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顏見安先生帶著李瀚走了,黑著一張臉:“怎么回事,給我查。”
衛(wèi)必對衛(wèi)顏說:“肯定有人動過我們的情報了,也動過了回溯獸。不然我們不會不知道他是誰?!?/p>
衛(wèi)顏握了握手中的鋼刀,看來是有人對她接任管理局不滿了,才設(shè)下了這么一個套給她鉆?;厮莴F竟然查出了有問題的人,是雜家的家主。
三教九流,同氣連枝,雖然彼此之間互相看不起,也互相競爭,可是兵家手下管理局抓了雜家的家主,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是不是他們?”衛(wèi)必往窗外指了指,他只負責抓人,這里面沒有太多他的責任。
衛(wèi)顏搖頭:“如果是他們,不會做的這么明顯,手段會更加高明。這些年,三教九流在他們手中吃的虧還少嗎?”
雜家和兵家會開戰(zhàn)嗎?
這個消息在半天之內(nèi)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三教九流之中,見面都在談論這個問題。雖然雜家已經(jīng)沒落得沒有什么人了,兵家從建立之初也無比的強大。
可是畢竟都是九流中的兩門,真要戰(zhàn)斗起來,雜家雖然必然是失敗的,可兵家又能夠在道義上討到什么好了。
“這個刀補得高明,有那么一點意思?!睂O世杰玩弄著手上的小刀,慢慢的看著安先生將李瀚扶上了車,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真沒用,連兵家這個人也打不過,和合術(shù)而已?!?/p>
他快步的離開了,跟上來也只是剛好看見兵家動手,看一下這個把自己趕出門的大師兄究竟怎么樣了。
“兵家和雜家要開戰(zhàn)了?”趙尋北在山野之間,像是在找尋著什么。收到有人給他傳來的短信。脾氣暴戾起來:“他們敢。”
還有錢眾守坐在餐館里,手中是早已經(jīng)淘汰的算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手抖了抖算盤,又重新算了手上的賬本。臉上的笑更加的明顯了。
李瀚醒來的時候,真是夕陽西下的時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圍的一切被夕陽籠罩上了一陣金色的肅靜。
安先生站在床上,臉色很嚴肅,也很難看,今天一天他的手機已經(jīng)被打爆了,全部都是在問兵家抓了雜家家主的事情,然后雜家要跟兵家開戰(zhàn)了。
開戰(zhàn),開什么站?三教九流中真正輪戰(zhàn)斗力,兵家算得上第一的。雜家碰上他們,有什么好打的,直接投降算了。兵家可是還有那些老怪物沒有死,下面的那些人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
李瀚睜開眼睛,手就去握住自己的鴛鴦棍,眼睛通紅的要往外面去,他受不了那種折辱,想要去報仇。
第一次,李瀚感覺到自己在人面前的渺小,而且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他已經(jīng)跟過去懦弱的自己做了一個訣別,所以現(xiàn)在的他,和憤怒。
憤怒會帶來勇氣,也會帶來沖動。
安先生沒有出手,兮邊就已經(jīng)把李瀚按在了床上,從高高的看李瀚。
只是一眼,李瀚就冷靜了下來。實力的差距,他這么去也是自討其辱。神情有些頹廢,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被抽走了堅定的信念。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安先生看著眼前這個師侄,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以前懦弱點就懦弱點,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師侄的情緒整個不對了,憤怒,貪婪,情緒轉(zhuǎn)折非常的大,簡直像是個小孩子。
“我……沒……事。”李瀚對著安先生一口一個字的說:“師叔,教我千山鳥不飛。”
“不行。”安先生一口回絕了他:“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合學習千山鳥不飛,甚至不合適再當雜家的家主了。你想想你自己,暴戾,憤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個連自己的都控制不住的人,我怎么可能傳他手段。你現(xiàn)在學的越多,傷害就越大。”
安先生說完,站起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交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瀚又惡狠狠的看了安先生一眼,眼神中還是有無邊的暴戾:“安先生,我尊重你給我?guī)煾低?,叫你一聲師叔,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不適合當雜家的家主,要解散金銀彩。雜家,是你做主的嗎?難道你也想到我的位置上面來坐一坐?”
