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嶺嫣然閣的頂層陽臺上,一男子背著手望著遠方的桃林。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桃花節,街上熱鬧非凡,桃花競相綻放,可佳人已不在。美麗的桃花映在他的眼里,卻映出濃濃的憂傷。身后,白衣男子上了樓,腰間系著紅腰帶,抱拳冷冷道:“閣主,的確是二小姐闖進了毒嶺,后來被那幾個蒙面人救出去了。”
“這撥人是不是上次偷窺的人?”男子問。
“上次偷窺的人,武功很強,就是同一撥人。”白衣男子回復。
“這幾天小心點,別再運貨了。”
“我已按閣主吩咐,上次就沒運貨。”
“好,你再去會會邢夫人,有事需要確定。”
有了七月婆婆的秘方,珊珊做的桃花酒和桃花糕果然勝出。午飯時,珊珊特意拿來桃花酒和桃花糕慶祝。
“誒呀,”五味飲了一杯酒,“嘖嘖,這桃花酒果然名不虛傳呀。”
“嗯,果然是好酒,”趙羽放下酒杯,“等珊珊贏了最后一項,我們就可以得到噬心毒,五味你就可以研制解藥了。”
“五味哥——”珊珊啞著嗓子,剛說了一句,嗓子又疼起來。
天佑連忙輕聲制止,“珊珊,你盡量少說話。”接著替珊珊問,“五味,珊珊是想問你,趙濤的情況怎么樣了?”
“趙濤的病又惡化了,”五味搖搖頭,“藤狀的印記快爬到肩膀上了。”
“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最后一項是舞蹈比賽,珊珊要想贏,很難呀。”天佑說完,珊珊點點頭。
“公子,珊珊的嗓子怎么還沒好?”趙羽問。
“這就要問丁大御師了,”天佑把視線轉向五味,語氣略帶責備,“珊珊都已經喝了好幾帖藥了,仍不見效果,嗓子依然很疼,飯都吃不下呀。”
“徒弟你這是什么話,我還能害珊珊不成?”五味很不服氣。
“你當然不會害珊珊,但你的藥,好像真的沒什么效果。”趙羽也接著嘲笑。
珊珊笑著點頭贊同,然后放下碗筷,起身拿起一個梨離開了。
“珊珊,珊珊?”五味回過身,“徒弟,珊珊嗓子疼,吃不下飯?卻能吃下梨?”
趙羽:“行了,丁五味,你有時間頂嘴,還不如去研制解藥。”
“你以為我不想研制嗎?還不是你們找不到毒藥……”
趙羽和五味又吵起來,天佑無奈搖搖頭,吃起飯菜來。
走廊里,常益拿了兩個梨,拋給騰生一個,“夫人賞的梨。”
騰生放下掃帚接過,剛咬了一口就連連點頭稱贊,“嗯~這梨真甜。老爺可真疼夫人哪。”
常益吃著梨,也點頭贊同。
“誒,常益,”騰生湊到常益身邊,“你不是去過國主房間嗎,你有沒有注意到,國主房間里有幾張床呀?”
常益一臉狐疑,轉頭問:“你問這干嘛?”
“當初除了臥房,其它房間全是侯爺安排咱們兄弟布置的,我只是好奇,國主布置的房間是什么樣的?”
常益回想起來,“我去匯報玉璽一事時,好像瞥見,房間里有——一張床。”
“一張床?”騰生驚了,“你確定?”
“你干嘛大驚小怪的,這娘娘不是你帶頭喊得嗎?”常益不以為然。
“是是是,”騰生無話可說,“對了,右統領怎么還不回來?”
“璽印被帶到了藍田縣,右統領去找那老二,大海撈針,不好找呀。”常益覺得愛莫能助。
“誒,常益,再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覺得驚訝。”騰生想起一事。
“什么呀?”
“上次夫人和邢夫人去求子庵了,而且,還討了求子藥。”
“求子庵?求子藥?”
“嗯,依我看,老爺和夫人是想要孩子了。”騰生一臉篤定。
“你胡說什么呀?”常益不悅起來,“國主忙著破案,哪有那閑功夫?”
