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呆在老家避避風頭嗎?你跑我這來干嘛?”聽老板娘訓斥的口氣好像眼前這個黃毛是一個跟她很熟悉的故人,但為什么又要很避諱在這個山莊見面呢?我很好奇,于是繼續監聽。
“你以為我想來嗎?要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我才懶得跑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里來。”黃毛說道。
難道老板娘有奸情?我掠過大腦小腦的第一反應。
“你姐夫知不知道你來了?”老板娘問。【搞什么灰機,原來黃毛是老板娘的弟弟,我還以為要逮住一對曠世奸夫Y婦】
“呸呸呸,什么姐夫?姐,你別逗了,我朱夏怎么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可以有這么一個朱儒姐夫,那我在外面混還不被人給笑死,總之我不同意你們的關系,咋死去的爹媽也不同意。提起那個死矮子,哎……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火。”黃毛倒苦水,我聽得出來他嘴里說的那個死矮子朱儒就是伴山莊園的莊主。
“你個臭小子怎么說話的,他好歹名義上也是你姐夫吧!再說了,要不是你自己手腳不干凈,跑去偷客人的行李,會被你姐夫趕出山莊嗎?”老板娘訓斥。
“哎……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我就是看那個死矮子不順眼。要是讓我碰見,我保證揍不死他。”黃毛語氣很憤慨,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行啦……行啦!你少在我面前呈威風,誰不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是個膽小鬼,還揍人,我看是被人揍吧!”老板娘不屑。
“嘿……你不信是吧!我現就去暴揍他一頓,姐,你千萬別攔著我。”黃毛很假,只聞雷聲,不見雨點,看來真如老板娘所言是個不帶把的孬種。
“你去啊!怎么不動啊!我絕對沒有要攔你的意思,前提是你得先找到他。我都老半天沒見著人影了。”老板娘說到。
“什么?那老家伙溜灣還沒回來。”黃毛故意大聲嚷嚷,“那這次算他點子高,下次就沒那么走運了。”
“溜灣?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老板娘很疑惑。
“早上啊!我在山腳下看見他提著一個鳥籠往上山的方向走,如果不是為了顧及你的面子我早就跟他動粗了,為了避開他,我還特意在山腳呆了幾個時程。怎么?那老家伙沒跟你講他去哪兒啦!”
“你確定沒看錯?”老板娘不放心的問了句。
“肯定沒看錯,絕對沒有看錯,我以我朱夏的人格保證。除了我以外,還有大傻跟二楞兩個人也看見了,不信你可以問他們。”黃毛發誓。
“大傻、二楞是誰?”老板娘問。
“哦……早上才認識的兩個新朋友,就是山腳下那兩個泥巴人,我還請他們吃了口香糖。”朱夏耍嘴皮子,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薄荷純扔到嘴里咀嚼。
原來他所謂的新朋友大傻跟二楞就是山腳下的土廟里供奉的兩尊泥菩薩,居然膽大妄為到敢給山神土地取綽號,也不怕哪天走路被石頭絆倒。雖然我也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但保特一種敬畏的心態總歸是無害的。
“你真的沒看錯?”老板娘再次確認。
“真的沒有。姐,那個喂不飽的狗不會是背著你去幽會老情人了吧!”黃毛戲言。
“不可能,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老板娘信誓旦旦。
“也對哈!誰家的男人不比那個老家伙長。”黃毛嘻嘻笑。
“你個臭小子,討打是吧!”老板娘語氣有些不高興。
“姐,我說真的,你可別生氣,以你的姿質誰變找個男人也比那個家伙強吧!干嘛要把自己插在牛糞上?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在圖他些什么。”黃毛替老板娘覺得不值,語氣中明顯帶著貶低的意思。
