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如火,頭頂上灼熱到極點的陽光,直直地照射下來。
那些灼熱的光芒,似乎令得整個奧蘭大陸的地面,都變為了一個熊熊燃耗的巨大火爐一般,不住地炙烤著地面上的萬事萬物。
可酷熱的陽光下,奧蘭帝國王城軍民們的情緒,卻并未因為天氣的炎熱,而變得低迷。
此時此刻,身在城內的每一個民眾,無不神情嚴肅地皮甲在身,手持利刃,嚴陣以待。
在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中,那奧蘭王城城頭之上,正有著數不清的身背重劍、手持硬弓的黑衣武士,連同一群群來自奧蘭帝國魔法師公會總部的魔法師們,共同抵御著王城之外大批敵人的強攻。
一時間,滾石與飛彈齊發,硬弩和魔技并放!
擂鼓聲,嘶吼聲,喊殺聲,慘呼聲……
更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高高的城頭之上,守護著奧蘭王城的武士和魔法師們,無不拼勁了全力。
他們不怕流汗,不怕流淚,不惜流血,不惜犧牲,終于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王城外面邪惡敵人的大舉進犯。
今時今日,敢于在這樣朗朗乾坤之下,如此大張旗鼓地,向著奧蘭大陸上第一等強大的奧蘭帝國,發起如此規模浩大的攻擊,就唯有最近數十年以來,極度猖狂無匹的邪靈教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場大戰,若是連奧蘭王城都被邪靈教攻破的話。
那么,整個奧蘭大陸上的世人們,就只能終日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邪惡統治之下了。
那樣的話,距離整個人類的滅亡,也就真的為時不遠了。
正是因為如此,王城上的武士和魔法師們,才會那么舍生忘死,眾志成城,誓要將敵人阻擋在城墻之外。
戰斗之中,一批批守城的武士們浴血奮戰,不斷地前仆后繼,付出了寶貴的生命;更有一排排修為不低的魔法師們,怡然不懼飛彈和流矢的侵襲,毅然同武士們站在了戰斗的第一線,也接連不斷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過,在生命終結的最后一刻,那些魔法師們卻幾乎都會做出一個相同的動作,他們以滿懷期待的目光,向著東南方極目望去。
同一時刻,在魔法師們遙望的那個方向,卻正遭受著邪靈教兵力比奧蘭王城更勝十倍的進攻。
就在奧蘭王城東南方向五十里處,坐落著一座,規模僅次于奧蘭帝國王城的巨型建筑群落。那些建筑,不僅規模宏大,氣勢宏偉,其設計更是新穎別致,獨樹一幟。別的不說,就只是其占地面積,就足足有三千多畝地之廣。
那里,既不是王孫貴胄的莊園,也不是帝國公爵的府邸,卻是奧蘭帝國所有魔法師最為自豪和驕傲之所在——奧蘭帝國魔法師公會總部。
在這魔法師總部里,不僅聚集了奧蘭大陸數量最多、修為最高的魔法師,更是有著整個大陸最嚴密的守衛機制和最厲害的機關設置。據說,如果外人想要進入其中最核心處密室的話,必須要連續闖過十八道最厲害的關卡才行。
哪怕是奧蘭大陸上等級最高、實力最強的圣魔導師,都不敢輕易去嘗試一下。
因為,一旦有所疏忽,就會落得個身首異處、萬劫不復的凄慘下場。
可此時此刻,就在最核心的那間密室中,卻是只端坐著一個瘦小、淡薄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年齡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他黑發黑眸,白凈的臉龐上掛著淡定從容的微笑,仍是稚嫩的神色也顯得十分平靜,瘦弱、單薄的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只屬于雜役的灰褐色短衣。
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的到,就是這樣一個普通雜役的少年,卻是正處于奧蘭帝國魔法師公會總部最核心的密室之中,并被數不清的頂尖魔法師守護在其中。
他叫湯米。
從記事的時候起,他便生活在奧蘭帝國魔法師公會總部,是被總部長老們一碗湯、一碗米喂給養長大的。
湯米一直都把公會總部當做是自己的家,別看他從小因為體質有異而無法修煉魔法,只能做一個普通人。遇到敵人時,他也總是要被其他魔法師護衛在身后。可是,一旦總部有難的話,湯米卻和其他魔法師一樣,早已做好了隨時與總部共存亡的準備。
轟——
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驟然響起,由千鈞巨石制成的堅實石壁,已被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煙塵彌漫中,一道道身影,便陡然閃現在相對狹小的密室之內。
那些人,無不將身子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中,臉龐都被黑布給遮擋住了,只露出兩只精光四射的眼眸,渾身上下全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邪惡氣息。
站在最前方的黑袍人,面罩黑紗,身形要比其他人略微嬌小一些,曲線玲瓏。
在其腰間,卻是系著一枚鵝卵大小的紫金鈴,形狀十分奇特怪異,顏色也是分外醒目。
而剩下的那數十名黑衣人,全都按照扇形依次排開,無比肅靜地站在那名嬌小黑袍人的身后,與之保持著相對適中的距離,看上去是對那為首之人有著相當的敬畏。
可是,當看到最核心的密室內,只有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時,眾黑衣人無不流露出驚訝的目光。
緊接著,當看見湯米身后的書架上,已是空空如也時,他們更是全都愣住了。
為首的黑袍人更是早已駭然失色,一雙怪異的紫色眼眸,瞬間便被血紅之色充斥滿了。
“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猜錯,邪靈教這次大張旗鼓地進攻奧蘭王城,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p>
湯米怡然自得地微笑著說道,“你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在這里!”
哪怕面對著的,是數十名兇名昭著的邪靈師,這個年僅十四歲的瘦弱少年,卻并沒有像同齡人那般顯流露出驚恐、慌張的神色。
他依然安如泰山似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泰然自若。
就像自己面對的,并不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邪惡之徒,而只是數十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似的。
湯米那種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的神情,竟然比任何一個個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圣魔導師們,還要更為平靜、更加自然一些。
該來的,總會來的。
既然早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些邪惡之人的準備,湯米又怎么會害怕呢?!
既然早就已經將自己性命置之了度外,他又怎么會有半點退卻呢?!
在邪靈教聲東擊西的時候,湯米又何嘗不是將計就計,把對方引入到了自己所布置的陷阱當中,給眾多邪靈魔法師們來了個請君入甕、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