“我怎么是胡說呢?依我看,等國主找到太后,說不定太后就有小王孫可以抱了,這是雙喜臨門呀,哦不,是三喜臨門。”
常益翻了個白眼,“你呀,你呀,還是不長記性。”說完轉身離開。
騰生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
邢夫人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翡翠則偷偷地跟在身后,躲在樹后偷聽。
白衣男子出現,走近,“邢夫人,這是你要的東西。”
邢夫人接過噬心毒。
“你不是安排了小丫頭在楚府嗎?最近有什么消息?”
“最近沒什么消息,我讓丫鬟成功換了毒藥,那丁五味也研制不出什么。”
“是嗎?”白衣男子早就發現了翡翠,轉身向樹拋去了一個飛鏢,翡翠嚇得大叫。
“翡翠?你怎么在這?”邢夫人走過去。
“邢夫人,你可真會辦事。”白衣男子不由分說,掐住翡翠的脖子,“說,誰派你跟蹤的?”
“楚,楚員外。”翡翠憋得臉色發紅。
“你還知道些什么?我看看有沒有價值,可以饒你一命。”
“楚,楚夫人參加桃花仙競選,想要毒藥,來研制解藥。”
“姓楚的那幫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要追究此事?”
“我,我不知道。”
“不說是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衣男子發怒,右手用力,扭斷了翡翠的脖子。
“啊!你,你把她殺了?”邢夫人大驚失色。
“邢夫人辦事不力,還得我動手。”白衣男子松手,翡翠摔在地上。
“翡翠?翡翠?”邢夫人搖著翡翠,可翡翠已沒了呼吸。
蘇府花園里,蘇依然吃著文軒帶來的梨,翻著賬本,這時柳詩涵來到了花園。
“依然,原來你在這呀。”詩涵拿著兩個藥包放到大理石桌上,看到依然在翻些什么,“你在看什么?”
“我家的賬本,我要看看姓楚的,有沒有從中作梗,騙我家的錢。”依然又啃了一口梨。
“依然,你家茶田只是外包給楚府,而且楚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大人?他怎么會是大人呢,他就是個小人。”蘇依然反駁。
“對,他就是個小人。”柳文軒走近。
詩涵回頭,“二哥?你怎么也跟著起哄呀?”
“我可沒有冤枉姓楚的,”柳文軒拿起一個梨,“吶,這梨就是證據。”
詩涵與依然一臉茫然。
“昨天呀,明明是我先看上這梨的,結果姓楚的不羞不臊地搶在了我前面,還冠冕堂皇地說什么,”文軒擺個義正言辭的模樣,“‘小兄弟,多有得罪,但今天的梨我要定了。’然后就付了一錠金子,把梨全包了。”
詩涵想起楚夫人傷了嗓子一事,依然則義憤填胸,“這個姓楚的,欺壓弱小,太可惡了。”詩涵聽了,看看二哥,他是弱小?
“還有更氣的,他又付了一錠金子,說明天的梨替我包了,簡直是欺人太甚。”文軒雙手叉腰氣得火冒三丈。
依然聽這梨是天佑付的,連忙把剛咬的一口吐出來,“呸呸呸,這梨原來是姓楚的買的,真是可惡,還用錢羞辱你。”
“行了行了,人家楚員外是為了幫他夫人治嗓子,事出緊急,情有可原,而且,他不是幫你們付了錢,也算賠禮道歉了么。”詩涵幫天佑說話。
“詩涵,你腦子壞掉了?姓楚的疼他老婆,你還幫他說話,你呀,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依然忘記了替詩涵保守秘密的事。
文軒聽了大驚,“感情?詩涵,你不會喜歡楚員外吧?你怎么能喜歡他呢?”
“我我,”詩涵亂了手腳,“我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上次不小心闖進毒嶺,是他家的護衛救了我。”
“毒嶺?詩涵你去毒嶺干嘛?”依然接著問。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情的。”詩涵撇開話題。
“什么事呀?只要和姓楚的沒關,我都樂意聽。”
“我,”詩涵語塞,接下來要提的還是和楚員外有關,“我準備了潤喉藥茶,想讓你這行家嘗嘗。”
“潤喉藥茶?該不會?”依然懷疑詩涵準備的茶葉是要送給楚夫人。
“不是,不是,我給娘調配的。”詩涵撒謊。
“哦,”依然心知肚明,卻假裝相信,“我替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