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島原本是一座荒涼的島嶼,自從麥斯大陸的航海貿(mào)易愈加發(fā)達之后,作為麥斯大陸通往艾萊歐賽瑞亞大陸的最佳中轉(zhuǎn)地,一個個的臨時港口被建立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眾多淘金的人群。
由于艾歐島孤懸海外,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因此這座島上也不存在法律,所以導(dǎo)致一些亡命之人或受到大陸通緝無法在大陸上生存的人來到了艾歐島上棲息。經(jīng)過長時間的演變,艾歐島上的平民幾乎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各式各樣的罪犯,比如:各類罪犯、奴隸販、大陸各國政治流亡勢力,以及——海盜。艾歐島上雖然沒有法律的存在,但也存在著自己的規(guī)則,用賽爾斯的話來說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p>
艾歐島上的海盜在賽爾斯看來是一群非常有節(jié)操的海盜,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的原則。
行駛在艾歐島附近海域的商船,將自動被艾歐島海盜公會所保護,可以說是整個大海最安全的海域。說來諷刺,海上真正安全的地方,竟然是由一群海盜團組成的公會所維護出來的。對于在艾歐島海域攻擊商船的海盜團體,被海盜公會調(diào)查得知后,將予以不死不休的追殺,直至將對方的船長掛在燈塔之上任由海鷗啄食。
二百多年前,一名叫做肯塔卡的海盜在艾歐島附近海域劫掠了一隊商船,并將這隊商船包括船長、水手和一個大型雇傭兵團全部殺害。在當(dāng)時,肯塔卡在大海上不可一世,麾下?lián)碛卸嗨液1I船,大戰(zhàn)士級別無數(shù),甚至還有三名魔法師,其本人更是一名稱號戰(zhàn)士的存在。但肯塔卡的舉動徹底惹怒了艾歐島海盜公會,召集了艾歐島上所有的海盜勢力,并花費重金請出了艾歐島上被法師島放逐的一名魔導(dǎo)師以及麾下的三名魔法師。隨后就是歷時將近三年的海上大追殺。最終,肯塔卡在麥斯大陸西端的藏寶海灣被艾歐島海盜勢力徹底抹殺,也就是大海上著名的“藏寶海灣戰(zhàn)役”。艾歐島海盜公會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三年的追殺,共損失海盜船二十七艘,稱號級戰(zhàn)士損失三人,大戰(zhàn)士無數(shù),甚至那位魔導(dǎo)師麾下的魔法師也中了埋伏被擊殺兩人。時到如今,肯塔卡的骨架依然被綁在一起掛在燈塔之上。
“藏寶海灣戰(zhàn)役”之后,幾乎再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犯艾歐島的忌諱。但是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平時是商船,偶爾客串當(dāng)海盜的賽爾斯口中的“下等”海盜。這種人專門挑實力弱的商船下手,并且劫掠后手段干凈,平時還是商人,艾歐島海盜公會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他們是“不在編制內(nèi)”的。對此,賽爾斯其實是比較鄙視的,這種情況下,海盜公會鐵定是收了人家的好處,所以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實力弱的商船也就代表著給艾歐島所帶來的財富并不多,劫了也就劫了。
離開永明港的第二天夜里,剛好輪到賽爾斯和穆拉等人警戒。一般來說,在即將進入艾歐島海域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因為這個時候你不受艾歐島海盜公會保護,況且海盜公會的部分成員也會在遵守原則的情況下,在即將進入艾歐島海域的地方進行劫掠,雖然有點擦邊球的嫌疑,但海盜公會畢竟是個松散組織,只要不是明目張膽的犯了忌諱,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賽爾斯等人分散在船頭、船位和船的兩側(cè),借著月光謹慎的盯著遠處的海面。賽爾斯的位置在船尾,長時間盯著遠處一成不變的海面是非??菰锏?,但賽爾斯不敢懈怠,這是工作職責(zé),“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好”一直是賽爾斯所信奉的格言。
徐徐的微風(fēng)吹過海面,映在海面上的月亮不斷顫動,水面的漣漪讓賽爾斯不知不覺的回想起了那個神秘牌子上面的銘文。海面的漣漪逐漸的和銘文中的一部分相吻合,那種波動是那么的自然,細致,但又無孔不入。下意識的,賽爾斯拔出佩劍,緩緩的舞動起來。
賽爾斯的武技,一招一式直來直去,頗有一些軍中鐵血意味,但這廝習(xí)慣性的出劍只用四分力,六分留待跑路用,一個本來應(yīng)該是大氣磅礴、一往無前的武技,生生的讓賽爾斯附加上了一種軟綿綿的屬性。
隨著記憶中銘文的波動頻率,慢慢的賽爾斯?jié)u漸有了一絲明悟,暗道:原來是這樣,直來直去雖然看起來更快,但如果劍上帶有一絲的波動,威力會大大增強,但如何讓劍上帶有波動呢……,不是波動,是震動,震動才是波動的源泉。想到這里,賽爾斯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從內(nèi)到外模仿銘牌上的頻率進行細微的震動,慢慢的,賽爾斯仿佛中了魔障一般,全身都在細微的抖動,就仿佛在不停的打冷戰(zhàn)一樣。
就在全身的抖動處在某個奇妙的平衡點時,賽爾斯突然出劍,只聽“哧”的一聲,用劍劈過的空氣仿佛扭曲了一下,瞬間又恢復(fù)成原樣。緊接著,只聽“啊”的一聲,賽爾斯痛苦的倒在了甲板上。
在船兩側(cè)警戒的傭兵團成員首先趕到,趕緊上前扶起賽爾斯,然后賽爾斯又非常凄慘的大叫了一聲,這時候在船頭的穆拉和另外一個傭兵團成員也趕到了。穆拉上前蹲在賽爾斯身旁,快速問道:“什么情況,是誰把你打傷的!敵人在哪!”快速的問了三個問題,賽爾斯則是疼的臉都變了顏色,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賽爾斯張開嘴,虛弱的說道:“沒有敵人,是我練功除了問題,抬我回房間,輕一點,沒猜錯的話,我身上的骨頭都裂開了!”
