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鄭穎偽造的石碑就是讓大家相信這是天意,太尉籠絡(luò)的官員開始為這上天的“暗示”興奮,這個石碑再次把珊珊推向了風(fēng)口浪尖。天佑聽說了此事,相信定是有人偽造石碑,他決定今日阻止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并宣告自己不會廢后。
幾夜的臥不安席已使珊珊面容憔悴。
天佑握住珊珊的手,“珊珊,你臉色這么難看,昨晚又沒睡好吧?”
“天佑哥,實在不行,你就廢了珊珊吧!”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傻話。你放心,我一定阻止這些流言蜚語。”
天佑信步走出龍珊殿,珊珊含淚望著天佑的背影。等天佑走后,珊珊擦干眼淚,“雅芬,快,快把官服拿來。”被搬上攝政殿的石碑放在殿中,一群官員圍著石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天佑走近龍椅,官員們趕緊各就其位。
“南海瘟疫已得以控制,丁大御師正在抓緊研制方劑。今天咱們咱們就好好議論廢后之事。”天佑坐下。
程太尉早已籠絡(luò)了朝中的不少官員,他得意或許金鳳今日便可為后。
“國主,臣懇求您廢后。南海瘟疫無疑是天塹,還望國主早些廢除王后,救百姓于苦難之中。”
“天塹?你給本王說說為何是天塹?”天佑一臉肅然。
另一官員走出,“國主,臣替您分析。王后娘娘的故鄉(xiāng)是南海,而這瘟疫之源就是在這南海。而且國主與王后成婚以來,王后一直沒有懷上身孕。可就在國主寵幸了恩妃娘娘后,恩妃娘娘就懷了龍裔,臣認(rèn)為這一定是上天暗示,恩妃娘娘才是真正的王后。”
“臣同意曹大人的看法,恩妃娘娘本名金鳳,與國主的姓名那是一龍一鳳,金玉良緣。正如這南海驚現(xiàn)的石碑,‘龍鳳呈祥,龍珊孽緣’,這不就是上天的暗示嗎?”
“臣也這樣認(rèn)為。”一個官員贊同。
“是嗎?”天佑干笑,“那胡大人你有沒有請一些道士為楚國算算呀?”
胡大人神色一振,似乎沒有意識到天佑的諷刺之意,“早聞國主在民間讓丁大御師扮成道士,替百姓看風(fēng)水。下官早已請了幾位道行高深的大師請他們預(yù)測楚國的國運(yùn),大師說,要想楚國國泰民安,必須廢除王后,晉升恩妃娘娘程金鳳為王后,方可消災(zāi)去厄。”
“一派胡言!”天佑雷霆大怒。“本王讓丁大御師扮道士是為了便于查案,那道士的小伎倆本王現(xiàn)在是一清二楚。什么鬼神,什么天意,全是迷信邪說。”
剛剛理直氣壯的胡大人嚇得大氣不敢喘。
天佑繼續(xù)說:“小羽,告訴他們瘟疫的真正起因。”
“是!丁大御師已查清,南海瘟疫并非什么天塹,而是有人有意投毒造成瘟疫。”趙羽看向太尉。
太尉不自在地扭動身體,躲開趙羽咄咄逼人的目光。
“投毒?”
“怎么會這樣?”
“敢問侯爺,是誰下此毒手?”
