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蘭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可是李頻——不但遇到了不負責的男人,而更可悲的是,她愛的人并不愛她,甚至于也沒有一個愛她的男人,陪在她的身邊!
“要不……讓你哥哥和湘晴趕快結婚吧,如果能趕到一起生孩子,就說是雙胞胎,要是不能……就讓他們收養了這孩子吧……”
建安公主腦筋飛轉,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本來她是最反對湘晴和李謙在一起的,現在卻為了保全她女兒的名節,她倒想出這樣的一個自私的主意,分明就是在利用湘晴!
“我不會嫁給你兒子的,我要和楊瀚結婚!”
湘晴真想笑,建安公主……真是很自私,她以為全世界都是她的,任何人都可以任她擺布?
“可是……我的女兒怎么辦呀?湘晴,算我求求你了,你本來和謙兒是最好的一對,是我……以前不好,現在我知道錯了,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那你考慮一下給我兒子一個機會吧,我們和你伯伯還有李謙一起說呀……”
建安就是建安,為了她的女兒,這種低聲下氣的事情,她竟然也做得出來。
見湘晴不肯答應,她立馬便拉著她走進前廳,準備讓李靖和李謙加入她的說客行列。
“湘晴是我的妹妹,她要做我的嫂子,你竟然想讓她嫁給李謙,就為了你這個破鞋女兒?”
湘晴還沒說什么,姚瀟卻突然再身了,怒氣沖沖地就沖著建安公主一家大喊,而闖進李家時,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軌道,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當李靖和李琴音看到姚瀟時,甚至于驚訝得差點下巴都脫臼了。
在姚瀟帶著湘晴走之后,李靖和李琴音好久都還沒有反過神,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兒子苦惱地站在原地,看著姚瀟氣急敗壞地把湘晴帶走……
“李謙,你知道這個人是誰?”李靖半晌回過神,呆愣地看著李謙。
“啊,他叫姚瀟……就是一直纏著依然的那個男人,他……也是楊瀚的師弟……”
李謙苦惱得直騷頭,他其實還不明白李靖和他娘見到姚瀟那樣震驚表情所為何來。
“唉……他怎么長得那么像姚孟唐呢?不會是失蹤了二十多年的姚琰吧,怎么也姓姚呢?”
李靖突然地低語,卻讓建安公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爹,你在說什么呀?你是說他……像建蘭姨娘的前駙馬?可是他是有爹的……他爹是毒王———姚墨秦……依然說他很像他爹的……”李謙奇怪地看著他們。
“可是……他就跟姚孟唐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呀……”
李靖迷惑地看了眼李琴音,李琴音也驚訝地看著他,甚至于眼神有些閃爍,姚孟唐……十九年前就已經不在世上了,而他的兒子很小就丟了……
“也許他們姚家男人都是長得這個模樣……”
“李謙,你說什么?”李靖和建安公主竟然同時驚呼出聲。
“也許姚孟唐可能是他們家的什么親戚吧,不過,姚瀟今年正好也二十八歲!”
李謙又道,卻讓建安公主和李靖兩人登時呆在那里半晌沒有反過神……
“什么,他也二十八歲?那……他剛剛他說湘晴是他的妹妹……”
建安咽了咽口水,想想姚瀟剛才說的話,又這樣地保護她?
“這個……我可不知道了,不過姚瀟要認湘晴是妹妹,自然有他的道理,姚墨秦一生風流,女人無數,怎么可能不在外面留種呢,姚瀟說湘晴是他的妹妹,應該就是的,可能是他爹和梁一蘭的確是有過什么唄……”
李謙本來以為李頻早就將湘晴不是嚴圣君的女兒的事情已經告訴了李靖和李琴音,所以索性把這件事情也說給他們聽,卻不想引起了軒然大波!
“你說什么?湘晴……湘晴不是嚴圣君的女兒嗎?”
李靖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事情。
“爹……李頻……她沒有告訴你嗎?”
李謙也呆掉了,這不像李頻的風格呀,她竟然沒有說這件事情,反倒是他多嘴,將湘晴的身世給泄露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一蘭……她受了什么委屈?”
