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彎彎眼睛,瞧著令人挪不開眼,笑起來時而像月牙,看著她侃侃而談,聽著她悅耳的聲音,仿佛寂靜的世界劃過一道光,不似那般的冷。
“王爺,王爺…”蕓衣抬著頭,四目相望,卻為相交,眼前的那雙眸子格外空洞,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想他所想。
仍舊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透過那雙相似的眼眸去尋找一些痕跡,無奈勾起的是傷痛:“你有一雙和‘她’一樣的眼睛。”是失落,端起那杯失去熱氣的茶,苦澀溢滿唇齒。
“世間哪有相同的兩樣東西,萬物皆是獨一無二,王爺何苦呢!”
安慶王笑笑,那抹笑看著令人心酸:“是,她是獨一無二。”因此這二十年來,再沒女子能走進他的心,那獨一無二占據了他的一切:“我和她初遇,擦肩而過,直至第三次,她闖入我的轎子,同一天,竟然見了這姑娘三次,再想這是不是緣分呢!”
蕓衣有些吃驚,王爺竟然會同她講這些,只是那畫面聽著令人遐想,該是一見鐘情!“然后呢?”聽著起了興致,蕓衣撐著腦袋不禁好奇。
“我將她帶回了王府,她嘰嘰喳喳的,愛動,什么都很好奇;瞧著像個野丫頭,卻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是真的被這樣的奇女子吸引了,那時候我就計劃著如何讓她留下。”他甚至舍棄皇位,幫著兄長,以至于最后造成了南明出了一位昏君,而他得承擔責任,給南明國尋找一位明君。
“她同意了嗎?”
仿佛歷歷在目:“她嫌棄我的身份,她喜愛自由,她說剛逃出一個牢籠,可不想在稀里糊涂的走進另一個。是啊,看著她那么快樂,自由自在的,我怎么忍心將她的羽翼折斷。”
蕓衣大概猜到一些,王爺是為了那女子割舍了一些東西,可王爺畢竟是王爺啊,即便他想,當時應該有人阻撓吧:“所以王爺承諾了她?”
“卻也負了她。”縱使位高權重,無奈護不住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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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在世子的書房待了兩個時辰,實在是耐不住性子,惹來世子的嘲笑:“你這般擔心怕什么?”
侯爺懶得搭理,晌午若不是蕓兒攔著,他都跟著去瞧了,哪里會給世子逮住自己嘲笑。
沒得到回應,世子聳聳肩而已,其實不止他,自己都好奇,父親和蕓姑娘到底在聊什么呢?難得瞧見父親態度如此多樣化。
在亭子外站了好一會兒,聽見父親多次的歡聲,世子疑惑的目光轉向蕓衣,怕是這數年來最珍貴的笑聲,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側頭望了一眼侯爺:“她果真在我爹眼里是與眾不同的。”
侯爺豈會看不懂,只是不懂為何?
直到王爺瞧見他們,世子與侯爺這才走過去。
許是直接的日子太無聊,王爺瞧見侯爺打趣:“著急慌忙的,難不成人會跑掉。”
即便沒點明,蕓衣心里頭也清楚,瞥著侯爺臉稍稍的漲紅。
沈煜軒嬉皮笑臉的討著巧:“跑掉了還能追回來,若是被扣留了,總不能同王爺打起來。”
這話令在場的人猝不及防,好在王爺機智:“倒是真想留下來,畢竟本王還缺個兒媳婦。”末了瞧瞧了自家的兒子,果不其然眼神瞟向人家姑娘,他這個當父親的也只能惋惜。
侯爺哪成想到,一句玩笑話王爺竟然接住了,反到侯爺不淡定了:“那可不成。”
“成不成也得看蕓姑娘。”這話說出來,王爺擺明是為了看好戲;似乎很久了,沒有同孩子們說笑了,可是橫看豎看,王爺是在捉弄人家嘛。
蕓衣只是站在那發呆,怎么聊著聊著她就變成核心話題。瞧瞧王爺嘴角的笑意,又望著侯爺臉上的小情緒,連世子的眼睛都盯著她瞧,不過正主可是從容不迫:“王爺愛開玩笑。”一句話打發了大家伙。
侯爺聽著心里舒坦多了,至少蕓衣用態度告訴了他們,想必今后也不會打蕓衣的主意,于是乎毫不避嫌的握住蕓衣的手,正兒八經的應和:“王爺本來就愛說笑。”
梁沐彥倒也沒有多大落差,只是覺得蕓姑娘是個可以談心的紅顏知己。
聊著聊著,正巧要用午膳,王爺便開口留了蕓衣,侯爺嘛,自然不用開口他都會留下來;很快蕓衣的閨名在王府傳開了!