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驚叫“夫人”,那婦人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插滿頭的朱釵歪歪扭扭,鬢前散落一縷頭發遮去了一只眼睛。之前的雍容華貴、滿身傲氣瞬間無影無蹤。
那俏嬌女孩忙伸手搖擺:“姐姐,你快放開母親,母親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千萬別做傻事傷了母親。”
什么意思?放開母親,這是哪門子的母親?
不過看他們一臉緊張的模樣,想必這個婦人是他們的上司,夏依依把燭臺又往她的脖子逼近了些:“你們讓開,放我走,不然我立馬殺了她。”
那婦人惱怒的朝他們罵道:“還不快讓開。”
音落,瞬間閃開一條道。
夏依依挾持著婦人往外走,才走幾步,就見一個身穿青色錦服的中年男子帶著人疾步而來,雖然走得急,但是腳步四平八穩,看得出來有功夫在身,古銅色的面龐,剛毅的眼神。
“依依,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快快放了你母親。”
這一聲充滿了洪剛之氣,哪像一個五十歲的人?
咦,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放了我母親?又來一個說她是我母親。
都穿著古裝,他們這是有異裝癖嗎?不過看眾人的態度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權利最大。
夏依依冰冷的眸光投射到他身上:“你是誰?你放我出去,我就放了她。”
那男人一聽,身形一震,頓住了腳步:“依依,你不認識為父了?我是你爹啊!”
夏依依頓時火大,敢這么侮辱人,雖然她不同意父親給她安排的親事,可她和父親的感情一向很好,孝順的她容不得別人侮辱她父母。
依依臉色一沉怒罵道:“呸!你敢說是我爹,我還是你姑奶奶呢。”
那男人頓時氣得臉色通紅,拂袖一揮:“你這個不孝女,你居然對為父如此大不敬,看來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以免嫁出去被軒王說我們護國公府沒有家教。夏常,請家法來。”
喚作夏常的老人忙勸道:“萬萬不可啊!老爺,您息怒。大小姐后天就要嫁入王府了,若是打壞了,有傷痕,會沖撞了王爺,千萬打不得。大小姐,你快跟老爺道歉,老爺不會跟你計較的。”
居然要我道歉,門都沒有!
夏依依將燭臺往里一捅,一道殷紅的鮮血瞬間流下,她耐性愈減:“廢話少說,趕緊讓開。”
“老爺,救我,快救我,要他們快讓開啊。”
那婦人嚇得臉色慘白,淚水嘩啦一沖,將厚厚的脂粉沖得歪七扭八,原本好看的一張臉瞬間變得五顏六色。
那婦人好恨啊,她從來沒有在這么多下人面前如此丟過臉,以后她在府里還怎么立威。
男人微微皺眉,側身閃開,讓眾人讓開一條道,同時將手背在身后,悄無聲息的比劃了一個手勢。
人群后一個年輕矯健的身影瞬間閃開,可是夏依依沒有看到。
夏依依挾持著婦人往外走了許久,這才發現這個古宅可不是一般的大。
亭臺閣樓,假山花園,走廊曲折,流水潺潺,無不彰顯這是一座極為豪華的古宅。
依依不禁感慨,這些恐怖分子從哪里找了這個大一個宅子當據點?
繞過了不少走廊還未走出去,依依將燭臺動了動:“你給我帶路,別耍花招,不然我就殺了你。”
“是,是,是。”
那婦人哪還敢不聽啊,她可是怕死得很,生怕依依捅穿了她的脖子,或者把她的臉劃花。
行至一處走廊折角,突然從依依身后閃出一個人影,她心中一驚,剛反應過來卻還來不及出手就被敲暈倒地。
黑暗中走出一個模樣俊朗的男子,約莫十八九歲,對著婦人拱手道:“夫人受驚了。”
那婦人一沒了威脅,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惡狠狠地踹了夏依依幾腳,“小賤人,竟敢挾持老娘?左右不過兩天時間,你還能折騰多久,等你嫁了出去,軒王府可沒有我們這么好說話,處處忍讓著你。”
婦人踢了幾腳還不解氣,抬腳就朝著依依漂亮的臉蛋踹去。
男子橫身一擋,“夫人,使不得。”
婦人恨恨的收回腳,扶了扶凌亂的發釵,捋開擋著眼睛的亂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肖瀟,這兩天就由你好好看著她,我府中那些個下人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連個女人也看不住。”
“是,夫人。”
肖瀟頷首領命,不卑不亢。
夏依依再次醒來時,已被結結實實地綁在凳子上,渾身動彈不得,嘴里也被塞了毛巾。看來剛剛的逃跑已經讓敵人對她加深了防備,如今這樣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被她綁著的小荷已經不在屋里,想來被帶去受罰了。
站著兩個陌生女孩,還有一個帥氣的男生環胸抱劍,神色冰冷的坐在角落的凳子上,英氣逼人。
幾人見她醒來,誰也沒吭聲,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誰也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