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冉到了公司里,許一諾抱著一堆文件放在白晴冉的桌子,一個早上她都在看著文件。一旦投入到工作,她仿佛有無限的精力,此時陽光從窗子里射進(jìn)去,正好照在辦公桌上。略卷的長發(fā)鋪散在肩上,瓜子臉上兩道彎彎的長眉仿佛如墨勾勒。
“通知各部門主管開會。”她的眼睛仍然停留在手上的報表上。
“好的,總監(jiān)。”
白晴冉走得急,只帶了筆記本電腦。
許一諾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男子。
“總裁。”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嗯。”
“那個白總監(jiān)在開部門會議。”她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總裁,仍然低著頭。
正當(dāng)空氣快凝滯之時,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都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
“總監(jiān)忘記帶手機(jī)了。”她猶豫了一下,總監(jiān)在開會,現(xiàn)在過去不合適,要不呆會送去。
然而,手機(jī)一遍遍響著。許一諾看了一眼總裁,走過去拿起手機(jī)。上面顯示的是小添寶。
有時候她會和白晴冉一起去接小添寶,所以她擔(dān)心有什么急事,于是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小添寶的電話。
“你好,你是白夏添的媽媽嗎?”幼兒園老師拿著小添寶撥通的手機(jī)試探性地詢問道。
“不好意思,我們總監(jiān)在開會,我是她的私人秘書,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我會轉(zhuǎn)告的。”
“哦,是這樣的啊。夏添小朋友在學(xué)校里和同學(xué)發(fā)生了沖突,兩人都受了傷,小朋友的媽媽到了學(xué)校里來要求見白夏添的媽媽。事情挺急的,還請您及時轉(zhuǎn)告,謝謝啊。”顯然,老師的口氣帶著一絲局促和交集。
因?yàn)楹桶紫奶泶蚣艿暮⒆邮切6业模6蛉艘唤拥较⒕蜌鈩輿皼暗貛е樕蠏炝瞬实膬鹤記_到了老師辦公室。
此刻,她看到老師打電話,更是頗不耐煩,一把奪過手機(jī),用及其尖銳的聲音說道:“快叫白夏添的媽媽過來。”
老師頗為難,她把小添寶送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沒有直接把他帶過來。
她是個年輕的老師,資歷尚淺,面對著眼前這位咄咄逼人的貴婦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而此時辦公室里的冷沐言聽到對話后,立即朝著門口走去。
“這件事我去處理吧,把地址發(fā)給我。”說完,修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中。
剩下許一諾在空調(diào)下凌亂了。
“總裁。”林頁跟在步履匆匆的總裁身后。
“去幼兒園。”
當(dāng)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學(xué)校門口時,即便是見慣了豪車接送孩子的保安也有些遲愣了。
而此時,在辦公室里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貴婦一把收起自己手上的扇子。
“白夏添呢,把他叫過來,給我兒子道歉!”
“如果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也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如同圓規(guī)似身材的貴婦顴骨高聳,聲音尖尖細(xì)細(xì)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老師看著孩子家長快來了,才把小添寶帶到辦公室里。
而一看到小添寶的小胖墩立刻撒潑打滾一樣地大哭,指著他,仿佛受盡了委屈。
然而小添寶有種氣定神閑的氣質(zhì),依舊站得筆直。因?yàn)閶屵浣虒?dǎo)他遇事要冷靜。
雖然臉上脖子上多了幾道抓痕,但是依舊不影響他紳士般的氣質(zhì)。
“你看看你把我兒子傷的,趕緊道歉。真是沒有家教。”那貴婦指著小添寶,眼神里盡是刻薄。
“誰說他沒有家教的。”
冷沐言一身藏青色修身西裝,氣勢非凡地出現(xiàn)在老師辦公室之時,原本氣勢洶洶,指著小添寶罵他沒有家教的貴婦一下子也有些懵了。
小添寶順著聲音回過頭之時,冷沐言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了,此刻的他用認(rèn)真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孩子。
那眉毛,那眼睛,包括那挺拔有型的鼻梁,完全和他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他心底的疑惑愈發(fā)濃烈。
“你是白夏添的爸爸?”老師看到家長來了,終于松了口氣。
冷沐言聽到老師的聲音才收回視線。
“嗯。”冷沐言走到小添寶身邊,蹲下身子,他看到小添寶白色襯衫領(lǐng)子上的血跡時,烏黑深邃的一雙眼,看著都覺得瘆人。
他摸摸孩子的頭發(fā),然后站起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給人一種強(qiáng)勢和壓迫感。
那個沒有說話很久的貴婦打量了一下冷沐言,猜想他身份不一般。然而她終究高看了自己,她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身份何其顯貴,還妄圖在獅子頭上拔毛。
“你是他的爸爸,你看你兒子把我兒子傷的。你兒子必須給我兒子道歉,還得賠償損失。”她涂得血紅的嘴唇上下翕動著。
“賠償。”冷沐言的語氣挾著一絲嘲諷,有人這么自不量力。
他沒有看那個女人,而是彎下身看著和他如出一撤的小添寶。
“為什么打架啊?”
“他欺負(fù)女生,扯著人家辮子不放,都把人家弄哭了。”
“小家伙,小小年紀(jì)就英雄救美了。”不經(jīng)意間冷沐言的語氣里竟讓人覺察到了一絲寵溺和護(hù)短。
“你說謊!明明是你動的手”小胖墩瞇著哭得通紅的眼睛,嘴噘得老高,扯著嗓子說道。
“那我是用左手打你的還是用右手打你的?”小添寶看著小胖墩。他的小手握了握冷沐言的手,那一觸碰,冷沐言的心一悸動。
他支支吾吾的然后說道:“右手!”
“打的哪里啊?”
“我怎么記得打的哪里啊!”小胖墩仿佛要惱羞成怒了。
“嗯,那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矣玫氖悄_。”
小胖墩立刻捂了捂自己的臀部,摔得不輕啊。
“如果不是你先出手,又怎么會讓我絆倒你呢?”小添寶此刻不急不緩,邏輯清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這神情真像是縮小版的冷沐言。怪不得冷沐言一出現(xiàn)大家都毫不思索得認(rèn)為他是小添寶的爸爸。
“總裁,辦好了。”林頁走了進(jìn)來,對著冷沐言匯報到。
冷沐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