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昨天還是疾風驟雨,現在卻一片朗日晴空。
顧一笙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了幾分,這件男士襯衫對于她纖細的身軀來說實在是太寬大了,但是沒有辦法,她的衣服濕成一團,而且全都被丟進了垃圾桶中。顧一笙忍不住在心中又唾罵了幾遍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渣男。
慢慢的向著自家別墅走去,大門逐漸出現在她的視野當中,顧一笙竟然有些陌生,三年過去了,這個家,不知道還是不是曾經的模樣。
就在顧一笙剛剛踏上臺階的那一刻,大門忽然打開了來。
“親愛的,路上小心哦,我會和寶寶一起,在家里等你回來的。”一身枚紅色家居服的女人伸手環抱住男人的精壯的腰肢,二人曖昧的對視著。
那個女人,白碧萱,就是插足她和簡晟風婚姻的第三者,也是害她進監獄的罪魁禍首。
顧一笙心中猛地一刺,痛的幾乎不能呼吸,她出獄,簡晟風身為自己的丈夫,不僅沒有來接她,反而是在和小三白碧萱廝混,并且,看這模樣,她在牢內的三年,這兩個人小日子過得是如魚得水啊!
“晟風……”顧一笙的聲音微微顫抖。
兩個即將親吻在一起的人被打斷,很是不悅,回轉過頭來,看清楚站在面前的竟然是顧一笙,皆是一怔。
“是你?”簡晟風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隨即恢復到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顧一笙,你出來了。”
男人一身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裝,身姿筆挺,劍眉如裁,像是一尊雕像,只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漠的氣息。而在他的身側,嬌小玲瓏的女人姿態親昵,儼然就是一堆相親相愛的小夫妻。
但是這個男人,分明是她的丈夫。這里,是她的家!
顧一笙伸出手,指著白碧萱,質問,“她,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簡晟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然而懷中的女人似乎是被顧一笙眼中的煞氣嚇到,又往他的懷中縮了縮,惹的男人不由得心生憐惜,想起顧一笙三年前對萱兒做的事情,他心中那剛剛萌芽的愧疚,轉瞬之間就消散了。
“是我讓她住在這里的。她身子弱,需要人照顧。”簡晟風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顧一笙,表情冷漠的幾近冰霜,薄唇輕啟,“你對萱兒犯下那樣的罪過,差點害死她,我以為你會先道歉的,看來,是我把你想的太善良了。”
顧一笙身形猛地一顫,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望著簡晟風,她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深深地扎進手掌心的肉里去,然而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稍稍抵消她心中的痛楚。
道歉?她憑什么道歉!她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是無辜的,一切,全部都是白碧萱一手設計,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三年前,明明是……”
“夠了。”簡晟風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不想再聽任何有關那件事的東西。”
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就像當初,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他心中的天平,就已經倒向了白碧萱。
顧一笙憤怒的瞪向男人懷中的白碧萱,后者似乎是注意到了顧一笙的視線,勾起眉眼,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在嘲諷她的狼狽,嘲諷她在這場愛情的戰爭中,輸的一敗涂地。
白碧萱輕輕的張開口,無聲的對顧一笙做了個口型,“他愛的人,是我,顧一笙,你什么都不是。”
顧一笙終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憤與怒火,直接沖到白碧萱的面前,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沖著白碧萱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致于白碧萱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掌之后,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她那張白皙細嫩的小臉蛋上,漸漸有清晰的五指印浮現。
“顧一笙,你干什么!”簡晟風難得的動了怒,他推開顧一笙,隨即緊張的將白碧萱護在懷中,察看她臉上的傷勢,眉頭緊鎖,心疼之意很是明顯。
顧一笙的喉嚨干澀發緊,唇角卻不住的泛著冷意,“簡晟風,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顧一笙的丈夫,有我在,還輪不到這個小三登堂入室!”
簡晟風正想說什么,白碧萱卻忽然落了淚,用哽咽的哭腔,“晟風,讓我走吧,我,我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只是可憐我們那還沒出世就丟了性命的孩子……”
“萱兒,別說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簡晟風溫柔的摸了摸白碧萱的小腹,隨即冷冷的剜了顧一笙一眼,“看來三年牢獄,你根本沒有任何的反省,還是那樣惡毒。”
他竟然說她惡毒?還這樣維護白碧萱?顧一笙心中一陣刺痛,監獄三年,是她人生抹不去的污點。而這一切,全部都是這二人聯手策劃的!
當初明明是她抓奸在床,而被自己撞破了骯臟之事的簡晟風竟然開口趕她走,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意。這個白碧萱,竟然還第二天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口口聲聲讓她退出。她也是氣盛,言語不和,便動了手。
可是顧一笙怎么都沒有想到,白碧萱為了毀掉自己,竟然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假摔下樓流了產,栽贓嫁禍到她頭上,誣陷她殺人未遂,哪知道這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只聽信白碧萱的話,最終一手將她扣上罪名送進大牢,足足呆了整三年!
注意到女人家居服下那微微隆起的幅度,“你又懷孕了?那你可要小心了,流過產的女人,保胎可不容易。”顧一笙眼神清冷,語氣中全是嘲諷。三年前的那一場假摔,白碧萱是豁出了肚子中的孩子的性命的。
不等對方做什么反應,顧一笙就一把推開兩個人,徑直走進了屋內。
白碧萱受了氣,眼眶泛紅,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晟風,你看她,她……”
“白小姐,只要我還在簡家一天,就輪不到你對我的老公賣弄風騷,我勸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這里真正的女主人。”
顧一笙眼角余光一掃,正好看到客廳沙發上散落的女人衣裙,她一把抓起所有,直接全部丟了出去。
“顧一笙,你敢造反?”簡晟風動了怒,一直以來,他都是用冷冰冰的話語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