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姑娘,釀造佳酒,酒香人美,美意延年。”幾十年前,七月姑娘當選桃花仙,她釀制的桃花酒清冽甘醇,酒香可飄至數里之外,之后無人超越,傳為佳話。
如今七月姑娘成了七月婆婆,她釀酒的秘方很少外傳,除非她很是賞識哪家姑娘,認定她會當選桃花仙,這才會將秘方授予她。之前來討秘方的人不少,可自從蘇嫣然祭海神一事后,七月婆婆深惡痛絕,絕不把秘方授人,甚至還搬到了毒嶺附近,隱居起來,與世隔絕。
天佑珊珊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到了毒嶺三里外的小茅屋。
“天佑哥,七月婆婆就住在這里了,若是照大家所說,她恐怕不會把秘方給咱們。”
“嗯,”天佑環視茅屋四周,“她隱居在此,不與人來往,似乎是因為蘇家小姐祭海神一事,而且聽這些傳言與那佳話,她應該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等一下進去,珊珊你就好言相勸。”
“怎么?天佑哥你不陪我進去?”
天佑目光轉向不遠處的毒嶺,“我想去毒嶺瞧一瞧。”
珊珊焦急地抓住天佑的胳膊,“天佑哥,傳言那里面十分兇險,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天佑寵溺地握住珊珊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夫人放心,我只是在外面看看,探探情況,改天,我們和小羽再進去一探究竟。所以,不用擔心我。去討秘方,我在外面等你,嗯?”天佑輕輕拍拍珊珊的手。
珊珊松開手,可還是不太放心,“那天佑哥你一定要小心。”
目送天佑離開,珊珊來敲門,“七月婆婆?七月婆婆?您在家嗎?”
無人回應,珊珊側耳細聽,門里分明有聲響,“七月婆婆,您在家呀,我有事相求,可否見面詳談?”
七月婆婆依舊不回應,自顧自地忙來忙去。
“七月婆婆?七月婆婆?”珊珊等不及了,推門而進,看見了一駝背白發的老婆婆正在掃地,“七月婆婆,還望恕罪,我真的是有事相求。”
“你是什么人?這般無禮。”七月婆婆頭也不抬一下。
“七月婆婆,我叫白珊珊,是楚長明的妻子,聽聞七月婆婆——”
“行了行了,不就是來討秘方的嗎?”七月不耐煩地打斷珊珊,“我不管你是誰,又是誰的夫人,老身我都不會給你秘方,就算是皇帝老兒的老婆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屈服。”
七月婆婆繼續掃地,珊珊過去幫忙。
毒嶺西鄰求仙嶺斷崖,北面則是大海,因外圍圍了一圈怪石,起初被稱為“奇嶺”。天佑在毒嶺外圍逡巡,這怪石像圍成的柵欄,參差不齊,但最低的少說也有兩丈高。天佑繼續前行,發現一門洞,向里望去,云霧繚繞,遠處似有——
說時遲那時快,一白衣男子騰空出現,向天佑投來飛鏢。天佑眼疾手快,輕松躲閃,用折扇打落飛鏢。為了不暴露身份,天佑輕功起身,甩開了身后的白衣人。
七月婆婆蹣跚出門,珊珊跟上前扶住她。
七月婆婆提水,珊珊連忙幫忙。
“楚夫人,你別在這討好我,沒用,就算你給我干一天的活兒,也是白費力氣。”
珊珊倒完水,直起腰,“七月婆婆,實不相瞞,我討這秘方并非單單是為了桃花仙。”
七月略微好奇,姑娘們競選桃花仙多半是為了嫁個好人家,“怎么?楚夫人你,還想紅杏出墻?”
珊珊撲哧笑了,“您老人家想哪去了?我家老爺這次還鄉,就是為了造福鄉里,只不過,近來在桃花島發現有人販賣噬心毒,毒性很強,七月婆婆你可有聽聞?”
七月雙目亮了一下,繼而掩飾起來,“楚夫人你又不是瞎子,老身我住在荒郊野外,早已兩耳不聞窗外事。”
“七月婆婆,我家老爺有心抓出這販毒之人,只是販賣毒藥的方式甚是隱秘,下次的毒藥正好混在桃花仙的獎品里。還望七月婆婆將秘方授予我,也好早一點抓到那販毒的人。”
背對著珊珊的七月婆婆有所思慮,轉過身,“怎么?你還真當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呀,楚長明是有名的茶商,商人只會一門心思鉆進錢眼里,哪會管這等子閑事?你休要在這里誑我。”
“七月婆婆,白珊珊所言句句屬實,解救中毒之人,還得靠您呀。”
“行了行了,老身要休息了,你趕緊走吧。”七月婆婆把珊珊推出門。
“誒,七月婆婆,七月婆婆。”珊珊被關在了門外。
天佑剛好回到茅屋前,看見珊珊吃了閉門羹,上前問:“珊珊,怎么?七月婆婆不肯把秘方給你?”
珊珊回頭,“天佑哥,怎么辦呀?”
天佑抬頭看看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們改天再來吧。”
兩人轉身離開。
“天佑哥,為了討秘方,我把咱們的真實目的都說出來了,若她真是深明大義之人,應該會給我們呀。”
“這點還不能下定論,七月婆婆隱居在此,究竟是因為義憤填胸,還是因為心中有愧,我們目前還不清楚。”
“嗯,若明天討不到秘方,趙濤的病就會惡化一步,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染上噬心毒呢。”珊珊神色流露出擔憂。
“不急,劉備三顧茅廬才請出諸葛亮,我們明天再來。”
“對了,天佑哥,你剛剛去毒嶺,可有……”
大樹后七月婆婆偷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五味抱著一小袋面粉進了門,按天佑的安排,特意喊來翡翠、珍珠。
“丁大夫,您找我們?”翡翠領著珍珠進門。
“哦,你倆來的真好,昨天那面粉被發瘋的趙濤給偷吃了,今天你倆可得好好看管,這里面可不僅僅是面粉,”五味意味深長地拍拍袋子,“行了,我還有事,好好看著。”
五味走出房門,剛轉過彎,便低下身子,偷偷觀察兩個丫鬟。
“翡翠,現在怎么辦,走鄉醫讓我們看管這噬心毒,我們不能再偷一次吧?”珍珠慌了起來。
“你怕什么,我自有妙計。”翡翠打算把噬心毒掉包,這樣走鄉醫也研究不出什么。
兩人正在掉包,五味進門,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