“丁大御師已查證,很有可能是逃亡的鄭穎。”
“趙侯爺,這鄭穎逃亡,應(yīng)該避之唯恐不及才是,怎會公然投毒,惹火上身?”曹大人問。
一些官員表示贊同。
“依我看,恐怕是趙侯爺和丁大御師串通一氣吧?”程太尉把矛頭指向天佑。
“你還敢狂言?這鄭穎究竟是何目的,我想太尉比本王清楚吧?”天佑目光犀利。
“程太尉,凡事要求證據(jù)。丁大御師當(dāng)初從屠龍會總部帶回鄭穎的藥劑,程太尉若不信,可以派醫(yī)師查看這瘟疫病因是不是鄭穎的毒藥?”趙羽回答。
程太尉默不作聲,向另一位官員使眼色。
那位官員站出來,“國主,就算這瘟疫是人為所致,臣覺得王后娘娘不能擔(dān)當(dāng)后位。上次國主生辰之事,有人私下說是王后失職,臣不敢斷言流言是否屬實。不過,王后理應(yīng)有錯。臣以為恩妃娘娘出身顯赫,知書達(dá)理,如今懷了龍裔,理應(yīng)晉升為王后。”
湯丞相忍不住了,“喬大人,國主成婚才一年不到,子嗣一事暫可后置。單憑恩妃懷上龍裔就冊封王后,實在不妥。”
“是呀,是呀!”一些官員如同墻頭草。
“有何不妥?”喬大人爭辯。
支持國主的官員開始與太尉籠絡(luò)的官員爭吵起來。
“夠了,夠了。”天佑龍顏大怒,憤然起身,“一個個不關(guān)心瘟疫之事,反而對廢后一事吵的熱火朝天。”天佑扔出奏折,“昨天說什么瘟疫是天塹的人,簡直是不明事理,信口雌黃。”天佑走下臺階,查看石碑,“這石碑細(xì)看分明是偽造,天底下哪有如此鬼異之事,無非是一些賤惡小人有意偽造,欲中傷本王和王后。”
天佑目光炯炯,看著低頭不語的文武百官,“本王絕不會廢后,也絕不允許你們用這巫神之術(shù)來玷污本王和王后的真情實意。”
天佑語氣減弱,“你們都是在朝官員,個個錦衣玉食,腰纏萬貫,你們可曾想過一個弱女子跟著三個男人闖蕩江湖的艱辛。”天佑眼睛潤濕,“三年里,她對本王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中毒,刀傷,箭傷似乎成了她的家常便飯,可她從無怨言,一心一意做本王的跟屁蟲。她被奸人打斷雙臂,中傷喉珠,卻仍然扯著嗓子為本王挽留母后;為保本王安危,她隱瞞自己吐下毒藥之事,就算犧牲性命也絕不讓本王涉險;為了保護(hù)申冤的鳳儀,她被人踢落懸崖;屠龍會一戰(zhàn),她甘愿與葉麟同歸于盡助本王剿滅屠龍,可那還是在她失憶的情況下;為了證明她對我的忠誠,她把毒酒一飲而盡。”天佑停頓,“她所做的一切,你們都懂嗎?”
官員個個不語,一些人想起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一些人敬佩珊珊的忠烈。
天佑坐回龍椅,“是!朝中不可一日無君,本王尋母三年,時到今日,你們中的一些人早已心懷鬼胎。本王今日給你們一些警告,若你們再冥頑不靈,休怪本王不客氣。”
太尉籠絡(luò)的一些官員開始聞風(fēng)喪膽。
“好了,退朝吧,讓本王一人靜靜。”天佑以手扶額,疲憊不堪。
官員個個啞口無言,羞愧難當(dāng),一一默默離開。
殿里安靜了下來,天佑卻聽見一個人的啜泣聲。天佑抬頭,看見李大人滿臉淚水,定定地望著他。
“李大人,本王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只見李大人扯開了面具。
“珊珊?”天佑剛剛對李大人哭泣感到的疑惑已蕩然無存。
珊珊跑向天佑,沖上了臺階,抱住天佑。
“天佑哥,謝謝你,謝謝你為珊珊做的一切。”珊珊哭泣著說。
“珊珊,你怎么?”
“我本來想扮成李大人幫助天佑哥,可他們的話語讓我無法反駁。天佑哥,為了你今天的這些話,我是不會放棄王后之位的。”
天佑輕拍珊珊,“好了,好了。”天佑推開珊珊,“你看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快把衣服換了吧,不然讓人看見,還以為本王有斷袖之癖呢?”
珊珊破涕而笑,點頭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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