安先生聽見李瀚說這話,心都冷了半截,看著李瀚:“看來是位置讓人產(chǎn)生了變化。”
李瀚毫不示弱的對視著安先生,眼神中充滿著對抗。
安先生搖搖頭。說實在話,他本早就可以抽身離開雜家的,就是放不下雜家,放不下金銀彩,甚至有點放心不下李瀚,這李瀚說這話真讓他心寒,他沒有再看李瀚,然后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李瀚等安先生走出去,往后退了一步,癱坐在床上,兮邊在一旁,也冷冷的看著李瀚。
“你也走啊,你也走啊?!崩铄珜χ膺呎f,“你們都走,不用管我?!?/p>
想象中兮邊來安慰自己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李瀚甚至感覺到床上傳到屁股的冰冷。
一瞬間,他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其實一個男人,用全世界拋棄他來說,是有點可笑的,但是現(xiàn)在李瀚的狀態(tài),心燈都開始在亂跳。
造成這一切的,李瀚比誰都要清楚,有自己本身性格的缺陷,有自己經(jīng)歷的缺陷,有太上忘情道的放大,甚至還有奎星在自己心燈里面的影響。
“真是狼狽啊?!币粋€聲音在屋里出現(xiàn)了,李瀚無比熟悉這個聲音,因為這個聲音就是他自己的。
原來安先生和李瀚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還有一個李瀚,以及被封印在那個李瀚身體里面的旋龜。
兮邊對著那個李瀚,像是要隨時撲過去,撕扯。
李瀚坐在床上,直視著旋龜,眼神中還有著剛剛的掙扎,可是已經(jīng)收了起來:“我以為你脫困之后,會馬上離開?!?/p>
旋龜笑著看著李瀚:“離開?去哪里了?”
“天大地大,你還找不到一個去處嗎?”李瀚對著占領(lǐng)著自己另外一個身體的旋龜說。
“別的地方哪有這里好?有身體可以用,有吃的喝點,以及還有心燈可以抽取?!闭f完,旋龜就從李瀚身體里面抽了一些心燈,多少年沒有再嘗過心燈的味道,旋龜突然覺得很爽。
兮邊自然就已經(jīng)撲上去了,那可是自己的食物,怎么能夠讓別人染指了。
旋龜可不是吃醋的,馬上跟兮邊戰(zhàn)斗到了一起。
李瀚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下意識的想要給周鸞打電話,但也忍住了這個想法。
“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李瀚對著自己說。沒有人能夠幫助到自己,這種情況只有自己堅強起來,自己站起來,別人才能夠施出援手,不然內(nèi)心太會依賴別人,這樣會更加糟糕。
其實人的內(nèi)心就是這樣的,自我意識強大一分,其他意識就自然減少一分。
兮邊和旋龜?shù)谝粫r間就感覺到李瀚有那么一些不同了,心燈的力量呈現(xiàn)出來不同。
“我要先控制自己的憤怒,然后不斷的變強,受到的委屈自然自己要去找回來,而不是說說而已?!崩铄抗忾_始堅定了起來,道心就是在這種反反復復的推倒,重建中一點點強大起來的。
李瀚走出臥室的門,看著外面殘垣斷壁的客廳,也看著本來就被衛(wèi)必踢壞了的房間門,已經(jīng)被安先生修好了。
安先生,李瀚瞇起眼睛,感覺是不是自己的判斷有些錯誤。
李瀚的手卻沒有停下來,找了一條繩子,往天上升起來,手中的云霧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李瀚趴在了繩索上,他沒有帶兮邊,自然也沒有帶旋龜,快速的進入了云霧中。
目的只有一個地方——約吧。
星稀月明,酷飛飛坐在窗戶邊上,看著院中的空地,三青鳥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叫著,他也沒有惱怒,而是心中十分的平靜,如水一樣的平靜。
“我估摸著你也快到了?!笨犸w飛對著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李瀚說。
李瀚知道酷飛飛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樣:“我要變強,你教我。我可以給你交換?!?/p>
“你這是在出賣自己的靈魂嗎?”酷飛飛問李瀚:“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地方收留靈魂的,也沒有什么東西是你一吃下去就會變強大的,李瀚,這不是你看的武俠小說。”
“總是有辦法的?!崩铄珜χ犸w飛,好像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一樣,就是想酷飛飛給他奎星,讓他瞬間就變強了。
“你還沒有吃到苦果嗎?”酷飛飛站起來,瞬間就移動到了李瀚身前,抓起了李瀚的衣袖:“太上忘情道便就是這個世上最霸道的功法,你沒有吃到苦果嗎?奎星也是能夠增強能力的力量,你沒有感覺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其他的思維開始侵占嗎?李瀚,你需要力量就必須自己去取得。”
“怎么取得?”李瀚問酷飛飛:“我必須強大起來。”
酷飛飛看著李瀚越來越堅定的目光:“你要知道,強大并不是小說中,一筆帶過的,寫個三十年后,然后你就成為一個絕世高人?!?/p>
“我愿意付出,代價和努力?!崩铄o酷飛飛說。
酷飛飛放下李瀚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辦法?我很弱小,旋龜都可以輕易的抓住我?!?/p>
“你是我最后的選擇,再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最后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崩铄忠淮螆远ǖ恼f:“我要變強,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和努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