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號進入荊棘之花港的時候剛好是清晨,身上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的賽爾斯耐不住寂寞,獨自下船走在荊棘之花港的街道上。
賽爾斯傷勢好轉后,慢慢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加有力,爆發力更加的強。
慢慢的賽爾斯也琢磨過味兒來,自己的傷,包括導致身體強化的原因,絕無可能是涂抹在身上的那些藥膏,應該是每天觀想銘文的效果,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而對于那對自己幫助巨大的無名功法,賽爾斯也懶得燒腦,索性將其稱為“波動決”。
在品嘗了一杯據說是德若莫斯特色的荊棘酒之后,賽爾斯捂著差點被荊棘刺扎透的腮幫子落荒而逃,隨后在港口附近閑逛起來。
曾經的荊棘之花港口號稱是麥斯大陸第二大藥材交易港口,如果單論藥材的吞吐量來說的話,就算是第一大藥材交易港口的稱號,荊棘之花港口也是當得的。但是,如此龐大的藥材吞吐量,藥材種類相當貧乏,甚至是單一。近乎有95%以上的藥材成交量是和鐵荊棘有關,比如鐵荊棘的花、根莖、葉片等等。
只靠鐵荊棘一系的藥材就能成為大陸第二大藥材交易港口,這就不得不提到鐵荊棘的一種作用。鐵荊棘的根莖混合葉片所研磨出的汁液,被大陸各國稱作為“皮甲液”,通過涂抹“皮甲液”,可以一定程度上提高士兵的肉體強度,極個別天賦異稟者,甚至可以讓肉體的強度達到皮甲的防御程度。據說,皮甲液是從矮人族流傳出去的,矮人的身體強度能夠如此強悍,一定程度上要歸功于“皮甲液”。至于人族為何無法達到矮人族的身體強化強度,就要提到“皮甲液”的副作用了。涂抹“皮甲液”之后,會有灼炙感,隨著涂抹的數量越多,灼炙感越強。矮人族的肉體,天生就強于人族,并且矮人族身體內的神經并不發達,所以能夠承受更多的皮甲液強化。
相對于鐵荊棘的根莖和葉片,鐵荊棘的種子和花的數量相對要少上數個級別。鐵荊棘有三年一開花,五年一結果的說法。鐵荊棘開花后,如果沒人采摘,鐵荊棘花會在花開一個月后收攏緊閉,經過兩年的時間,花瓣會慢慢脫落,這才形成滿是毛刺的鐵荊棘種子。鐵荊棘花可以一定程度上減輕皮甲液所帶來的灼炙感,而鐵荊棘的種子,也就是果實,含有大量的金屬元素,能夠將人體的骨骼向金屬方向強化,但即便是矮人,也很少有人能夠承受那種全身骨頭如同被一寸寸的敲碎了所產生的痛感,所以,鐵荊棘的果實相對來說是最少的。因此,對于鐵荊棘,流傳著“三年花開五年種,花果藥效皆不同,采花不見果落地,不見果實花重重”的說法。
信馬由韁的賽爾斯突然回想起,圖拉曾經說過,金獅決配合鐵荊棘,會極大強化自身的肉體強度,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當年的獅心圣騎士萊昂男爵,就是配合鐵荊棘的果實,將金獅決修煉至巔峰,屹立于大陸的最強者之林。
想到這里,賽爾斯暗道:波動決對于攻擊力的加強不是一星半點,我還不到大戰士的實力,經過波動決加強之后,隱隱的將空間都劈的扭曲了,這幾乎已經是傳說中黃昏戰士的攻擊效果了。但是對身體的負荷太大,對戰之時,一旦身體承受不住自己先倒下,那么一切都是虛幻。我以金獅決配合鐵荊棘汁液,相信肉身能力定能得到增長,況且我身懷波動決這個神奇功法,也許可以嘗試一下使用鐵荊棘果。
在與一名矮人一番討價還價后,賽爾斯帶著一些鐵荊棘藥物沿著港口準備返回穆恩號。賽爾斯邊走邊想:“都說矮人族是一根筋,這個老矮人怎么這么話癆,還這么精明。”
回到穆恩號上后,賽爾斯像穆恩號的船員找了一些研磨用的工具,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吃過晚飯后,賽爾斯和團長圖拉報了個假,圖拉擺了擺手,說道:“沒關系,都是小事,你安心靜養吧,警戒任務大家串一串就行,養傷要緊。”
按照穆恩號上的設備是無法制作成品皮甲液的,不過還好,鐵荊棘的根莖研磨之后,也算是皮甲液的半成品,和之相比,只是副作用比較大而已。
經過修煉秘技受傷事件之后,賽爾斯全身的骨骼愈發堅韌,正是應了“破而后立”那句話,賽爾斯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于大戰士的水平。這等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大陸各國普通士兵的身體素質,皮甲液所帶來的灼炙感應該還是可以忍受的。
