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彥想做的哪有不成的,隨意的點撥幾句,皇上聽進心里去了。于情于理,王府的公子回來,自然是吃團圓飯。
歷來,桌上都是靜悄悄的。梁沐彥擱下筷子,瞥著異母兄弟,有些事自然是放在心里:“二弟,皇上那的意思,給你個從五品,去司衙上任,巡護京都的安全,雖是皇親貴族,也不能以權謀私,明年有個武狀元的考試,你去報名試試,你還年輕,一步一步來。”
梁沐恒的眼睛看著梁世子,仿佛是不可置信:“大哥……”
“明晚的宮宴,到時候皇上會讓人宣旨。”
讀不懂,卻知道這是個機會,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梁沐恒瞧著一言不發的父親,臺面上還是有所忌諱的。“嗯,還是算了!”不是時候去反擊,只能忍辱偷生。
“抗旨這事可是得問罪的,你自己掂量,是想要還是不想!”
柳氏不知梁沐彥到底打什么主意,斷斷不能讓兒子惹怒王爺:“這事,還得王爺做主。”聰明的想讓安慶王開口,成不成總是一句話。
橫豎只能保一個兒子,同意了,若是他日那孩子真有二心,一切不是他說的算,長子的脾氣他知道,不過是想利用這些,逼著自己吐露當年的事情。“若是有這等本事,也是安慶王府的榮幸,分寸拿捏好,不該有的心思別讓它蒙生出來。”
“是,父親!”拿了這個從五品,欠了人情,還吃了話。
隔日宮宴,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梁謹嫣的一雙眼時不時的盯著沈煜軒,今兒真的好幸運,見著他,盼著能搭上幾句話。
絡繹不絕敬酒的,好在沈煜軒讓人在酒里兌了水,要不然早倒下;他可是計劃著今晚就出發的。
一番下來,借著出恭,沈煜軒去御花園透透氣。站在不顯眼的河邊,瞧著月牙兒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慌了神,湖面上也印上了蕓衣的樣子,不由的傻笑:“看樣子,真得將你早些抓回來。”手指摩挲著白玉瓶,思念快將他吞噬了,懊悔那日真該去瞧瞧。
“侯爺!”梁謹嫣輕柔的喚了一聲。
“郡主!”快速的拾落好心情,繃著臉彬彬有禮。
黑夜遮不住梁謹嫣臉上的嬌羞:“沒想到在這遇到侯爺!”
沈煜軒挑著眉,冷冷的瞧著。倒是姑娘家想入非非,小鹿亂撞:“侯爺,看什么呢?”
“本侯還是有事,先告辭了!”點點頭,對于她,沈煜軒懂得退避三舍。
“哎,侯爺!”
“群主有事?”
梁謹嫣咬著下唇,這般不解情意,她又如何開口:“我……”仰著頭,渴望他能讀懂自己的情。
見著沒話說,沈煜軒轉身便離去了,不再理會;梁謹嫣氣的直跺腳:“我就是要嫁你。”心里暗暗的發誓。
侯爺沒在回去,佯裝宿醉,派人跟皇上說了一聲,馬匹都在宮外等候著,伯安侯早就迫不及待了!
…………
每一次分別只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見。
貼在母親的懷里,蕓衣露出的小酒窩同母親笑起來的一模一樣:“娘,您自個別太辛苦。”
“娘不辛苦,倒是你,在外保護好自己。”
“嗯,知道,這次可能會有點久,上回前輩說要煉制一味藥,有幾種藥草還沒找到呢。”
“無礙的,娘沒事!”
蕓衣緊緊的摟著母親,心里特別的不舍得:“娘,要是您覺得有滿意的,女兒就嫁了,這樣就可以天天陪著你。”
“胡說八道,婚姻豈是兒戲,你啊,別操心那么多,這么多年不是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年,嗯?知道嗎?”
“知道!”
“對了上回你在路上遇上了什么疑難雜癥,娘也沒機會問,這幾日你都在村里忙前忙后!”
“遇上瘟疫了,封了城就耽擱了!”
楚母一聽是瘟疫嚇著顫抖:“你這孩子,那么大的事,回來也不吭聲。”
“都過去了,有驚無險!原以為九死一生,后來京都派人來了,是位侯爺!”談到沈煜軒,蕓衣心里有說不出的異樣。
京都二字讓楚母的心提著,數十年沒人在她耳邊提起,陳年往事,搖搖頭不去想:“準是你熱心腸救人去了,還知道是位侯爺!”
“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娘只求你在外平平安安!”見女兒沒聲音了,低頭,聽著細微的呼吸聲,這段時間是累壞了,手從女兒的腦后抽出來,攏攏被子,讓她睡的舒服些,瞧著瞧著反而沒了睡意,眉宇間像極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