李靖大聲地怒吼著,這個私密卻在這樣地情況下揭穿,而讓李靖那顆已然平靜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
劂珀苦惱不已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皇上的六公主——李蕓萋,這個丫頭哪里有一點公主的樣子呀,一頭墨黑長發隨意一挽,連支簪子都懶得插在頭上,一條粉色的緞帶將頭發一系,凌散的發絲在鬢邊飛揚,一身水粉色的宮紗,已經臟的不得了,那張小臉……
還真是算個中上美人,靈動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污泥將白嫩嬌美的小臉給抹得異常怪異,她蹲在草叢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假山里的動靜,因為她養的一只寶貝竹葉青竟然鉆進了御花園的假山縫隙中不肯出來。
她在這里連翻帶找,又是爬上樹,又是鉆樹叢,扒拉殘枝敗葉,翻看石頭瓦塊,已經整整折騰了一上午了,對于身邊這個跟著的西域王,甚至于正眼也沒看過一下。
劂珀這個郁悶呀,他雖然是個壞蛋,暴君,可是好歹也是帥哥一枚呀,而這個年紀都二十歲的六公主,竟然將他當空氣一樣對待,看也不愿多看一眼,她的寶貝蛇就那么好?
那可是劇毒蛇呀……想想他就渾身都直起雞皮疙瘩,要不是因為他要求事先先看看這個六公主,真是不敢置信一個皇室的嬌滴滴的公主,竟然行徑如此怪異,讓人想要接受都難呀……
他甚至于在想,看來李頻還真是對他不能算一點感情沒有,起碼事先先告訴他,李芊蕁比起李蕓萋要強多了……
“喂,出來了,出來了……”
突然李蕓萋大聲地叫道,一下跳了起來,這回還終于回頭看了一眼這位西域第一暴君帥哥,一指山石這邊的縫隙。
“你在這里幫我盯好了,我去那邊堵著它,千萬別讓它跑掉……”
劂珀差點沒吐血,有沒有搞錯?他是西域王啊?
她竟然……一早上不是吩咐他給遞梯子,就是吩咐他幫忙翻看草叢中的破樹葉,亂瓦片,這會竟然……竟然要他幫著看住毒蛇從哪頭出洞?
開玩笑,他進宮又沒帶鷹,要是那竹葉青給他咬一口,不……不是有可能一命嗚呼了嗎?
“看什么呢,站著跟個傻子似的,我讓你看著呢……”
李蕓萋見他不動,上前一把推了他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貼上石縫中的“蛇寶寶”?
“喂,你這個瘋丫頭!有沒有搞錯,我怕這種東西呀?”
劂珀驚訝慌張地大叫,枉他一身的武功,一身暴虐因子,此時卻讓這個瘋丫頭一上午的折磨,差點讓他的精神崩潰??
“喂,你知不知道你要作我的夫君就得疼我呀,這么地就是疼我了?”
李蕓萋抹了一把臉上的污泥,惡狠狠地瞪著他,可是這一抹反而不如不抹了,從鼻子到右眼皮下邊橫了又黑又長的一道,直把劂珀看得這個鬧心呀。
他奶奶的,就這樣……娶回家,上床都沒興致呀?還……疼她?
劂珀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樣子,無奈地把臉扭向一邊,“拜托,六公主,我是西域王呀,應該是你怎么疼本王才是,怎么反倒要我疼你?”
“疼老婆都不會的男人,找你干嘛?我父皇還會疼老婆呢,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呀?哪,你先疼疼它吧……”
說著輕巧,劂珀突然眼前發綠,一只碧綠蠕動的家伙在他扭轉在一邊的眼側面一晃,讓他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下意識地一轉臉,哇……
對上了一雙骨碌著巨眼的琉璃突出的大眼睛,那張開的血盆大口,正吐著條長長地舌芯囂張地在他眼前吞吐,隨時都要吻上了他的臉……
“混蛋!”劂珀暴喝一聲,眼睛差點沒嚇抽筋了,甚至于飛身而起,后翻了三個空翻,還驚嚇得反不過神地捂緊胸口,心跳加劇。
“不是吧,這樣就嚇成這樣了?想娶本公主,就這小膽?”
