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只看自己用什么方法去跨越,從言談中能感覺到思思的父母非但不反對思思與冬哥交往,反而有心撮合,但能不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還得兩人自己看著辦,思思其實也不是不愿意的,她只是不想因為父親的病而拖累了冬哥,所以才在以前說過絕情的話,想必她是后悔那樣說的。至于冬哥,只是差一個表白的勇氣,我不知道他還有什么顧慮,即然那么執著何不勇敢的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感情這種事,沒人幫得了忙,那道只屬于他們之間坎,只有自己想辦法邁過。
慶賀宴在二個小時后結束,思思結了帳,一行人準備撤退,至于那個黑痣妞,直到慶賀宴結束也沒有再見到她,我猜大概或許是因為食客反應太強烈,所以被管事的忍痛割愛給pass掉了,其實……感覺挺失落的,已經做好了被惡心的準備,結果卻撲了空。就好比路邊有一個糞坑,你每天都要從那里經過,不管你喜不喜歡都要忍著,忍的次數多了就習慣了,然而突然有一天你發現那個糞坑被人填坑了,你就會感覺自己又不習慣了,我想表達的就是你認為應該存在的結果卻沒有了,是不是很掃興。好吧!我承認有點犯賤。
冬哥最終沒能在飯局上把握住機會認個爹媽,但也不表示他已經被從女婿名單中除名了,我相信,只要人間還有真情在,兩顆心定然會碰出火花,接下來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接下來的是時間問題嗎?不是,接下來的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擺在面前,那就是田思思父母去留的問題。在陪同二老回鄉辦理交結手續的幾天里,田思思有了打算,她打算把自己的小窩讓出來供父母暫住,因為老宅被賣掉后,二老已經無家可歸,眼下又沒有多余的閑錢在市區另租一套房,這個辦法無疑就成了最好的辦法。
五天后,田思思一家老小從遙遠的地方遷徙而來,拎著大包小包,鍋碗瓢盆在火車站現身,早已在柵欄外接駕的兩個傻瓜舉著醒目的牌子,牌子是在無聊的時候制作的,當然是我的杰作,只不過很簡陋很丑,與其說是牌子,不如說是從舊紙箱上扯下的兩塊紙板,連鋸齒狀的邊幅都懶得修整。冬哥舉著后那塊紙板上被我寫了“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在等人”的藝術字體,而我自己那塊要相對簡單得多,只是用黑色記號筆畫了一個大笑臉。我并非故意惡作劇,只因柵欄外等候接車的人太多,為了讓田思思一家很容易就發現我們才使出了這招,顯然很有效,我們是最能引起別人注意的人,因為隔著出站臺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田思思一家老小就注意到了我們,毫無意外,搬運工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我們頭上。
回家的路又機緣巧合的坐上222路公交車,更巧合的是還是那個司機那輛車。
由于這次是在起點站上的車,所以有很多空位,我們挑了后排,不用再去搶愛心專座,也不用閉著眼睛假裝睡覺,更不用關心車載廣播系統里關于美德的宣傳,沒有依老賣老的老頭會跑到后面來要坐位,沒有為老不尊的老太婆在旁邊暗示性的罵罵咧咧,整一個人心情倍兒爽的靠著車窗打打望,賞賞風景,偶而會看到馬路邊有偷偷挖鼻孔的美少女,我就“噓噓”的吹口哨引起注意。偶而還會看到長得奇丑無比的男人婆撩發自拍,那就別怪我只能往車窗外吐一泡口痰了。我知道隨變往車窗外扔東西是不道德的行為,但好像把口痰吐在車箱內更不可取,說不定被售票員看到了會遭到一頓臭罵,售票員罵人的功力我可是有幸見識過,曾幾何時有個老太婆帶著小孫孫坐公車,小孩屎漲了憋不住,老太太就慫恿小孫孫在座位下方解決。誰知被售票員發現了,要知道公車上的清潔一般都是售票員的工作,那還得了,售票員哪是省油的燈,老太太當場被罵得狗血淋頭無地自容,主動清理了現場便灰溜溜下了車。所以,我寧可冒著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危險將頭伸到車外去解決口腔里的分泌物,也不要百分之百的死在售票員的手里。
好在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意外發生,至少到達目的地那一刻我的頭還在頸子上掛著,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被迎面駛來的車輛分成兩段。但下次會不會這樣幸運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目的地,就得考慮現實的問題,除了要把那些鍋碗瓢盆破壇子爛被子統統搬上樓以外,還得幫思思轉移陣地,她已經不是那屋子的主人了,至少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是。
那么,老鴉占鳳巢,鳳該如何棲息?很明顯,鳳只能屈尊降貴。于是我們那顯得空空蕩蕩沒有什么家當的狗窩飛來了一只金鳳凰,從此開啟了一段與田思思同居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