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我看著顧瀾和胖虎正深入的交流著感情,認命的站起身去開門。
一個穿著外賣服的小哥正笑盈盈的站在我家門口,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外賣。
“請問您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我看著外賣小哥微笑著一本正經的問,默默回過頭看著和胖虎一起撅著屁股蹲在那里的顧瀾,很想把那碗她心心念念的奶油濃湯直接扣到她腦袋上。
晚上我媽和我爸就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家,顧瀾站在我家廚房門口,不停地伸著頭向里張望著,旁邊蹲坐著和她動作出奇一致的胖虎,這兩個生物的口水足夠我用來拖地板。
“瀾瀾,晚上干媽給你做麻辣香鍋,干媽最拿手的就是這個菜。”我媽一邊炒著菜一邊跟旁邊狗皮膏藥似得顧瀾得意洋洋地說。
顧瀾拼命點著頭,對于這個吃貨,我的形容只有一句詩,“垂死病中驚坐起,無人知是荔枝來”。
為了歡迎顧瀾的到來,我爸還把一直藏起沒舍得喝的紅酒拿了出來,美其名曰認親儀式父女倆得好好喝一頓。
當然那個半點酒味都聞不了的蠢狗早就被我爸老老實實鎖在了衛生間里。
顧瀾當然傻呵呵的就同意了,還一副覺得不喝就對不起我爸她老人家的架勢,直接仰著頭灌了兩杯下肚。而我爸基本是和褚思哲一個樣,一杯倒還非要喝,誰奪他酒杯就跟誰急。
于是理所應當,這對兒新晉父女倆就同時喝大了。
我和我媽一起站在客廳里看著兩個紅著臉作妖的人,覺得這一幕及其眼熟。
我覺得有必要去和我爸做一次親子鑒定,我真的覺得以他這樣的智商生不出如此睿智沉著的我,反而那個和他紅著臉對著傻笑的顧瀾倒像是他那個多年前在醫院里錯抱的女兒,或許細究起來,我們家可以上演一場“藍色生死戀”。
我默默拽出顧瀾手里的芒果,這孩子一直非要拿著它打電話,碩大的芒果讓她舉著手指說要撥號戳的都是一個一個窟窿,黃色的汁水留了一手,還非要說電話那邊人哭了。
而我爸則是滿屋子找著胖虎,非說媳婦兒丟了,滿口的“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呢?”,最后打開衛生間找到胖虎時,原本還鬧得賊兇的蠢貨硬是生生縮在浴簾后面夾著個尾巴,嚇得毛都炸起來了。
我表面上對于胖虎的二次傷害表現的十分同情,但內心還是高歌著干得漂亮。
在胖虎小心的繞過我爸的魔爪掏出衛生間時,迎面就撞上了一臉陰笑的顧瀾。在胖虎“天要亡我”的眼光中,顧瀾慢慢的蹲下了身,一把抓住了“小胖虎”,狠狠的揪了一下,然后沖著我咧開嘴一笑。
“思斯,你看,它還會動呢。”
可憐的胖虎估計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上一秒中還跟它勾肩搭背的好戰友,下一秒就變成了對它一只公狗耍流氓的惡魔。而我則是實在想不明白,顧瀾這樣一個乖乖女怎么就對那東西情有獨鐘。
最后是我媽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拉住了顧瀾的胳膊,把她往我懷里一帶。
“思斯,帶瀾瀾回屋休息。”
我默默架起顧瀾往屋里走,余光看到我媽兩手拽起我爸的領子,直接塞到浴缸里,面無表情的打開了淋浴噴頭。
我在深秋的夜晚默默地打了個冷戰,趕忙帶顧瀾進了屋子關上門,心底給我爸唱了一首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