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腹疑慮天哥回到自己的艙房,鐵罐也跟了進來,這是自己熟悉的環境,他的艙房同往常依舊,只是少了川子的身體。
“我離開了多久?”天哥躺到自己的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鐵罐討好的為他捶捏起腿腳,笑著說道:“沒多久,只有五天。”
“五天!”天哥突然一躍而起,夸張的舉動嚇得鐵罐抱著腦袋躲在了門邊。
竟然是五天,這五天為何沒有記憶?自己應該是被黑貓帶走了,但是他們將自己帶到了哪里,又對自己做了什么?為何最后他會在艙門口醒來?黑貓為何要如此做?
一連串的疑問一個個閃進大腦,他覺得腦袋似要炸開一般疼痛,到底發生了什么?
“天哥,天哥,你沒有事吧?”鐵罐悄聲問道,他看到天哥臉上痛苦的表情,卻不敢安慰他。
“沒有事,將這幾日鐵艙的情況告訴我。”
看到天哥情緒恢復到平靜,鐵罐這才從門邊起來,挪著自己矮小圓胖的身體靠近天哥。
“你被黑貓衛隊帶走之后,鐵刺帶人在鐵艙伏擊了飛耙,飛耙不知為何身上帶著傷,而且他的兒子也全部垂頭喪氣,沒有斗志,結果便是飛耙被鐵刺擊敗,他的兒子全部倒戈加入到鐵刺手下,一個不剩,鐵刺奪取了種植區的控制權,將飛耙從他的地盤趕了出來,自己霸占了一切。”
“繼續說······”
“自從那場大火之后,廢墟流傳出一個消息,那些垃圾堆里藏有罐裝的肉丁,因此所有人都想去廢墟挖肉丁,鐵刺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他親自帶人將廢墟封鎖起來,只有他的手下聽信于他的人才可以進去,于是很多人搶著做他手下,他的實力迅速增強,現在鐵艙已經有一大半人是他的手下了。”
呵呵,天哥突然笑了,他摸著鐵罐的大腦袋笑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靈通?”
“我一直都是這樣啊?我可是廢墟的常客,沒有我廢墟里的人就得餓肚子,所以我對廢物比對鐵艙還要熟悉。”鐵罐咧開嘴巴發出憨笑,這的確是他的資本,在鐵艙靠他這種本事吃飯的人很少,他從來不去種植區勞作,平日里游走在鐵艙廢墟之中,做著各種交易。
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人去傷害,因為有人的地方就需要交易,鐵艙的所有人都需要他。
提到廢墟,天哥突然記起一事,他不由自主的摸向他的褲子口袋,卻發現自己的褲子早已不在,他穿的是一條極為難受的褲頭。
“天哥,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鐵罐從自己身上的一個口袋里掏出一張圓圓的金屬盤,正是自己在廢墟垃圾邊緣那個小孩手中得到的,也正是因為此物讓他經歷了一場劫難。
“你被黑貓衛隊帶走之后,我便趕回到廢墟,這是我從廢墟之中的人手里換來的。”
“這是什么東西?”天哥奪過金屬圓盤,問向鐵罐。
“不知道。”鐵罐搖晃著大腦袋,他的確不知道此物,盡管他接觸過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
連鐵罐都不知道的東西,鐵艙中肯定再也沒有人知道。
“廢墟底下埋藏著太多秘密。“鐵罐神神秘秘的說道。
天哥深吸口氣,他看著自己唯一的伙伴喃喃而道:“不光是廢墟,整個鐵艙都有太多的秘密。”
“天哥,鐵罐跟著你也有很多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從不將我當作你的伙伴,可是你一直在我心里占據很重要的位置,你能不能告訴我,鐵艙外面是什么,黑貓將你抓去做了什么?飛耙臨死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鐵罐認真的問道。
呵呵,天哥又笑了,若是以前他早已將鐵罐拎起來扔出門外,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太孤獨,最近發生的幾次事情,僅有鐵罐仍舊不離不棄的跟著他,所以他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昏迷。”
“難道沒有一點印象嗎?”鐵罐依舊不相信。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天哥瞪著他。
“咦,你的眼睛特別明亮。”鐵罐挺著光禿禿的大腦袋,湊近到天哥跟前。
“去去去,滾一邊去,臭氣洶天的腦袋,我的眼睛本來便明亮。”天哥將他一把撥到旁邊,嫌棄的轉過臉。
“嘿嘿嘿······”鐵罐并不生氣,他撓著自己污垢結成硬痂的禿頭,突然一臉正色的說道:“飛耙死前的話,是不是真的?”
天哥突然很氣惱,他知道鐵罐的大腦袋很聰明,可他每次遇到事情都是在問,從來沒有替他分憂解愁,他很討厭拿不定主意什么都要問他的人,罵道:“你知道我的腦袋被那只該死的黃貓踢了一腳,直到此刻還在疼嗎?”
說著瞪起眼甩起巴掌就要朝鐵罐腦袋扇來,“饒命,饒命。”鐵罐作出求饒的動作。
“我身上發生的情況你已知道,現在你跟我說說飛耙。”
鐵罐放下抱著腦袋的手道:“飛耙說鐵艙的人快要死了,作物已經枯萎,食物供應斷裂,寒冬即將到來,他要你帶領我們到鐵艙外面去。”
說完之后鐵罐又忍不住的問道:“飛耙的話應該可信,他是黑貓的信使,可是他的話什么意思呢,為什么我們要死了?”
“能不能別問我了,我也不知道。”
看到天哥沒有好口氣,鐵罐翻個白眼,自顧自的說道:“種植區有個通道,可以通到外面……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過什么通道呀?”
“你終于說到地方了。”天哥站起身子,展示著自己古銅色的肌肉,他伸展開脛骨,感覺自己精力充沛,可奇怪的是他胳膊上這些小孔樣子的傷疤是怎么回事?不光胳膊上,后背的脊椎上也有幾個傷疤。
舒展完脛骨,天哥拉開門欲要離開,鐵罐吃驚的攔住他道:“去哪里?”
天哥露著自信的笑容:“去找通道,你去不去?”
“什么,通道?你瘋啦,那里可是鐵刺的地盤。”鐵罐顯然被嚇得不輕,腦門上滲出一層汗漬,在油光的腦袋上分外明顯。
天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懸提到面前,冷冷說道:“在鐵艙中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害怕,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