將粗制的皮甲液涂滿全身之后,慢慢的賽爾斯感覺到全身開始發燙,隨后感覺全身都仿佛被烈火炙烤一樣。隨著身體慢慢習慣了炙烤的感覺,賽爾斯再次感覺到,全身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爬。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布滿了全身,賽爾斯緊咬牙關,硬是將藥液的副作用給挺了過去。
“恩,還可以,還能接受,沒有疼到很夸張的程度,可惜,皮甲液對于身體的強化程度是有上限的,不然我反復用下去,說不定就可以和巨龍媲美了。希望鐵荊棘花對于種子所帶來的副作用能夠起點作用。趁熱打鐵,一口氣將種子也加工了。”賽爾斯邊想邊做,沒一會,就將鐵荊棘種子研磨成了粉末,和剩下的粗制皮甲液混合在了一起。
為了保險起見,賽爾斯只是將兩個小腿涂滿了藥液。慢慢的,賽爾斯感覺兩條小腿上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自己的腿骨。剛開始還是用針尖輕輕的扎,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逐漸發揮出來,由針尖變成了仿佛刮骨一樣的劇痛。
賽爾斯雙眼圓瞪,抓著床沿的雙手迸出一條條青筋,脖子也因為緊咬牙關而粗了一圈,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這個副作用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除了矮人族之外,其他種族很少使用鐵荊棘的種子用來強化身體。”
仿佛在嘲笑賽爾斯的自不量力,刮骨劇痛并不算完,隨后賽爾斯感覺好像有人在用小鐵錘用力的敲自己的腿骨。賽爾斯堅持不住,胡亂抓了一把鐵荊棘花塞進嘴里,來不及咀嚼,直接吞進了肚子里。鐵荊棘花之所以能夠減輕副作用,是因為它含有大量的麻醉成分,能夠阻隔痛感的傳遞。
服下鐵荊棘花之后,賽爾斯因疼痛而冒出的青筋慢慢消了下去。賽爾斯剛剛舒緩了一口氣,不曾想碎骨劇痛再次來臨。
因為劇痛來的過于突然,為了不喊出聲,上牙和下牙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音。
賽爾斯心中暗暗叫苦,心說:“這個劇本不對啊導演,說好的花的麻醉作用呢?”
賽爾斯此時頭腦無比清晰,不知怎的,波動決的紋理再次在腦中浮現出來。本著轉移注意力,也能減輕痛楚的目的,賽爾斯開始仔細的研究起來。
在腦海中研究紋理的過程中,賽爾斯仿佛看到了麥斯大陸的全景,有波瀾壯闊將麥斯大陸一分為二的橫斷山脈,有一望無際的荒漠——荒蕪之地……畫面一轉,眼中的麥斯大陸變成了無數個小點,隨后小點依據著某種頻率慢慢開始震動。無數震動的小點再次轉變成了麥斯大陸,但這次的麥斯大陸都在震動,慢慢的,小幅度的震動變成了地動山搖,變成了山崩地裂……
賽爾斯慢慢睜開眼睛,腿部的痛感已經退去,看著退步上面結成的黑紅色血痂,賽爾斯深深呼了口氣,不管過程怎樣,但起碼自己成功了。
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已經露出紅色的海面,賽爾斯深吸了一口氣,潮濕略帶腥味的空氣進入到肺中,全身都輕松了許多。
突然,賽爾斯抬起右腿,用力踏了下去。
“咔!”
賽爾斯不禁嚇了一跳,右腳踏下的地方,夾板隱隱的呈龜裂裝。要知道,遠航船只的甲板,通常都是選取百年以上的樹木,兩橫兩豎,嚴絲合縫,下方再用巨梁支撐,即便是巨石落在甲板上,頂天也就是飛起一些木屑罷了。自己一腳居然將夾板踏裂開,這份力道絕對不是以前自己能達到的。
與此同時,穆恩號不遠處,一艘商船駛離了港口,穿上站著一個身高一米四,體寬一米的矮人,矮人肩膀上扛著一個錘頭比矮人頭還大的豬頭錘。矮人單手把著船舷,沖著太陽的方向大聲吼道:“麥酒.銅錘大爺終于成為一名傭兵啦!顫抖吧,即將遇到我的敵人們!”
賽爾斯隱隱聽到剛剛勢力港口的商船上傳來了什么聲音,具體內容已經被海風吹散,但賽爾斯不禁笑道:“肯定是哪個剛出海的菜鳥,希望海上的生活這根大棒別把菜鳥削的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