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這是我們兩口子的化驗單,你們看一看。”丁元老婆把她和丁元之前去醫院已經測驗好的化驗單遞給了周鸞。
“我們看病,從來不用……”周倩想要在李瀚面前彰顯醫家的強大,和已經完全沒落的雜家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周倩。”說到自己的專業,周鸞就已經有了怒意:“醫者不偏聽,不偏信。說的是什么?”
周倩聽見周鸞嚴肅的聲音,也有些老實下來:“說的是要全面了解情況。”
“那怎么了解情況?”周鸞對著周倩說:“中醫西醫,都是手段,任何手段都是為了達到一個目的。就是治病。如果偏執的覺得沒有用,而耽誤了病情的了解,豈不是故步自封,不知所謂。這不是醫家的所為。”
周倩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更沒有如同影視作品那樣使小性子,而是認真的接過了丁元老婆手上的化驗單。
周鸞舒緩著眉頭,看化驗單,看的很認真,用她睿智的眼睛一項一項的看下來:“丁元除開血糖高,并沒有什么問題。”
周鸞有看了看丁元和丁元老婆的臉色,也是健康的臉色,甚至還有些富態。周鸞繼續問:“每個月你的月事來的正常嗎?”
丁元的老婆看了一眼李瀚,有些羞澀,雖然隱晦不避諱醫生,可是李瀚站在這里算是什么一回事啊。
當然為了心里面所想的,想要有一個兒子,她也很配合。
周鸞又問丁元:“每個月你們同房的次數,頻率,是什么樣子的。”
“哎呀。師傅你怎么還在這里啊。你也該到處去看看啊。我們這里的風水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丁元的老婆見周鸞越問越是隱私,就想著把李瀚給支開了。
李瀚聽見周鸞的問話,也覺得有些尷尬,對著丁元說:“我到處去看看,有什么發現。”
丁元當然沒有任何意見,甚至還有些畢恭畢敬。
李瀚走出門,這一次兮邊還算是爭氣的跟著李瀚出門了,回望了周鸞一眼,屋中已經把上脈搏了,用的是金絲懸脈。
看來這一次醫家也還是很重視這一次的懸脈。不然不會用到金絲。
最開始誤會金絲是在某個電視劇里面流行起來的,說的是金絲是為了給貴人診脈的時候,不碰觸到貴人。
其實不然,金絲診脈,是讓脈搏不受到手的溫度的影響,也不受到壓力的影響,而顯示出來最真實平時的脈搏。
“姐。那個人剛剛回頭看了你一眼,眼神真有點……迷戀。”周倩本來想說是猥瑣的,但就算是再怎么詆毀李瀚,也真沒有到猥瑣的地步,頂多就是有一種渴望的感覺。
周鸞全心全意沉靜在丁元的脈搏中,沒有去留意周倩的話。
就在周鸞想要收回金絲的時候,李瀚帶著兮邊又回到了屋里面。
周倩斜著看了李瀚一眼,這人臉皮長的不錯,但怎么這么厚啊?
可再一看李瀚,又覺得有點不對頭了,只見他滿頭的大汗,手在顫抖,臉色的蒼白,兮邊在一旁開始大叫了起來,對著屋里墻的方向。
而兮邊開始大叫,丁元的手連著金絲也突然抖了一下。
周鸞瞬間就感覺到這個男人有隱藏的事情,脈搏加快,又在不自然的情況下降低,這是有隱藏實情,不想說謊,但也不想告知全部情況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狀況。
周鸞收回了金絲,對著面色如常的丁元說:“沒有什么問題,沒有孩子可能是因為緣分沒到。”還安慰了丁元,并不想去管丁元隱瞞了什么。
醫家,是救死扶傷,是治病救人。不是去關心別人有什么隱私,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只要身體沒有問題,那其他的,就是其他的。跟醫家就沒有什么關系了。
反倒是這個時候的李瀚需要擔心。
只見李瀚滿頭的大汗,全身顫抖,明顯出現了心率過快,呼吸加重等情況。這種情況要么就是幾種疾病犯了,要么就是受驚嚇過重。
“周倩,去把他扶來坐下來。”周鸞吩咐周倩說。
“姐,我們怎么這種人也要救?明顯就是膽小,不知道看見什么被嚇倒了。我倒是不知道大白天的有什么會被嚇倒。”周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自己一直崇拜的一個人,曾經在雜家,就是被眼前這個家伙給趕了出去。
“病人還要分三六九等?”周鸞一說到有關于病的情況,就特別的嚴肅:“我們家,從來沒有過不看的病,沒有過不看的人,只要在眼前,什么情況都會具體告知,也會盡力醫治。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當時這還是我們醫家的立身之本。”
“不然何來千年醫家?”周鸞正色的對周倩說。
周倩沒有還嘴,去扶李瀚過來坐著,只見李瀚全身在顫抖,甚至有些沒有了意識。
感覺到李瀚的冰涼的手,周倩這才反應過來:“不應該啊。”哪怕是受到驚嚇,也沒有喪失意識到這種地步的。何況……
“何況還有兮邊在身邊。”周鸞也開口說話,把金絲搭在了李瀚的手上。
