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五味又被三人拋棄,氣不打一處來,本想著一走了之,但想起桃花島熱鬧的桃花節,最終還是決定登島看看。
上了島,五味按照天佑吩咐,扮成了走鄉醫的模樣。
桃花島的廣安街是最繁華的街市,廣安街呈南北走向,而文華街、鳳翔街呈東西走向,三條主街呈“土”字分布。
來到廣安街,五味不禁驚嘆這里的繁華,竟不亞于杭州城。桃花節將至,五湖四海的游客紛紛來此游玩,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嬉鬧聲、談話聲不絕于耳。
五味逛遍了整條街,已是饑腸轆轆,隨意進了一家小客棧。
“老板,把你們這最好吃的都給我呈上來。”丁大御師擺著架子進了客棧,卻發現客人滿屋,小二們無暇搭理他。
“咳咳~”五味假裝咳嗽幾聲,終于引來一個店小二。
“誒呦,客官,快請坐。”小二為五味擦了擦凳子。
五味坐下,“我說店小二,你們這有什么好吃的?”
“我們這的好吃的,那可多了,有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店小二背順口溜般的報出菜名。
“行了行了,就來份西湖醋魚和燒雞好了。”五味已不耐煩。
“行嘞,客官您稍候。”
“等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么?”雖然天佑留的紙條里交待了會合地點,但五味可不想那么聽話,屁顛屁顛地去找他們,只好自掏腰包,在客棧住上幾天,讓他們著著急。
“不好意思,客官,你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說,你們這還有房間嗎?”五味喝了一口茶后不慌不忙地問。
“客官你要住店呀?您怎么不早說呀,這幾日臨近桃花節,我們的房間大都被預定了,不過二樓還有兩間,您抓緊時間付定金吧。”
“還有兩間?”五味吃了一驚,“那,訂金多少呀?”
“客官,剛剛怠慢了您,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折,”小二湊近附耳。
“什么?”五味喊了出來,“你這是黑店呀,這么貴?”
“誒呦,客官,你小聲點,我這可是給您打過折的,你要是嫌貴,那我就招呼其他客人了。”小二轉身欲走。
“等等等,”五味咬了咬牙,狠下心來,“我付,我付行了吧。”
飯菜端上來后,五味狼吞虎咽起來。忽然,角落里的吵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你個趙濤,又來我這吃霸王餐呀?伙計們,搜他的身。”
被喚作“趙濤”的男子,喝地醉醺醺,暈乎乎地爬在桌子上。店里的伙計開始搜身,旁邊的客人評頭論足起來。
“你看這個趙濤,自從染上毒,就一蹶不振,為了食毒,那是傾家蕩產呀,他老婆和孩子都被他氣跑了。”
“唉,身不由己呀,那毒一染上,可就沒命了。”
五味聞言,把雞腿從嘴里抽出來,走了過去。
“掌柜,啥也沒搜到。”
“奶奶的,你們幾個把他拉到后院。”
幾個伙計抓起趙濤的胳膊,拉了出去,五味瞧見了胳膊上的黑色條紋。
“莫非是噬心毒?”五味思索片刻,剛剛兩人的議論,再加上趙濤身上的印記,看來是噬心毒沒錯了,五味跟了上去。
“給我打。”掌柜的發話。
幾個伙計對趙濤拳腳相加。
“腳下留人,腳下留人。”五味上去阻攔。
“你誰呀?”
“我,我是一個普通的走鄉醫,”五味蹲下身瞧瞧趙濤的胳膊,“我看他,好像是中了劇毒,你們總不能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吧?”
“你是走鄉醫呀?行,您醫者仁心,救人天經地義。我們這兒可不是醫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大不了,等我們打完他,你再醫治他。”
“好小子!”五味起身,拍拍衣服,“行,你給我記住了。”
掌柜的不屑一笑。
“他欠你們多少錢?我給他付。”
“五十兩。”
“什么?”五味氣地瞪了趙濤一眼,然后去摸銀票,可是剛剛為了住店,把銀票全花了,僅剩的碎銀也不夠了。
“誒呦,你呀,你就不能少吃點呀。”五味氣地對著趙濤罵。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錢呀?”