李蕓萋卻惡質地一笑,手中拿著竹葉青,優雅地站起了身,那蛇竟然乖乖地已經爬到了她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甚至于貼著她嬌俏的臉蛋蠕動。
而她竟然一副享受的樣子,甚至于閉了閉眼睛,那可愛的大眼睛沖劂珀眨了眨,泛了一個迷人的笑,可是這笑看在劂珀的眼中卻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看著那一粉一綠的主仆倆,劂珀這可憐的暴君心臟呀,差點沒停止跳動……
瞬也不瞬地看著李蕓萋竟然向他走了過來,那畜生在她的手腕上攀爬著,頭上下點著……似乎在向他打招呼?
“喂,你這個駙馬,本宮認了,因為我的青青先認下了你了,看,它喜歡你……”
李蕓萋得意地笑著。
“靠,你算了吧,我還沒認你這個王后呢,你省省吧……我看你是嫁不出去,想嫁瘋了……”
劂珀說完這話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簡直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瞬間就消失得沒了蹤影,天哪,這個公主……真是萬萬娶不得的!
娶了,他是不想要命了,他還沒有兒女呢,可不想死的這么早……他還要做西域王呢,沒當夠暴君,先暴斃了,可是相當不劃算了?
他不知道在他轉身跑得沒蹤影之后,那個嬌俏的御蛇公主卻詭譎地一笑,懶懶地把纏在身上的蛇拿了下來,一甩手扔進了地上的竹簍里,狀似不經意地擺擺手,她的貼身宮女馬上從假山另一側走了出來,遞上來一塊手帕。
李蕓萋優雅地擦了擦手,也擦了擦臉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污泥,一張嬌美的小臉露出了本來面目。
“公主,真的不要呀……這個還將就呀?長得真不錯……”
宮女笑著看著李蕓萋,臉上的笑容竟然也很詭譎。
“難道還比得上我師兄嗎?聽說還是個虐待狂,我難不成還要找個混蛋丈夫?”李蕓萋冷冷地笑道。
“公主……你的心思應該讓他知道的……”
宮女顯然和李蕓萋感情真的很好,而且非常了解她的樣子,甚至于有絲憐惜她的癡心。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身為公主,我是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的……”
李蕓萋云淡風輕地一句話,與她臉上的剛剛那幼稚天真的傻樣一點也不一同,而是一抹成熟穩重的貴族風范。
“他都不知道你是公主……要是知道你是公主了,難道還不肯做皇上的駙馬嗎?”
“他不是那樣的人……世上能夠牽絆住他的豈是功名利祿?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公主,知道了連師兄妹都做不了了……”
李蕓萋臉上現出了一抹愴然。神思飄的好遠,遠到天邊……
李頻躺在床上,淚水濕了枕巾,湘晴開的藥方果然有效,身體已經沒有什么不適了,看來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她想要千方百計地走進楊瀚的心里,卻總也不得其法,到頭來仍然對他一無所知。
為了拆散他和魏依然,她用盡了手段,雇兇,下本命蠱,因此惹上了不該惹的男人,毀了一生,可是人家姚瀟和魏依然恩恩愛愛,楊瀚又選擇了嚴湘晴也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人的感情真是很奇怪!
莫宇塵雖然是個混蛋,風流鬼,人品極差,可是偏偏對她情有獨鐘。
她其實也懷疑過莫宇塵對她的感情是裝的,是假的,可是這么多年來,他歷女無數,她卻從來沒讓他碰過她一次,可是他也始終把她奉為天神一樣地對待。
所以說,每個人都有他生命中的感情劫數的那個人,可是她卻不是楊瀚的劫!而她的劫……
“李頻……”突然于黑暗中響起的惡魔之音,嚇得她險些沒神魂離殼。
不……不是吧……這個王八蛋怎么又來了?自從上次他傷了她之后,他都好久沒找過她了,她以為他已經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