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二天給顧瀾去電話的時候,發現兩個和好如初的小兩口又不知道去哪里瀟灑了。
我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看著手機一臉的怨念。
“想什么呢?”韓以修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后,從身后摟住了我輕聲問道。
“沒什么,顧瀾那丫頭的事情。”我親了親他的臉頰問道:“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今天休假。”韓以修拍了拍我的頭,松開了我。
一個月的時間,我的頭發已經由出家尼姑變成了齊耳的蘑菇頭,都說這種發型很減齡,但卻越發的顯得我的臉圓潤了起來。
“今天去看思彤嗎?”我問道。
韓以修皺了皺眉,剛要說話,手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最近是怕了他的電話了,生怕再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當我看到韓以修慢慢凝重起來的臉,不由得開始擔心了起來。
“出什么事了?”我有些忐忑的看著他問道。
“關于程樂瑤的,有眉目了。”韓以修放下手機看著我說道:“不用擔心,思斯,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
“那邊的什么事?”我有些猶豫的問道。
“警方那邊,快收網了。”韓以修嘆道:“當初并沒有想到她會走到這一步,也從沒想過會把你們拖進來。”
“她的事情,很嚴重?”我皺了皺眉道。
韓以修嘆了口氣,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這些事情不需要你去考慮,我來做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穿上了外套。
“你要出門?”我問道。
“嗯,那邊叫我過去一趟。”韓以修點了點頭:“這兩天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我笑著送韓以修出門,窗外的天氣很好,陽光打在臉上也很舒服,我看著他的車開出別墅,轉身回去想著今天晚上要做些什么給他吃。
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也沒怎么休息。
我給褚思哲打了電話,問了一下韓思彤的身體情況,然后做了一份糖醋里脊,熬了一碗羊肉山藥湯,想著韓以修回來的時候菜還是熱的。
然而那天晚上,韓以修并沒有回來。
我坐在沙發上一直等著他,直到時針指向了十,直到我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我是被第二天手機上的固定鬧鐘吵醒的,我很凄慘的從客廳的沙發上醒來,還很倒霉的扭了脖子。
韓以修一夜未歸。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又想起了那個糟糕的夜晚一樣的關機聲。
他去哪兒了?
我給身邊所有韓以修有可能認識的的人打了電話,然而我并沒有找到他。
直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我才強裝鎮定的給褚思哲打了電話。
“韓以修失蹤了。”
褚思哲趕過來的時候臉色很差,我打開門應了他進門,他四處看了一下才有些焦急的問:“思斯,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的時候韓以修接到電話,說程樂瑤的事情有了進展,然后他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報警了嗎?”
“警局那邊說四十八小時才能立案。”
“你覺得和程樂瑤有關?”
我看著褚思哲凝重的臉點了點頭;“除了她,沒別的可能性了。”
“你先別著急。”褚思哲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老大一個人偷偷進行了,也只告訴了我們兩個人,所以你去警局問,肯定得不到什么消息。”
“可是他連具體做什么都沒有和我們說。”我的聲音稍稍提高,半天又覺得渾身發冷,只能在沙發上無力坐下。
褚思哲眉頭緊鎖,面色是從來沒有過的陰沉。
昨天走的時候他還和我說好要一起吃晚餐,昨天走的時候他還跟我保證一定不會出問題。
然而現在他不見了,我甚至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
我坐在沙發上,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果然女人在關鍵的時刻,除了添亂和哭泣什么都干不了。
褚思哲開始不停的打電話,但都小心地避開了韓以修的家人。但電話打了無數個,還是沒有什么結果。
等到快要到晚上六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在安靜的別墅里顯得有些突兀,我卻像救命稻草一樣抓起身邊的手機就接了起來。
“韓以修,是你嗎?”我直接開口問道。
電話的對面安靜了一下,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葉女士您好,我們這里是騰市刑警大隊……”
我的腿當時就軟了下去,抓著手機顫抖著問:“你們,有沒有韓以修的消息?”
褚思哲走了過來,有些緊張的盯住了我。
“葉女士,有些事情,我想我們需要當面詳談,方便我們去你們家找你嗎?”對面的聲音有些嚴肅,我的心不由得一突。
“那你們快過來,越快越好!”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以后就有兩個人過來敲門,我想去開,卻被褚思哲一把攔住。
“思斯,你怎么知道,他們真的是警方的人?”
我一驚,拉著門的手一頓:“那怎么辦?”
