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珊珊早早起了床,把千尋抱回了自己房間。從沈員外懷里接過孩子的那刻起,她似乎真的和千尋母女連心了。
“孩子睡了?”天佑輕問,走進了珊珊的廂房。
“嗯。”珊珊把被子給千尋蓋好。
“珊珊,咱們還得上街一趟。”
“還要上街?”
“對。”
兩人上了街,尋訪了幾家鐵匠鋪,在陳氏鐵匠鋪那里,終于找到了做“手甲”的陳師傅。陳師傅說,那手甲是若竹上莊的人托他打造的,天佑、珊珊對視一下,又是若竹山莊。
兩人離開鐵匠鋪。
“天佑哥,兇手一定是若竹山莊的人。”
“沒錯,咱們回金鄉(xiāng)縣前,去若竹山莊拜訪一趟,也好查清此事。”
“嗯。”
兩人準(zhǔn)備回縣衙,忽然路邊的叫喊聲吸引住了兩人。
“呂氏小甜餅要不要,最適合你們這樣的小兩口了。”
珊珊好奇湊過去,天佑跟上步伐。
“客官,買一些吧,這呂氏小甜餅,最適合你們這樣的小兩口了。”
珊珊羞澀低頭,果真到哪兒都被看做是夫妻兩人。
“為何?”天佑不解。
“客官把呂字拆開,是哪兩個字?”
“兩個口字,”天佑說完,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對呀,兩個口字,不就是兩口子么。”
“哈哈哈,”天佑甩開折扇笑起來,“妙啊,那就來一包吧。”
“好嘞,客官稍候。”
賣家把小甜餅打包好,交給了珊珊,“二位,我這小甜餅,還有個妙處呢,你們回去就知道了。”
珊珊不解,還能有什么妙處。
兩人回到了縣衙的廂房,梁縣令已備好了午飯。
用過午飯,天佑來到了珊珊房里。
“珊珊,千尋呢?”
“乳娘抱去喂奶了。”珊珊已拆開了小甜餅,從紙張內(nèi)側(cè)的文字知道了其中的妙處。
原來,這小甜餅呈月圓狀,但中間被壓了一道痕,很容易就可以掰成兩半,而這另一個妙處,便是兩口子同吃一塊餅,大小適中,一人一口,正好是兩口。
“怎么樣?這小甜餅好吃嗎?”天佑坐到了凳子上。
“嗯,”珊珊點點頭,也坐了下來,“天佑哥,你不想知道這小甜餅的另一個妙處在哪嗎?”
“嗯~是什么?”天佑好奇。
珊珊拿起一塊餅,自己咬住一半,然后把令一半遞到了天佑嘴邊。
天佑愣了一下,忽而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另一妙處,就是指兩口子,一人一口吃掉這餅呀。”
珊珊點點頭,又把餅遞給天佑。
天佑無奈笑笑,打趣道:“你呀,都是當(dāng)娘的人了,怎么還這般胡鬧?”
珊珊咬住餅,不悅地收回下巴,當(dāng)?shù)?dāng)娘了就不能胡鬧了嗎?等等,他倆也沒真當(dāng)?shù)?dāng)娘呀!
天佑笑得更開心了,“好了,好了,我吃,我吃還不行么。”
珊珊欣喜抬頭,天佑探身向前,咬住了小甜餅的另一半。
這餅嘎嘣脆,兩人輕輕用力,便咬成了兩半。
“嗯~”天佑咀嚼著,欣喜點頭,“這小甜餅還真不錯。”
珊珊也點點頭,“明日,還要再買些。”
“行,都依你。”
午后,天佑、珊珊與梁縣令辭別,準(zhǔn)備去若竹山莊。
再說趙羽這邊,又和五味接手查案。
趙羽翻閱卷宗,五味不耐煩地數(shù)落天佑,“我說趙羽,你看看你家公子干的是什么事,一會兒派你去找孩子,一會兒他和珊珊又去找孩子,一會兒他來查案,一會兒又派你查案,倒來倒去,三心二意,能干成什么?”
“就算公子沒有查出什么,也比你強,”趙羽嘲諷起來,“押犯人的時候反被犯人拐走,真是可笑。”
“好呀,你這個臭石頭,翅膀長硬了是吧?”五味正想回嘴,捕快進門通報。
“啟稟欽差大人,有關(guān)鍵證人,說兇案當(dāng)天,他有看見林平。”
“快把他帶進來。”趙羽慌忙起身。
來人是一男子,自稱是商人。案發(fā)當(dāng)天,他來金鄉(xiāng)縣辦事。夜晚時分,他喝得微醉,下樓時不小心撞到了林平,那時林平背著一人,似乎那人爛醉如泥,不省人事,這商人連連道歉。商人下樓后上了馬車,睡了過去,離開了金鄉(xiāng)縣。第二天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上沾上了血跡,一直心有余悸。這幾日又來金鄉(xiāng)縣,得知官府通緝犯人一事,通緝令上的人正是那天撞到的林平,而那天林平背的,恐怕是死人。商人便決定把這事告訴官府。
“石,石頭腦袋,”五味聽了只覺背后發(fā)冷,“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林平,不會是兇手吧?”
趙羽蹙眉沉思,“林平背的,恐怕就是那個面容被毀的男子,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趙羽細想,如果他背著死人回去,其余四人不懷疑嗎?趙羽忽然想起,仵作說幾人都被下了迷藥,如此的話,林平先是迷倒了四人,然后趁夜色把那男子背上了樓,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呢?果真如國主所說,那個面容被毀的男子才是本案的關(guān)鍵。
為了查清林平,趙羽拿出人口清冊,希望能從林平家人那里找到線索。巧的是,林平現(xiàn)在只有一姐姐,就是候縣令的妻子——候林氏。
趙羽找到了候林氏,她穿的雍容華貴,珠光寶氣,與他先前設(shè)想的完全不同。趙羽不禁懷疑,林平斂財難道是為了孝敬她姐姐?
候林氏表示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弟弟,也不知道他在買賣解藥,這幾天他被官府通緝,她日日夜夜為他擔(dān)憂。趙羽不以為然,她面色紅潤,哪里是牽腸掛肚的樣子。
趙羽又找來候縣令,問他為什么不稟報此事,候縣令則說林平干的這些事,他也是近日才知道,但他覺得這事和他老婆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才沒有稟報。
趙羽氣憤責(zé)備,他的小舅子知法犯法,他老婆有可能就是主謀,他竟然渾然不知。候縣令嚇得求饒,并答應(yīng)趙羽會徹查此事。
清涼城,林平從當(dāng)鋪出來,顛顛一袋子銀兩,得意洋洋。
回到客棧,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紙條,約他去郊外樹林。
林平赴約前去,到了后,看見一男子背著手,手里拿著劍。
“衛(wèi)少俠,您這次,”林平走近,“又要托我干什么事呀?”
“很簡單,”衛(wèi)少川轉(zhuǎn)過身,“永遠地閉嘴。”衛(wèi)少川說完,拔劍向林平刺去。
“啊!”林平口吐鮮血,“你,你——”
衛(wèi)少川目光凌厲,把劍一抽,林平倒在了地上。
林平死之前,想起了往事。
那日,衛(wèi)少川找到了他,以重金和金銀珠寶托他辦事,要他迷倒同伙,把一個受傷的人背回去,接下來他就可以一走了之。林平想著靠私買解藥斂財,每日搗藥配藥,未免有些累,于是答應(yīng)了衛(wèi)少川。殊不知,這一應(yīng)諾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