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密密麻麻。然而對于白晴冉來說,一切似乎都不能引起她的反應。此刻她的周圍就像是有一層透明的隔離層,將自己鎖在那一方狹窄的空氣中。
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她無力理會,也不想要理會。
當冷沐言讓物業打開公寓的門,他看到女子蜷在地上,抱著自己滿面淚痕的時候。他的心陡然被刺痛
他走向女子,然而白晴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冉,你聽我說,好嗎?”成熟男低音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不想聽。”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委屈得像個孩子。
“冷沐言,我累了,不想陪你們玩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啊,可以任你們玩弄在鼓掌之中。”她說到一半,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努力隱忍著自己的無助。
男子長眸微微一斂,冷沐言直接將白晴冉攔腰提到自己的腿上坐在沙發上。他將白晴冉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胸膛間,一只手直接將她的兩只手團握進自己溫暖的手掌之間。
冷沐言的骨子里溢出來的霸道讓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白晴冉的身子一僵,想要掙脫卻被男子鉗制著。
“孩子是我和前妻的,她叫安衾。”
白晴冉的動作停住了,她就這樣聽著男子的話語。
“……
只是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就被告知孩子夭折了,她也搶救不過來了……”
“冷家的水很深,我一直不希望你和兒子卷進去。”
“外面的那些事情交給我好不好?我只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會用余生來證明。”
“你會不會把孩子帶走?”白晴冉抬起頭。
“不會。”
“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你聽好。”冷沐言讓女子正視著他的眼睛:“謝謝你。”
“我喜歡你,無關其他。”
……
“冷沐言,我想喝酒。”
“好,不過不可以喝醉。”
“小冉。”的呼喚聲是他從背后傳給她的,那是與他以往完全不同、幽幽的,似被水沾濕了的一種聲音。一瞬間,她似被電波擊中,又仿佛生命中一根沉寂很久的弦被驟然奏響。白晴冉心中一顫,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被他溫暖而有力的雙臂從背后輕輕而穩穩地環住了。
那是自他靈魂深處流露出的最自然、最柔軟與真切的情感。或許他也被自己的情不自禁給感動了,他帶了些鼻音對她說:“小冉,你讓我有了家的感覺。”說話時,他抱住她的手力度越來越大,那是男人的力度。
在微信中看到一段話:“生活撩人心魄的地方是,你永遠不知道在下一時刻,在下一地方,會有哪一個人,不早不晚,不遠不近,為你等在那里。”那種巧合,更像是自己與另一個自己相逢。
白晴冉終究于深冬極寒泥土中,將冷沐言已久的蟄伏打撈起來。無法解釋,無法遏制,他死水一般的心境被輕輕投以小小的一顆石子輕易地就給攪擾了。
他拉過她的手,用雙手握住:“嫁給我,好不好?”
“好。”
白晴冉一直都欣賞在感情方面從不左顧右盼,一條路走到死的人,她們不求自保,愛和恨都坦白酣暢。
她還相信,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確,不管多么崎嶇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不許反悔喔。”
“嗯。”
中午,他帶著她走進民政局的路上,兩人一路都走得很安靜。
她的心里突然響起一首輕快的曲子,不自覺地小聲哼了出來。等她察覺時,小心翼翼地偷看他,而他只是嘴角含笑地低頭走路,好像完全沒有理會她。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相處多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