“你懂個屁。”老板娘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朱夏的言辭,反倒覺得以他智商根本無法理解。
“是,我懂個屁,我好心勸說你不領情就算了,往后要是后悔了可別怪我這個做弟弟的沒提醒過你。”黃毛為好不得好,惹得一身騷,直犯嘀咕。
“你確定是在山神廟碰見的你姐夫?”老板娘對于沒親眼見到的事情不翻來復去的問個五遍以上是絕對不會罷嘴的。
“確定、肯定、一定。姐,你真的比媽還啰嗦。”朱夏很潑煩,“如果你要是怕大傻、二楞它們跟老家伙串供的話,大不了一會我回去時順便恐嚇恐嚇它們。”黃毛嘻皮笑臉。
“那倒不用,石像可比你可靠得多。說吧!你大老遠跑這來有什么事?”老板娘問。
“姐,我這次又走投無路了,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一把。”黃毛說道。“前些日子我跟一個大學生好上了。”
“那關我什么事?”老板娘莫不關心。
“姐,你干嘛聽話只聽人家講一半啊!我都還沒講完。”黃毛語氣有點尷尬。
“那是因為我對你交什么女友這件事一點沒興趣都沒有,一點都沒,知道嗎?”老板娘很不屑。
“姐,你就不能稍微騰出點時間關心一下你這個弟弟嗎?”黃毛發嗲。
“關心?你自己數數這些年問我要了多少錢。生活費、打胎費,哪樣不是在我這個當姐姐的身上拔毛,我就算是只孔雀,也快被你這個不爭氣的家伙拔成禿鷲了,你還敢說我夠關心你嗎?”老板娘開始數落起她這個扶不起的弟弟。
“哎呀!這次不一樣啦!我是被別人擺了一道。”黃毛說道。
“你別告訴我你又是來要錢的,我沒錢,錢都在你姐夫那里,要借自己去找你姐夫。”老板娘先來個將軍。
“不是……姐,你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哈!誰不知道那個老頭子的錢都拽在你手里的。”黃毛反駁。
“我沒錢。”老板娘語氣堅決。
“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天底下最可憐的可憐蟲吧!”黃毛撒嬌。【無恥,隔著木門我都能想像那個畫面,一個大男人半蹲在女人面前牽著石榴裙的一角,眼睛眨巴眨巴,癟起嘴苦苦衷求的樣子。能讓我全身秒變雞皮。】
“哎!服了你了,這次又要多少?三千?還是五千。你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點出息啊!”老板娘恨鐵不成鋼。
“我這不是手頭緊張嗎?姐,你就體諒下我嘛!我在外頭開銷大,養兩個女人不容易,你看我還不是在努力的為咋朱家開枝散葉嘛!你好逮也多做點貢獻!多給點,多給點。”
“你還好意思跟我講什么開枝散葉,你也不扳起指頭數數你自己都談過幾次朋友,墜過幾次胎了。”老板娘怒斥。
“姐,你老提那些爛掉牙的事有意思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你給那個老家伙戴綠帽子的時候……”
“你個混帳東西,老娘讓你在這胡說八道。”還沒等黃毛把話講完,老板娘拽著拖鞋就開打,兩人圍著爐灶你追我趕。
“停,停,停,暫停。”黃毛蹲到廚房一角落做了個暫停的姿勢,老板娘才停了手。
“還亂講不亂講?”老板娘氣勢逼人。
“不敢啦!不敢啦!”黃毛抱頭求饒。
“姐,你放心吧!你跟那個男人干的那些個齷齪事我是不會告訴姐夫的,再怎么說我也是你老弟,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對我又沒好處是不是?總之你多借點錢給我,我的嘴巴就會很嚴實。”黃毛分明是在威脅。
“你少給我來這套,我現在身上只有五千塊,拿了錢你就給我滾回鄉下去,我不想在這里看到你,看到你我就火大。”老板娘沒好語氣,將一疊錢塞到黃毛手上。
黃毛拿著錢在手里搭得啪啪響,邊數邊說,“行啊!有錢就是我大爺,你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黃毛說話時還挑著眉,笑得樂呵呵,超級不要臉,讓埋伏在門外的我有一種想撕爛他那張臭臉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