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鳥兒喳喳叫,微風送來了藍花楹的香氣,珊珊睜開了雙眸。
嗯?天佑哥呢?珊珊起身尋找,找到了天佑。
天佑正站在窗邊,默默思索著什么,他眼上裹著白色紗布,微風一吹,紗布連帶著發帶、發絲一起舞動起來,飄逸灑脫,讓他褪去了君王的威嚴神武,宛如芳林的雅士。
珊珊下了床,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了天佑,“天佑哥,你在想什么呢?”
“你醒了,”天佑微微一笑,握住珊珊的手,“我,我在想母后,咱們巡游天下已經好幾個春秋了,卻一無所獲。”
珊珊抱緊天佑,給予天佑安慰。
天佑不語,就這樣讓珊珊默默地抱著。
五味出了門,看見南采薇抱著千尋,此時的千尋剛睡醒,正在哭鬧。
“丁大御師,您起床了。”
“呃,是呀,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哭?”五味走近。
“她一定是想她娘了。”采薇猜測。
“她娘?”五味沒有反應過來,說溜了嘴,“她娘還在金鄉縣呢。”
“金鄉縣?”采薇不解。
“呃——”五味用羽扇撓撓頭,想起來現在珊珊是千尋的娘,“我是說,她娘不就在這了么。來,把孩子給我。”
五味接過千尋,哄起孩子,“千尋乖,有五味叔叔在呢。五味叔叔帶你去找你娘。”五味剛跨了一步,就轉過身,“呃,采薇姑娘,珊珊她的房間在哪呀?”
“楚夫人和楚大人自然是在一間房里了。”南采薇對五味的問題感到奇怪。
“什么?一間房?”五味大叫了出來。
“大御師,這有什么不對嗎?”
“呃,我,我是說,我是怕千尋不乖,昨晚特意讓珊珊照顧千尋的,怎么,她沒有去找你?”
“楚夫人昨晚是來看過孩子,不過昨晚千尋很乖,楚夫人就去照看楚大人了。”
五味齜牙咧嘴,氣地無話可說。
“大御師,您到底想說什么。”
“我得親自去看看。”五味把孩子遞給南采薇,氣勢沖沖地朝天佑房間走去。
“大御師,人家夫妻二人還沒起床,你這樣去,不太妥當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五味拂袖而去。
來到了天佑房門前,五味氣沖沖地拍起房門,“徒弟、珊珊,快開門。”
天佑、珊珊一驚,珊珊松開天佑,“是五味哥。”
“他好像有急事,快去開門。”
“好,”珊珊披了件外衣,慌忙打開了門,“五味哥,發生什么事了?”
五味推開珊珊,氣急敗壞地超天佑走去。
“五味哥?”珊珊不解。
五味走近,一把揪住天佑的衣領。
“誒?”天佑疑惑,拿折扇打了五味的手,“放肆。”
“誒呦,”五味縮回手,氣得火冒三丈,“我放肆?我看是你太過放肆,昨晚還冠冕堂皇,衣冠楚楚,沒想到,你是個偽君子,是個登徒子。”
珊珊跑過去拉架,“五味哥,你在胡說什么呀?”
南采薇抱著千尋來到了房門前。
“呃,采薇姑娘,”珊珊用手搖搖五味的胳膊,示意別再露餡,然后走了過去,“真是辛苦你了,把孩子給我吧。”
五味見外人在,只好壓下怒火。
“楚夫人,大御師他沒事吧?”
“沒事,沒事,大御師雖是名醫,但也有毛病,這毛病呀,只有我和天佑哥,才能治得了。”
“啊?還有這樣奇怪的毛病呀?”
五味氣地牙癢癢,天佑聞言竊笑。
南采薇走后,五味坐到凳子上,一副審訊的樣子,“說吧,你倆到底怎么回事?原本只是夫妻之名,現在,是不是連夫妻之實都有了?”
“好了,五味哥,你別胡亂猜想了。我是不放心天佑哥吶,而且,昨晚,”珊珊眼神飄忽,“我是在榻上睡的,是你想多了。”
“是嗎?”五味轉頭看看,“那也不對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呀?珊珊吶,不是我是說你,你還是……”五味苦口婆心,長篇大論起來。
珊珊把千尋放到床上,幫天佑梳洗起來。
“……所以吶,你還是要矜持一些。”五味終于說完了,已經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好了,五味師父,徒弟有那心,也沒那膽吶。”天佑狡黠地安慰五味,“再說了,珊珊可是習武之人,我要是動手動腳,珊珊自然也不會饒了我。”
“是呀,而且,比起天佑哥,我更敬仰咱們當今的國主,”夫唱婦隨,珊珊也言辭婉轉地安慰五味,“天佑哥他再好,自然不能與九五之尊相比。”
“切。”五味拂袖起身,“今晚,我來睡這兒,珊珊你好好照顧千尋。”
晚上,五味抱來了被子,正打算睡覺,南采薇匆匆地沖了進來。
“丁大御師,我外祖父他咳得厲害,您趕緊去看看吧。”
“五味,救人要緊,你快去看看。”天佑吩咐。
“好好好。”五味急匆匆地跟著南采薇走了。
天佑起身,也想去瞧瞧,但不知殷若竹的房間在哪,也看不見路,只好在房里焦急踱步。
過了一會兒,珊珊抱著千尋進了房間,“天佑哥。”
“珊珊,殷莊主他怎么樣了?”
“你別擔心,有五味哥在那邊,一定會沒事的。不過,殷莊主他已經病了好久了,這次發病,怕是兇多吉少。”
天佑嘆一口氣,“全靠五味了。”
珊珊把千尋放到了床上,“天佑哥,今晚,咱們一家三口得擠一擠了。”
“無妨。”
珊珊把千尋放到了床的最內側,自己則和天佑緊挨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