威嚴,逼視著莫宇塵。
“啊……那個……當時李頻吐血了,根本就活不了了,我……那個嚴少君和嚴湘晴都在的,他們可以作證的……”
莫宇塵被問得有些慌了,被建安公主和文多成搞得眼神明顯在閃爍。
本來他以為幫著建安把湘晴告到刑部,有建安公主在這里施加壓力,文多成一頓酷刑,便直接將嚴湘晴治了罪,那還不容易嗎?
沒想到楊瀚不是省油的燈,不但動用皇上御用金牌免了嚴湘晴的酷刑,現在倒是審問起他來了。
“我們只是看到了她吐血,你帶著李頻走了,當時湘晴暈倒了,我們可不知道最后李頻死沒有死,也沒看到你把她帶去了哪里……”
少君見他支支吾吾,便更來了勁,馬上道。
“喂,嚴少君,你講話要憑良心,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們沒看到李頻死?是我把她帶走的?”
莫宇塵有些急得臉紅脖子粗了。
“我們當然憑良心說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最后帶走李頻的是你,你把她帶去了哪里自己不知道嗎?”
“既然她死了,你為什么不把她的尸體帶回西京給建安公主一家?你是她什么人要私自處理她的尸體?還是……你是在掩飾實際上是你殺害了她的事實,不敢告訴別人,現在過了三年了,你才跑來這里告湘晴下毒,你是何居心?連她的尸體在哪,你都說不清,你就要誣告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