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皇天不負有心人,卻也嚇壞了沈煜軒。“你這是做什么?”挺拔長眉下的鳳眼流露著擔憂,深怕一個嘆氣,人就掉下去了:“楚姑娘…”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的索牢說著:“將手給我!”眨眼的功夫,這人便爬上了最陡峭的上頭,橫豎不留神,一個踩空,沈煜軒的心頭涌起了一股怒火。
自幼從醫(yī),早就不將這當回事:“侯爺,您能安靜片刻嗎!”咋咋呼呼,擾的心煩,明白是擔心,可她有分寸。
沈煜軒偏著頭,臉暗沉下來,合著倒打一耙,極其不悅。可是瞧著她竟然身子騰空,只用腳尖踩著崖石,從容的勾著手,去巖石的縫隙處摘那玩意,沈煜軒大口的喘息。許是臉太靠近壁石,尖銳的石頭勾住了白色的面紗,蕓衣原打算將拾到的寶貝舉給他瞧,最后倒是真面目見人,卻也沒當回事,將摘到之物扔進身后的框子里。
她不是沈煜軒見過最美的,鵝蛋小臉,那張白凈的臉龐竟然未涂胭脂水粉,且膚色如雪,嘴角上揚時,還有梨渦,特別的吸引人,看著舒服,如同這好山好水般,看著還想看。“把手給我!”對上她的眸子,水靈靈的,似曾相識,卻又不知而解。
一雙纖手搭在沈煜軒的大掌中,下意識的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如玉般的指頭,隨后內力一使,故意將人落在自個懷里,風拂過,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味,還有那發(fā)絲的香味。一時間,竟鬼迷心竅。“我們見過?”
蕓衣退了一步,瞧著他:,像是覺得這話有些可笑:“在左丘不是見過。”
沈煜軒皺著眉,明知他話里的意思,還左顧而言在,心里卻生了另一層顧慮,莫非覺得自己是在調戲她?收斂著脾氣,總是在她面前很挫敗,瞧吧,壓根不將自己當回事,這會兒人又走在前頭。“剛才你摘的是什么?”藿香草的形狀被她畫下來,不用拿出圖紙,他都牢刻在腦海。
“七腥草,有解毒制毒的功效!”
瞧著她對這些東西癡迷的樣子,怕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見著她那對迷人的酒窩:“你何時學醫(yī)?”她對病患的病情判斷、以及配置的處方,都令御醫(yī)們尤為驚嘆,小小年紀,初生牛犢。
“自幼!”
“莫非令堂也是大夫?”許是耳濡目染。
“一個前輩!”說完,蕓衣便后悔了,這還是第一次,同一個外人談起前輩,自幼前輩不讓自己喊他師父,又將畢生所學傳授與她。
沈煜軒瞧不見她的臉,不過從她停下步伐,像是猜到她心事那般,明白那個前輩一定有恩與她,她一直掛在心里,不曾與旁人談起,如今倒是說順了嘴;沈煜軒有些洋洋得意,可見他還是不一樣的。“走吧,爭取在天黑前,找到藿香草。”
依舊是蕓衣走在前頭,后面緊隨的沈煜軒一路瞧著她纖細的背影,有些憐惜,一個姑娘家學醫(yī)一定吃了不少苦;往日平靜的眸子,浮現著不該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