這時候,李瀚的脈搏跳的十分的不正常。
兮邊也叫的越來越激了,丁元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子的目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口中甚至也說了:“不要……不要……你不要……”
周鸞看了已經有些失神的丁元,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這個時候,李瀚在自己的意識里面,也很糾結,因為他還是看得見,聽得到周圍的一切,可是就像是跟這個世界隔了一層。
耳邊也有一個聲音,很悅耳,但是也很邪惡。
“殺……殺……殺了……殺了……”
就這樣一直再重復著這樣的話。李瀚被它話中那種殺意給驚嚇了,不自覺的封閉了自己,坐在自己的心燈旁邊,好像這樣會暖和一些。
兮邊在旁邊也有些著急,雖然有時候各種看不上身邊這個人,但自己還是要吸取他心燈的力量在能夠呆在這個世界上。也還要他去掙錢給自己買各式各樣的糧食來喂飽自己。
周鸞也沒有多說什么,明顯這就是被驚嚇過度了。
于是她拿起手邊的一杯溫水,用手試了試水溫,見水溫剛剛好,拿起這杯水,就往李瀚臉上潑過去。
就這一潑,李瀚打了一個顫抖,就馬上從內心世界里面退了出來。
見到周鸞,第一句開口就是:“不好了。”然后對著丁元說:“你到底瞞著我們什么?”
正當李瀚問出口,而丁元想要順勢回答的時候,屋里面開始慢慢的家具都開始顫抖起來了,有玻璃罩的燈從墻壁上掉了下來。
這個椅子也開始東倒西歪的倒下去。
屋里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丁元的老婆直接說:“是地震了?”
她的話才說完,兮邊一直盯著的一面墻突然墻面開始脫落,隔壁就是廚房,聽見了碗碗筷筷摔壞的聲音。
墻面瞬間就有了裂痕,這種裂痕還在擴大。
而丁元就是瘋了一樣,往墻壁那邊跑:“你不要出來。你不要出來。”聲音中還帶著無比的恐懼。眼睛不停的在轉動,四處的張望。
可能是因為他的話起了作用,墻壁停了下來。丁元的老婆想要問些什么,卻沒有開口。
咚。一聲。
墻壁徹底的垮了下來。
只見墻壁上面又奇怪的花紋,記著無數的符號,線條,綠色的藍色的斑點,黑色的曲線。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當帶著一種十分壓抑的力量。
“儒家的陣法。”李瀚和周鸞一起開口說話了。異口同聲,認出了這是儒家的一陣囚禁的陣法。
煙塵散去,謹慎的看著墻面倒塌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密室的路口。
“殺……殺……”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這個時候,屋里面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因為不止是李瀚聽見了,周鸞,周倩,丁元,丁元的老婆。全部耳邊都有這個聲音。
而這個聲音邪惡的感覺已經開始實質化了。
兮邊開始吐氣,眼睛也瞇起來,做出了一種要攻擊姿態,只要墻壁里面有什么東西有異動,它就要撲上去撕咬它一般。
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說話了,就在等著變化,李瀚有些進退兩難,按照他的膽小,這個時候就應該躲開了,可這個時候多動作,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么變故?
丁元緊咬著牙關,想要說著什么話,就在他要說話的同時。
一陣狂風大作,一道藍色的光射了出來,然后就消散開來了。
周鸞,周倩,李瀚,丁元夫妻都明顯感覺到了,什么東西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每個人耳邊:“殺……殺……殺了……殺了……”的聲音消失了。
一切就有點歸于平靜了。除開墻壁坍塌在地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周鸞保持著醫家的姿態不去問這件事情,李瀚因為膽小而不去問丁元發生了什么。
丁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有丁元的老婆喃喃的問丁元:“那是……是什么東西?是人是鬼?”
見丁元不說話,又問他:“你倒是說話啊,我們家里什么時候有這個東西的?”
丁元還是坐在地上不說話,眼神有些渙散。
不多時,就有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看見丁元他就說的:“丁元,丁元,不好了。二伯,二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