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是神醫的老頭嘮嘮叨叨半天,急的柳眉兒直想催,在這么耗下去人都死了還能救的回來嗎?
慢吞吞的打開醫藥箱,又慢吞吞的拿出幾個瓷瓶,順便瞪了上官君玉一眼,像是很不滿意的道“只是些皮外傷失血過多而已,敷上藥喝點補血的湯藥,緩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就這種小傷小病也值得我出馬?以后不是神仙難救的疑難雜癥不要叫我。”說完放下東西又神氣的走了。
柳眉兒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老頭怎么這么牛氣?他就不怕不給診金嗎?更奇怪的是而上官君玉竟然不生氣?
看來老頭挺有來歷啊。
“眉兒,”上官君玉低頭看著柳眉兒“府里沒有丫鬟,所以上藥的事就勞煩你了。”
“沒關系。”
“嗯,若是你覺得麻煩,我待會兒再去召兩名丫鬟來府上幫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的,公子你放心吧。”柳眉兒連忙搖頭,自己已經給他添了這么多麻煩了,這點小事又怎么能再勞煩他呢?
“嗯,”上官君玉拍拍她的肩膀,溫和的道“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告訴洛誠。”
“謝謝公子。”
上官君玉點點頭道“柜子里有新買的衣服。”說完就走了出去。
柳眉兒輕笑,上官君玉還挺細心的啊。
打了些熱水,先給她清洗傷口,脫下衣服后,她身上的傷口簡直是觸目驚心。
一條從左肩延至腹部的恐怖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著鮮血,讓她忍不住懷疑剛才一直走腸子什么的會不會掉出來?身上還能看到許多陳舊性傷疤,幾乎遍布全身,甚至連背部都有兩道長長的傷口不停的往外滲血,像是蜈蚣一般丑陋,不知之前受過多少罪。
“唉……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會傷成這樣?”柳眉兒一邊嘆氣一邊小心的給她上藥。
按照吩咐,先上止血藥,再上傷藥,然后包扎。
……
……
……
在冀城的一家小茶館里,一名身穿黑色緊袖長衫的男子正坐在窗邊的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在左手邊放著一把黑色長刀,沒有任何花紋,看上去很不起眼。
“哎,你們聽說了嗎?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鄰座幾名大漢的議論聲飄進了他的耳中,男子托著下巴百無聊賴的聽著,左右無事,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這可是我親眼所見,前些日子,上官公子帶著他的那兩個跟班還有那個丫鬟出城,結果遇到了刺殺。”
黑衣男子嗤笑一聲,頗為不屑,什么跟班,真是有眼無珠,那兩人一個是赤羽閣閣主,另一個可是……
“刺殺?什么人竟敢刺殺上官公子?你快與我們說說。”
“嗯,先是數十名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上官公子可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其中一名跟班上前不過是數招便都解決了。”
黑衣男子微微皺眉,他們說的事情好熟悉啊,難道是……
“上官公子的跟班都這么厲害,那公子他豈不是……”
“這還不算什么,解決了那群黑衣人之后又來了一名黑衣刺客,這刺客雖然功力不差,不過也被那公子的跟班打成了重傷。”
“那后來呢?公子是如何處置他的?”
“像這種人死不足惜,竟敢與公子為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上官公子仁慈,平日里也見不得別人欺凌弱小,因此便放了那名重傷的刺客一條生路。”
“上官公子真是良善,若是叫我遇上了那人便……”
“便如何?”黑衣男子本就坐的很近,因此這些話都聽的一清二楚,原本俊俏的臉早已黑如鍋底,眼底掀起了驚濤駭浪,正是他們口中說的黑衣刺客竹雪風。
那炎君豈是普通的江湖人,功力深厚,非常高手。再說當日自己本就有舊傷未愈,與高手一戰本就有些勉強,而且當日那炎君也沒有討到什么便宜,真論起來怕是比自己還要稍遜一籌。
當然,這些話自不會與他們說,說話那人轉頭看是一名俊美的公子,雖然神色冷了些,但也沒多想,沖他笑了笑繼續道“像那樣的惡人定是不會棄惡從善,若是教我遇見了,定叫他有來無回!”
“呵……是嗎?”竹雪風冷笑一聲,輕蔑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叫我有去無回?”
說著還不等眾人反應,抓起手邊的長刀,也不出鞘,直直砸向他們的木桌。
那刀好似有千斤重,只聽砰的一聲,木桌就被砸的粉碎,坐在旁邊的人皆摔倒在了地上。
“你……”閑聊那人怒氣沖沖剛要質問,竹雪風卻沒再看他們一眼,直接發出一道氣勁將他們摔出了茶館,直摔的口吐鮮血眼冒金星。
“啊……走走走……此人惹不得……”幾人相互攙扶著慌忙離去。
茶館里的其他人見狀皆躲得遠遠的,店主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竹雪風有些不耐煩,隨手一甩,店主覺得右手一沉,一錠銀子已落在手中。
“謝謝這位爺……謝謝這位爺……”
竹雪風拿起刀走出茶館,直嘆氣,想安靜的喝口茶都不能如愿。
哼!自己比不得炎君上官君玉?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正想著忽覺一道勁風襲面而來,微微皺眉伸手一探是封飛信。
拆開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
公孫已出城南,速取性命。
“出城了?”竹雪風手掌一握,書信皆化為一團灰燼,隨即向城南而去。
……
……
……
柳眉兒幫那姑娘包扎好傷口后累出了一身的汗,她原本的那套衣服已經被利器破了好幾個口子,已不能穿了。柳眉兒想起上官君玉說過柜子里有新準備的衣服,便拿了出來,放在她的床頭。
這上官府內都是男人,出出進進的不方便,等到她清醒了再幫她換上就是。
“呼……”柳眉兒坐在桌邊喝杯茶緩了緩,便出門找人煎藥。
一出門,院子里站了兩人,看到她便行禮,恭敬的說道“姑娘,公子要我們在這里侯著,有什么事請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