褚思哲拍了拍我的肩,才走到了門口問道:“二位的警官證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等到褚思哲看到了兩個人手里的證件的時候才放心給開了門。
“葉女士,褚先生,我是騰市刑警大隊的隊長,劉忠全。”來人是個有些矮小的中年男人,身體有些胖,身上并沒有穿警服,但衣著看起來很立正,不是很大的眼睛卻看起來很銳利。
我將他迎進了門,才看見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個子倒是比劉隊長高不了多少,但整個人顯得很壯實,一走一動都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看起來像是當過兵,他看見我打量他,沖著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是劉隊的手下,我姓陳。”
“劉隊長,你們過來,是不是關于韓以修的事情?”我們都坐在客廳里以后,我便趕忙尋問道。
劉隊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褚思哲,點了點頭:“是,我們是因為韓先生的事情過來的,但你們知道這件事之前,需要簽一個文件。”
旁邊的陳警官遞給了我們兩份文件夾,我接過去打開一看,才發現是一份保密協議。
我一愣,抬起頭和褚思哲對視了一眼,看著他點了點頭,才接過陳警官手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仔細看看?”劉隊看著我的動作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看了,不管怎么樣,韓以修的事情最重要,什么條件我都會簽的。”
劉隊長點了點頭,收了我和褚思哲簽好的文件才慢慢開口道:“兩年前,本市發生過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運輸的罐車側翻,導致液體泄漏,我們發現,罐車里裝的,是制毒所用的關鍵化學藥品。”
“我們當時便迅速的著手開始調查此事,發現這些藥品的來源,竟指向了一個向騰大附院定期提供藥品的藥廠,訂單的記錄中竟然有醫院的記錄。我們當時排查了醫院里的所有醫務人員,發現有人利用職務之便用醫院采買作為掩蓋來購買制毒原料。我們當時秘密抓獲了一名醫生,發現他的上線并不在國內。”
“我們暗中走訪,終于找到了那名醫生的上家,對方竟是一個我們都預想不到的小女孩兒。”
“程樂瑤!”我死死的盯著劉隊的眼睛說道。
劉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開始跟蹤程樂瑤的動向,發現她是國外毒梟的干女兒,同時,也是那毒梟的私人醫生。我們跟蹤的過程中發現,同樣有人在我們的同時偷偷調查程樂瑤,然后我們就找到了韓先生。”
我和褚思哲彼此震驚的看了一眼,從來都沒有想到程樂瑤參與的事情居然是販毒。
“我們和韓先生聯合了信息,同時,韓先生與我們簽訂了保密協議后作為警方的線人開始在程樂瑤的身邊展開秘密調查,韓先生發現,國外的勢力,慢慢的轉移到了國內,此時正好韓先生的工作出了問題,他便借此機會回到國內,到案件的始發點騰大附院開始工作。”
“后來程樂瑤也轉回國內,韓先生收集了不少關于他們交易的證據。近期程樂瑤的動作越來越大,我們便商量開始收網的行動,卻沒想到昨日突然就與韓先生斷了聯系。”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韓以修去了哪里?”我聽了劉隊長的話,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不由得大聲的質問了起來:“你們警方就是這么保護線人的嗎?韓以修給你們出生入死,你現在告訴我你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葉女士您冷靜一下。”一邊一直沉默的陳警官突然開口道。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韓以修現在怎么樣了我都不知道,他要是受傷了呢?他要是死了呢?你讓我怎么辦?我是他女朋友,你們倒是把人利用完了就走了,你讓我怎么辦?”我站起了身沖著兩名警察怒吼道,整個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滿腦子都是韓以修不見了,我該到哪里去找他。
“思斯,思斯。你先冷靜一下。”褚思哲拉住了我:“你先聽兩名警官把話說完,若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們也不會過來是不是?”
我聽了他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警察,看到他們點了點頭,才平靜了呼吸,趕忙坐下問道:“你們有什么辦法?”
“韓先生在之前一直與我們是網上聯絡,所以他收集到的證據并沒有來得及上交,我像他的失蹤,應該與那些證據有關系。”劉警官沉思了一下,看著我說道。
我一愣,有些質疑的問道:“你是說證據還在韓以修的手上?那些人是忌憚他手上的證據才綁架了他?”
劉隊長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不知道葉女士有沒有可能幫我們找到這份證據?”
我和褚思哲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并不知道,在之前,韓以修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情。”
劉隊長皺了皺眉,然后看著我正色道:“葉女士,你現在是韓先生的女朋友,肯定對他的事情很了解,我們希望你能回憶一下,有沒有可能韓先生把東西放在什么地方。”
我嘆了一口氣,捂住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想不起來什么。”
褚思哲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后背,就看劉隊長嚴肅道:“您的心情我們理解,但要知道,這份證據對于警方,對于販毒集團,都是十分重要的東西,葉女士,我們希望您能克服一下,努力的回想一下,畢竟拖的時間越長,韓先生的生命安全就越危險。”
我看著劉警官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整個腦子都開始亂了起來,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我們給您時間,您若是想起什么或者發現什么,希望盡快聯系我們。”劉隊長和陳警官站起了身,言辭懇切的跟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
“我想問一下,如果對方到時候來了電話,同樣要求這份證據,警方那邊是以證據為先,還是以人質安全為先。”褚思哲在我身邊站起身突然開口問道。
我一驚,突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到時候對方找上了門,要求我們以證據換取韓以修的安全,那么警方這邊會不會阻止我們上交證據,我抬起頭,詢問的看向了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