“這樣吧,你們先等一下,我去找島上的一位朋友,借點銀子,馬上過來,行不行?”
“你耍我們嗎?”
“我當然沒有了,我這就去找我朋友。”五味拔腿就跑。
“給我追。”
五味跑到門口,剛要跨出去,卻被幾個伙計抓住了。
街上,天佑、珊珊剛買好了胭脂水粉,準備回府。
“楚員外、楚夫人走好。”
兩人微笑點頭,轉身離開。
“天佑哥,這都好幾天了,五味哥怎么還沒來呀?”珊珊問。
“不著急,他會上島的。就沖著這桃花節,他一定會來。”天佑胸有成竹地回答。
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五味的喊聲,“老三,珊珊,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在這。”
天佑、珊珊望過去,只見幾個人攔著五味,不讓五味離開。
天佑珊珊無奈對視。
“瞧,我說什么來著,說曹操曹操到。”
珊珊被天佑的話逗笑了,兩人走了過去。
“徒弟,珊珊,太好了,總算找到你們了。”五味很是開心,終于有人幫他付錢了。
“誒呦,楚員外,楚夫人。”掌柜連忙作揖,“沒想到您還真是他的朋友呀。”
“楚員外?”五味詫異地瞅瞅天佑,然后更驚訝地看向珊珊,“楚夫人?”
“好久不見呀,”珊珊先發制人,以防五味說漏嘴,“走鄉醫。”
五味看見兩人使眼色,暫時壓制了心里的怒氣。
得知事情的緣由后,天佑珊珊幫趙濤還了錢,然后讓府里的下人把他帶回了楚府。
回了楚府,五味再也壓制不住怒火,起身盯著兩人踱步,“好呀,你們兩個,以前一唱一和欺負我不說,現在,還假扮起夫婦了。厲害了呀,老三,”五味怒視天佑,天佑回避目光,“還有你,珊珊,”五味看向珊珊,“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老三夫人呀?’”
“喂,你這么陰陽怪氣干嘛?”珊珊反駁,“不是你自己要求,要個閑差的嗎?”
“閑差?我是閑差,你們就可以扮夫婦嗎?”五味氣地大喊,珊珊扭頭不理他。
五味又討好地坐在珊珊旁邊,“珊珊~我這是為你好,你想想看,你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假扮我徒弟的老婆,那傳出去,這不是毀你名聲么。”
珊珊扭過頭,“我們假扮的是楚長明夫婦,沒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可是,你就不怕,”五味瞥了一眼天佑,湊到珊珊跟前,“你就不怕我徒弟乘人之危,對你動手動腳?”
珊珊氣憤起身,“丁五味,天佑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哼!”珊珊轉身離開。
“珊珊,珊珊?”五味回過頭,責備起天佑,“都怪你,徒弟,你干的這叫什么事呀?你怎么就不為珊珊的清白著想呢?和你扮了夫婦,那珊珊以后怎么嫁人吶?”
“清者自清。”天佑喝了一口茶道,“況且,我二人是以楚長明夫婦的身份登島,沒人會風言風語的。”
“你你你——”五味氣到結巴。
趙羽走近廳堂作揖,“公子。”
“石頭腦袋?”五味起身打量,“瞧你這身打扮,你不會是老三家的管家吧?”
“走鄉醫哪里的話,”趙羽板著臉,“我只不過是個護衛而已。”
五味聽他的語氣,好像也有不滿似的,便挑撥離間道:“唉,石頭腦袋呀,你總算看清了吧,你在你家公子眼里,就是個護衛,連總管都當不上呀。”
“保護我家公子,義不容辭,你少在那說風涼話。”趙羽不再理睬五味,對天佑道:“公子,我已經把趙濤安置好了,只是,他現在又在暴飲暴食了。”
天佑起身,“我們去看看他。”
五味故意坐著不動。
“丁五味,你屁股粘在凳子上了?”趙羽白了五味一眼。
“怎么?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不是還把我一人丟在杭州城嗎?”
“丁五味,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國主親封的丁大御師,如果研制出醫治此毒的方劑,你這功勞就大了,那國主說不定會加官進爵——”
“行了,別說了,醫者仁心,我怎么會和你們計較呢,哼。”五味大步走了出去。
天佑趙羽無奈搖搖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