聽到這里,穆拉顧不得取笑賽爾斯,讓一個傭兵團成員取了擔(dān)架,將賽爾斯放上去抬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穆拉把事情告訴了團長拉圖,并帶人執(zhí)行警戒任務(wù)。
團長圖拉坐在賽爾斯旁邊,為賽爾斯進行了一些必要的檢查。
“嘶!小子,你練得是什么武技,全身骨骼都出現(xiàn)了細微的骨裂,肌肉撕傷的更是嚴重!絕不可能是我教給你的金獅決。金獅決雖然霸道,但絕對不可能讓修煉的人變成這個樣子。”圖拉在旁邊說道。
賽爾斯苦笑,雖然知道牌子的事情太過詭異,并且不宜示于眾人,但圖拉畢竟不是旁人,幾乎等于自己的養(yǎng)父。
略一猶豫后,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盤托出。
圖拉看過三樣?xùn)|西后,眉頭緊鎖,以圖拉五十余年的閱歷,甚至當(dāng)初跟隨獅心圣騎士,見過無數(shù)奇珍異寶,都無法分辨一二。
“無法分辨,但可以肯定的是,應(yīng)該是寶貝,只是有些過于邪門,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東西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控制人神志。你妥善保管好,不論如何,能夠讓你一劍將空間刺得扭曲的武技,想來絕非凡品?!?/p>
圖拉走后,賽爾斯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在甲板上的所作所為,不禁一陣后怕。結(jié)合圖拉的推測,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那個神秘牌子的確不簡單,單單是上面的銘文,就讓自己領(lǐng)悟到了如此厲害的武技,或者說這個并不能算是武技,已經(jīng)可以算作是秘技的范圍。秘技與武技的區(qū)別就是,秘技是通用的,任何武技都可以將秘技融入其中,用來增加武技的威力。但這個秘法太過于恐怖,導(dǎo)致自己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了,就如同一個嬰兒耍一把絕世的寶劍,未傷人的情況下就先將自己弄成了殘廢一樣的狀態(tài)。
躺在床上,身體內(nèi)部傳來的疼痛致使賽爾斯無法入睡。百無聊賴中,賽爾斯只能繼續(xù)回想腦海中神秘牌子上銘文的變化來轉(zhuǎn)移注意力,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隨著“觀看”腦海中銘文變化愈加深入,賽爾斯慢慢感受不到了身體上的疼痛以及藥膏附著在身體上所帶來的灼熱感。就在賽爾斯無意識觀看腦海中銘文的時候,身體內(nèi)部的骨骼和肌肉也跟隨者銘文中某種波動的頻率緩緩的震動,骨裂的地方隨著震動不斷愈合,筋膜也在慢慢變得更加堅韌,肌肉在緩緩的震動之下,逐步將一些細小的淤血吸收。
最后,賽爾斯是被穆拉的敲門聲喚醒的,觀看銘文變化讓時間變得非??臁Y悹査棺陨砀杏X也就過了沒多長時間,但實際上已經(jīng)到了早晨。問候了幾句之后,穆拉囑咐賽爾斯安心養(yǎng)傷,注意休息后離開了房間。
穆拉走后,賽爾斯下意識的想要做起來,突然考慮到不妥,自己傷的很重。但下一刻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身體在雙手的支撐下已經(jīng)起身坐在床上。雖然身上還存在陣陣疼痛,但可以忍受。不知其中根由的賽爾斯不禁心中暗道:這個鄧卓思商會果然不得了,配備的醫(yī)生手段有點厲害啊,我這么嚴重的傷,抹上藥膏才一個晚上,就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這種程度。
雖然身上的傷已經(jīng)開始愈合,但賽爾斯不敢造次,慢慢的在床上躺好安心養(yǎng)傷,然后繼續(xù)觀看腦海中的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