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江湖騙子,我夜觀星象,覺得近期會有人來找我,是躲不開的命數,所以我才在這里遇上了你。”中年男子到了我的旁邊,給我拉到了座位上,端了茶水。
“你一進來我就看著你印堂發黑,一看定是遇到極其兇險的事情才有如此的表現,既然天命注定,我也就當是為自己做個浮屠。”
不是,浮屠是佛門的吧?這是什么跟什么啊。反正這也不是重點,我懶得給他糾正。
不過他說的這些都不是我注意的重點,我身邊的人無故死去,這個事情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這么說可能有人會反駁,說是這個中年男子猜的,我這么說吧,在這個世道,死個人可是很麻煩的,又是死亡證明又是銷戶口的,警察叔叔會追問的。
還有就是他們這種故弄玄虛的職業就算是猜也不敢往這方面猜,頂多說是遇上不順的事情之類的都是不痛不癢的通病,一猜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何必往可能性不大的事情上猜呢?
開這么一間店鋪,不為盈利也說不過去啊。
“你是誰?”我沒時間聽他說那一套忽悠人的廢話,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張口問道。
“呃,你看,光顧著跟你說你的情況了,忘了自報家門,我叫沈唐,你叫我唐叔就可以了。”中年男子聽了我的話整個人本來說話挺順當的這一下整個人的氣息都是滯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不忘了厚著臉皮的占我便宜。
“說說吧,你對于我的事情看出來了多少?”我懶得跟他扯皮,直接問道。
“別急,喝杯茶慢慢聊唄。”沈唐看著我有了興趣,又想給我瞎扯了,這都是神棍一貫的作風。
“不用客氣,你直接說就好了,咱們還沒到坐下來喝茶的熟悉程度,你能說就說,不能說我也不能怎么著你,時間挺緊的。”我雖然比較迫切的想看看沈唐知道多少事情,但是我面上還得端著,其實這樣挺難受的。
“你這讓我從何說起啊。”沈唐一臉的為難。
“就從你夜觀天象開始說吧。”我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這個神棍唐。
“切,你小子怎么這么倔呢,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那些年輕人那么單純。”沈唐看著我的樣子,嘀咕了一句。
“哪有那么神啊,我直說吧,是以前我剛開門面店的時候來的一個客人,他是修車的。”
“那個時候他來就說是他與鬼簽訂了合約,問我能不能解除,當時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我跟他聊了很久,他是一個修車鋪的機修工,稀里糊涂的簽了合同,誰知道是跟鬼簽的合同呢。”沈唐喝了口茶水,似乎是想起來那個來自于記憶深處的場景,隨著觸景生情就講了出來。
不過他這么一說我不自覺的就對號入座了,我也是修車的,我也是稀里糊涂的簽了合同,后來楊宗坤告訴我是靈契,也就是跟鬼簽了合同,這么一想,尼瑪啊,這是說的我嗎?
“你是怎么給他解決的?”我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沈唐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得及想出來辦法他就出了安全事故死掉了。”
我聞言頭皮一陣發麻,尼瑪啊,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接下來不應該是斬妖除魔,各種華麗的技能輪番上陣,大戰三天三夜,最后正義戰勝邪魔外道的完美結局嗎?
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不是還沒讓起勁就萎了一樣嘛,搞啥,這是告訴我也要死了?
“這就完了?”我還想聽接下來的故事呢,有種被誑的感覺,難以置信的問道。
“完了啊。”沈唐兩手一攤,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我的眼神都是‘你不明白嗎’的意思。
“不是,你這,就一點轉折什么的都沒有?”我這個郁悶,但是我也真的沒辦法,現實并不想懸疑電影那么曲折。
“這個能有什么轉折,后來我就更加注意這個修車鋪了,我感覺挺邪門的,因為按理說這個人死了以后就沒有關于他的以后了,可是后來一天晚上我喝多了,跟著幾個朋友我還見他了,我感覺,他在跟鬼簽訂了合約之后,死亡才是新生的開始!”
沈唐思考著,最后看著我,猛然吐出了最后的幾個字,給我嚇了一哆嗦。
我什么情況我自己知道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但是還好我意識到了一點,貌似是我把自己帶入的太深,又不一定是我們的店。
“不是,你說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你還不明白啊?我的意思是你跟他的的情況差不多啊,印堂發黑,臉色蠟黃隱隱有著蒼白,所以我覺得你可能也會步他的后塵。”沈唐一副看白癡的樣子。
其實我感覺害怕這種情緒只是心理的承受能力所決定的,而我現在是處于害怕之后的狀況,相對的就會冷靜不少。
“那你還看出來我其他的什么情況了?”他這句話翻來覆去的變著意思說了好幾遍了,都是瞎扯的感覺。
沈唐點了點頭,“咱們這條黃泉路上只有一家最邪的修車鋪,那就是馭領,我看著你情況跟之前的那個差不多,所以我由此推斷,你應該也是在那干活的。”
這回我真是驚訝了,看來這個人多少是有些本事的,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通過人的某些面相吉兇禍福來推斷工作這是成立的,何況馭領修車鋪的邪,是人盡皆知的。
這就更加好判斷我的遭遇。
不過轉念一想到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我,這個事情是挺讓我驚慌的,但是還不能表現得太慫,這樣就讓沈唐任意拿捏了,這個度不好掌握。
看我不說話,沈唐接著開口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
“那你現在有解決的辦法了嗎?”我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最終抵不過求生的本能,張口問道。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我事先給你說好,我也不確定,就看你你要不要一試?”沈唐思考了一下,竟然用他們這個職業罕有的不確定語氣,說了這么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