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各位第一階段比試勝出。其余之人則由侍衛護送出府，抱歉了。”

張副管家略含歉意地微微屈身，接著兩個侍衛便進入大廳，做出請的姿勢。

那些不在名單之內的人或是遺憾或是不滿，但也不得不遵守規則，一個接一個起身走出了軒正廳。

剩下的人除了蘇小沫皆是一臉抑制不住的笑容。蘇小沫從不會高興地太早，她的目標是贏得最后的勝利。

接下來就是那個性格乖戾的小公子出題了，從之前的傳聞中完全能感受到這小娃娃非常不喜歡他們這些來應試的學侍，怕是少不了故意刁難，她決不能掉以輕心。

待所有被淘汰的人離開后，張副管家又高聲道，“下面是比試的第二階段，有請小少爺出題。”

語畢，便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走進了大廳。頭發用深藍色束發帶綰成一個可愛的發髻，白里透紅的小臉蛋，晶瑩剔透的純黑色眼眸，竟比女孩還生的漂亮。

這邊崇景鑠見自己兒子進來，目中神情溫和了許多，卻再沒有其他動作，依舊安靜地坐在大廳正座。

“禎兒拜見父王。”清脆的童音從小男孩嘴里發出，見崇景鑠微微頷首，便自覺坐到崇景鑠右邊的副座上。

這是那個傳聞中被妖魔化的小少爺？在經歷了一次豫親王的美貌沖擊后，蘇小沫對小少爺的反應淡定了許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使面容惡魔心。

“我會出兩道題，兩道題答對一道就算過關。可以搶先回答，后答的人不得模仿前面一個人的說辭，否則就算犯規。每道問題只給半柱香的時間，先生們可準備好了？”

頗有些倨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說到“先生”一詞時語氣卻是極其奇怪，蘇小沫隱隱感覺這是赤裸裸的嘲諷，不覺有些汗顏。

“小少爺請快快出題。”一些人絲毫沒感覺到奇怪，反而認為這是來自小少爺的尊敬，更是眉開眼笑，催促著崇禎出題。

“好，第一題，讀完四庫全書最少需要多久時間？”

崇禎斜睨了一眼方才催他出題的幾人，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不過那幾人此時正冥思苦想題目的答案，并未察覺。

“禎兒的題越來越有意思了。”崇景鑠靜靜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個弧度。

“這《四庫全書》，分經、史、子、集四部，收書三千多部，頁數需以萬記，這讀完最少也需一個月。”一個穿著青衣的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第一個站起來回答。

這《四庫全書》是什么？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蘇小沫也在其中，看來這青衣男子見識挺廣博的。

然而廳前崇禎似笑非笑地望著底下眾人，不作任何回答。

“我從小便誦讀極快，若是我讀的話，半個月就能讀完。”另一個灰衣青年男子見狀第二個站起來回答。

“若是我，十日就能讀完！”

“本公子八日就能讀完！”

“我讀的比你快，你怎么可能八日就讀完！”

……

眼見著半柱香的時間在逐漸消逝，眾人也顧不得埋頭苦思了，一個個地開始爭口舌之能。

廳下亂哄哄地吵作一團，只有蘇小沫安靜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言不發，雖然她還沒想出答案，但能肯定絕對不是其他人那樣比誰讀的快。

廳上崇禎注意到了底下這個安靜的入試者，給他的感覺與之前那些庸俗的入試者不同，突然有點感興趣，拿手指了指蘇小沫，聲音還是帶著一種習慣性的傲慢，“你還沒有回答呢？是打算放棄了嗎？”

“當然不。”這突然的問話一下子打通了蘇小沫的思維，她站起來，迎上了崇禎的視線，面帶了一種淡淡的笑意，道，“答案是，轉瞬之間。”

“為何？”崇禎有些吃驚，不自覺問了出來，按照他想的是應該沒人答得出來，這些迂腐的文人，怎么可能想的出答案？

“四，庫，全，書。”蘇小沫一字一頓，而后眉眼彎彎，說了一句，“我讀完了。”

這邊崇景鑠本來打盹了許久，突然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不由得打量了蘇小沫一眼，而后卻是低頭掩去了眸中的笑意。

“這……怎么可能？還可以這樣？”廳下眾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意識到蘇小沫才是正確答案，一個個懊惱不已。

“第一題，這位先生回答正確，對了，你叫何名？”崇禎收起了驚意，又是一副懶散傲慢的樣子指著蘇小沫問。

“蘇小沫。”

“嗯，這階段你已經通過了，之后的一道題你可以隨自己意愿選擇是否作答。”說完便將視線移向廳內的眾人，“第二題，先生們可準備好了？”

眼見著只剩這剩下的唯一一道題的機會了，廳內眾人皆如臨大敵一般，坐立難安。反觀安然自若的蘇小沫，一些人眼里投來羨慕又嫉妒的目光，這小子真幸運！第一道就通過了測試，誰知道這第二道會不會比第一道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