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間,幾人各懷心思,席間,林媽照白蘭的吩咐與掌柜的商量好,掌柜的也愿意放人,不過,這在楚清綰看來,即便掌柜的不想放人有怎么的,這小小的酒樓還能攔住她不成。
這吃完飯之后,楚清綰便跟著這蘇城白府的大小姐回府了,一路上,白蘭眉眼含笑,似乎是多年的心結得到了解脫,前所未有的欣慰。
一進門,碰巧撞見白老爺,但見自家女兒神情似往常不太一樣,便開口問了一句,“女兒,今日見你氣色倒是不錯。”
“是,爹,我來跟您介紹一下。”白蘭轉身,拉過楚清綰的雙手,動作很是親昵,“這是女兒新收的義女,她很是得我歡心,今后有她陪在我身邊,女兒便沒那么無聊。”
楚清綰快速的掃了一眼那白家老爺,立刻朝他點了點頭,只是微微一笑。
白家老爺對此事顯然有些驚訝,他活了這般歲數,閱人無數,自然一眼看出眼前這個小公子便是一位小姑娘,只是,自家女兒怎么會突然想起來會收義女。
不等白老爺回神,白蘭便拉著楚清綰笑瞇瞇的說道“香兒,快叫外祖父。”
外祖父啊,以前媽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在這里,不僅平白多個媽,現在又白撿了個外公,呵呵,也不錯啊。
楚清綰微微一笑,叫道,“外祖父好。”
白老爺的神情反應被楚清綰盡收眼底,她覺得,似乎自己在這里并不怎么討喜啊。
白老爺望了一眼白蘭,又看了一眼楚清綰,隨后爽朗一笑,“你高興就好,只是,這今日回京城你要帶著她?”
白老爺顯然是在提醒白蘭,將軍府不比自家,自家女兒在將軍府本就沒什么地位,這回了一趟娘家,還帶回一個義女,難免惹人說三道四。
“今日回京城?”白蘭有些意外,她并沒有跟父親說過什么時候回京城,難道……
“是啊,京城有人捎信過來,說是老夫人病危,你還是趕緊回京城吧!”白老爺說話的時候眉頭緊皺,“對了,你以后不用如此頻繁的回娘家,始終是對你不好。”
“什么?老夫人病危?”白蘭有些不太相信父親說的話,老夫人一向身體硬朗的很,如何會突然病危,事情的確是奇怪了些。
“好,我知道了,稍后便啟程,還請爹放心。”白蘭眸光閃了閃,又不由的望了一眼楚清綰,眸中多了一絲堅定。
楚清綰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心道,老夫人?據說大夫人是當朝將軍府的人,那么他們口中的老夫人,不就是將軍的老母親?
只是,那白老爺說,讓她們今日便回京,那么,這白蘭是要將她帶去將軍府?
看出了楚清綰猶猶豫豫的眼神,白蘭伸手拉過楚清綰的手,輕輕拍了拍,柔聲安慰道,“香兒,你放心,有我在呢。”
楚清綰凝眉,這意思,是當真準備帶她去將軍府?唔……那她到底要不要去呢。
不等楚清綰抉擇,便見白蘭朝林媽吩咐道,“林媽,你叫下人準備準備,準備好了,我們便連夜趕路。”
“是。”林媽矮了下身子,便加快腳步朝府里走去。
“那個……”
楚清綰想說什么,又被白蘭截了話頭,她拉著楚清綰的手,望著她的眼神特別的慈愛,那眼神像是真將她當成了女兒一般,“香兒,我帶你去京城,以后由我來護著你,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你。”
楚清綰有些啞然,她越來越覺得奇怪了,這白蘭長得跟她媽一個模樣倒也罷了,這白蘭怎么著還對她這么好,按那楚小碗的記憶,對這白蘭可沒什么印象啊,莫非真是因為她長得像那白蘭的一個故人,所以才對她起了惻隱之心,對她這般好?
不知道是因為好奇這些疑問,還是因為白蘭那張像極了她最親的人的臉,她決定跟白蘭去京城,反正,不管怎么說,她都只不過是一個暫時沒有根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落腳。
林媽的辦事效率是真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打點好了一切,隨行的除了白蘭和楚清綰,還有白蘭的貼身丫頭巧兒、林媽和十個隨行的侍衛。
這十個隨行的侍衛便是大將軍楚少杰親自挑選出來的人選,各個身手不凡,用來負責白蘭的人身安全。
白府門口,所有的人與馬車都已就位,楚清綰跟在白蘭的身后走出了白府,楚清綰一見這陣仗,登時渾身一個激靈。
單單看那十個輕裝上陣的侍衛,步履輕健,神情嚴肅,想必不是普通的家丁那么簡單,聯想白蘭的身份,這些侍衛一定是大將軍府出品,必屬厲害角色。
待所有人都已就位,十個侍衛分兩隊站在馬車兩邊,就在此時,突然,楚清綰眸中一閃,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從手中彈了出去,目的直指那馬車前排的侍衛。
下一秒,那小石子便輕松的被一名侍衛握在手心,隨后很自然的丟在了地上。
楚清綰一陣哆嗦,瞧瞧人家的身手,她自認是警隊的神槍手,連射箭也是一流的,自然,那瞄靶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只是,絲毫沒傷到人半分啊,唔,這群侍衛不簡單,至少,此行,她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只是,想到昨夜,她還信心十足的去人家府里打劫,這玩意若是落在這幾個人手里,那她不是小命不保?
臨上馬車之前,楚清綰經過那接住石子的那名侍衛時,特意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可那侍衛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倒是讓一向得意的楚清綰有些受挫。
敢情,人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里。
馬車里,只坐著白蘭和楚清綰,而林媽和巧兒則坐在馬車的前面,楚清綰想著,這馬車里面如此寬闊不坐,想著這古代的人對那套身份有別還真是崇尚不已啊。
因著來信說是老夫人病危,所以此刻需得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大夫人白蘭被急速的馬車震得有些頭暈,可她仍然堅持要快些趕回去,口里卻關心著,“香兒,你沒事吧!”
楚清綰搖搖頭,“我沒事。”
見白蘭難受得面上都已變了顏色,楚清綰愣是不理白蘭的吩咐,直接掀開了馬車的布簾,叫停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