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沒有想到天舟內部這么復雜,除了軍統區還有什么核心區,回想起自己在鐵艙的時候,真是鼠目寸光,以為黑貓衛隊就是主宰他們命運的人,現在走出了鐵艙,來到了黑貓衛隊,這才發覺原來外界是如此的復雜。
從黃妙的描述之中,天哥知道了前往主機房必須要經過圣殿,這倒不是很困難,因為圣殿的警戒任務是由黑貓衛隊來執行,到時候天哥第二小隊裝作執行警戒任務,找到主機房的入口,就有機會進入了。
不過對于蜘蛛這個人,還是不好對付,因為他模棱兩可,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聽從誰的指揮,黃妙的分析是他投靠了上校,或者是上校利用武力手段強制招攬到手下,因為掌握了主機房就等于控制了天舟的大腦。
這趟任務可以說是成功的概率幾乎沒有,因為他們的計劃前提是一切都處于一場理想的狀態,要知道,任何一個環節他們都沒有把握,包括走出那三道封閉的艙門。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沒有機會的機會,黃妙是在無奈之下才這么做,以她的做事風格堅決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天哥則是另一種打算,他要趁著這個機會了解天舟外界的更多情況。
研究完地形圖之后已經到了晚上,行動的時間定在了凌晨四點,因為這個時候是人們最困,睡的最死的時候,尤其是在圣殿,那里居住的全是高等級的居民,有整天無所事事的老年人,等待配對的年輕女子,核心區工作的技術員,以及科學院的科學家。
黃妙重新掌握衛隊之后還有許多瑣碎的事情要去處理,她將地形圖留給了天哥,安排他們吃了晚飯,之后他們第二小隊全體隊員來到器械室。
器械室門前的守衛早就得到了黃妙的指示,敞開大門任由他們進去挑選適合自己的裝具,這是天哥第二次來到器械室,他左看右看,感覺沒有一樣適合自己,因為是秘密行動,所以不能帶體積較大的裝備,五名隊員分別領取了適合自己的防具,索具,照明用的激光射燈等一些天哥并不認識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黑貓衛隊特有的電麻槍,只不過這是一種可以折疊體積更加小巧的武器。
五人領完之后看著兩手空空的天哥,知道天哥并不了解黑貓衛隊的器械,于是熱心地幫他挑選了一套,當倉鼠拿著一只同樣的電麻槍過來的時候,天哥卻是連連擺手,他天生便對電麻槍有一種畏懼,相比之下,他還是喜歡那根鐵棒。
可是鐵棒的體積太大,不利于攜帶,天哥想了想還是覺得兩手空空為好,自己的鐵拳與鐵肘便是最好的攻擊武器,再說了這次行動不一定會遇到敵人,拿武器只是以防萬一。
就在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看守器械室的一名黑貓喊住了他們,這人從一個破舊的覆蓋著灰塵的鐵皮箱子里拿出來一把短小的匕首,這把匕首看起來有些年月了,銹跡斑斑的刀身上涂著一層黃色的油漆,具守衛說這把匕首是以前的一名工匠隨身攜帶的,他在為黑貓衛隊修整完墻壁之后忘記了帶回去,也沒有再來取過,于是便扔在了器械室,已經有十多年了。
天哥心想:沒有人要的東西最好,自己可以據為己有,相比其他高級的武器,他最拿手的便是匕首,因為在鐵艙里他就偷偷藏了一把,時不時的會拿出來舞弄一番,只是自己的那一把匕首不知道何時給弄丟了。
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天哥滿心歡喜的表情,十八忍不住問道:“隊長,你要這把破匕首干嘛,電麻槍比它要好用無數倍,還是回去換一把電麻槍吧。”
天哥笑道:“你不懂,我最拿手的還是匕首,以前在鐵艙里我就偷偷藏了一把,有一次還差一點被你們給搜去了,幸虧我的伙伴鐵罐機靈,夾在自己的褲襠里,才得以保存下來。”
說到以前的事情時,五名隊員都表露出尷尬的表情,誰會想到曾經鐵艙里的人會成為他們的隊長。
回到訓練基地,簡單的訓練之后天哥命令他們立刻休息,準備凌晨的任務,而他則在雜屋內找到一塊粗布擦拭起這把匕首來,沒想到這還是一把堅韌鋒利的好刀,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匕首可以收回到手柄當中,輕輕一推手柄刀刃又會彈出來。
天哥喜出望外,擦拭好匕首之后倒頭就睡,因為小隊成立的比較倉促,他們的后勤保障并未及時做好,小隊隊員沒有各自的床鋪,便全部睡在寬大的訓練場邊緣,這其實是黃妙特意的安排,不打算給他們舒適的條件,因為要想將第二小隊打造成特殊的戰隊,就得首先磨練好他們的意志。
訓練基地鼾聲如雷,五名隊員早就進入了夢鄉,只有天哥怎么睡也睡不著,他很奇怪,因為自己是個沒心沒肺從不瞎想的人,為什么今天夜里腦袋異常的興奮,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畫面會在腦海里閃現,包括鐵艙,迷宮,衛隊,這些自己親身走過的地方,甚至還有自己經常做得的那個夢境,竟然也會清晰的在腦海中形成片段。
最后他得出結論,因為自己身上有了責任,心里有了負擔,于是大腦會本能的強迫他進行思考,這才會將他殘存在記憶里的信息形成片段映射在腦海中。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可就殘了。”天哥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他很不習慣這種感覺,他在鐵艙自由自在慣了,從不操心,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厭倦了鐵艙的生活,想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現在經歷了無數磨難,度過了各種危機,終于來到了黑貓衛隊,卻又發現并不美好,自己只是邁出了探尋世界的一小步,而他未知的事物與世界就好像夜晚深邃的星空,永遠沒有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